第十二章：敏銳的凱特（求推薦票）
唐頓的意識漂浮在安全局堡壘型冰牆的內部上空，無數的數據“鱗蝦”充斥著周圍的空間，有幾處彩色光點在視野中格外顯眼。
移動的橙色是強尼，靜止不動的紅色是那位凱特督察，顯得很萎靡的褐色是波蘭斯基。
還有一處極致的黑色，那是該分部的超級AI：“傀叁”，唐頓暫時欺騙了它的外層感知。
他繼續說道：“穿過玻璃門坐6號貨梯下到29層等我匯合，那裏有些工具你先自己處理一下。”
強尼穿過昏暗的員工長廊，一旁經過的大瓢蟲清潔機器人對他視而不見。
前廳玻璃門和貨梯門都自動打開，強尼倚著一塊寫有“眾生院服從集團聯盟的最高領導，保衛個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的公告牌，隨著貨梯飛速下降。
…………
“嗯？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凱特在光屏上勾勒出一張“黃巾軍”現有情報的網絡，她發覺這個組織的體係有些似曾相識。
似乎……似乎有點像起源於九龍大區的老牌勢力“19K”，多年鋒線探員生涯培養的敏銳直覺讓她產生了些許疑惑。
她接通了波蘭斯基的植入電訊，說道：“波蘭斯基先生，我是凱特，犯人的供述很有價值，我想進去用測謊儀輔助記錄。”
“現在不行，他怕的是我們集團的手段，你急著進來就顯得他太有價值了。”
“真是個蹩腳的理由。”
凱特看著監控中微微低頭似做回應的波蘭斯基，撥通了審訊室正門外兩個武裝警衛的電訊，不過她這回用的是私人線路，而不是安全局的。
“你們倆開門看一眼裏麵的情況。”
兩個坐在外邊手持高壓電棍的警衛立刻掃描虹膜鎖試圖打開房門，可無論怎麽對準眼睛，門鎖依舊毫無反應。
“不行，打不開，凱特督察你開放權限了嗎？”
凱特聞言俏麗的臉龐陡然陰沉下來。
“發現水鬼入侵，啟動應急預案！所有人持械警戒！”話說到後半段，她已經拍下了身旁的紅色按鈕。
冰海中那極致黑色的光點瞬間散發出一道道劇烈的波紋，數以千萬計的數據鱗蝦僅抵擋了幾秒鍾便大規模的在波紋中劇烈扭曲崩解。
“滴！滴！檢測到應急殺毒程序，高級溯沿代碼不可逆，請馬上切斷連接！”
唐頓此時也猛然睜開雙眼，左腦的光芒不複開始的平靜，而是忽明忽暗的間斷閃爍，就像電量不足的LED燈，掙紮片刻最終暗淡下來。
他咬緊牙關平複大腦中的劇烈絞痛，左手撐著躺椅試圖站起，突然脫離冰海帶來的劇烈眩暈感讓他一個踉蹌，整個身子靠在桌邊。
他拚盡全力抹除了分部大樓內的貨梯運行記錄程序，暫時癱瘓監控係統，給強尼發送緊急消息。
代價也顯而易見，由於連接切斷慢了半秒，洶湧的殺毒程序毫無保留的撞上“冰腦”，翻騰的痛覺好似用燒紅的烙鐵在唐頓大腦裏亂攪。
一段程序的消失自然引起了“傀叁”的注意，消息傳到凱特和留守分部大樓的另一位督察手中。
“關閉貨梯係統，每條步梯派人把守，五層一組，允許自由開火。”
凱特說完用力一扣桌底，拉出個隱藏的抽屜，裏麵赫然擺著一把“KP7-雄鹿”重型電磁手槍，改裝槍身的城市迷彩塗裝稍顯斑駁，明顯是把久經沙場的趁手武器，結實的槍管下還額外加裝了一截粒子榴彈發射器。
凱特抄起手槍推門而出。
整棟大樓的內部燈光接連打開，幾十名仍在樓內的探員不是掏出隨身的自衛武器，就是奔向最近的自動器械管理處，領出一把把製式槍支。
處於休眠狀態的“哨兵”機器人也被成批激活，這些機械戰士外形很像百年前老電影中的“查派”，長方形的腦袋上藍光閃爍，踏著一致的穩健步伐進入預設的工作崗位。
唐頓喘息幾秒，頂著疼痛闖出接待廳由步梯飛奔而下，剛跑到46層就聽到了下邊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他趕緊拐進46層的電梯間，拍下客梯的下行鍵，又轉身飛奔跑上47層。
“叮咚”碳纖維客梯門應聲打開，裏麵的兩個探員警惕地舉起手槍，卻發現外邊空無一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卻不知唐頓已在上一層用入侵控製插件打開了層門，輕盈地落在轎廂頂上。
即便“冰腦”在防火牆的反擊中受損，唐頓依舊可以用攜帶的光屏進行短距入侵。
安全局的電梯不是超高層建築中常用的真空管磁懸浮電梯，還是稍舊的永磁電機型號。
唐頓伏在在頂上，隨著轎廂以18米每秒的速度飛速下降，滿頭的汗珠沿著臉頰滴落，心中默念三位數字。
“三、二、一”
唐頓立刻抬起上身，用力扒住電梯井的一處凹陷，巨大的慣性讓外骨骼手套應力件吱吱作響。
他沒有喘息，趕緊解開靠近的層門，使力翻出電梯井，一個戰術動作半跪著摸刀環視，確認沒人才站起靠著牆邊向內摸去。
時間掐的剛剛好，35層一級接待處，唐頓要來的就是這裏。
接待處內的道奇武裝人員已經收到了信息，但沒了波蘭斯基的命令他們有些不知所措。
這畢竟不是他們的地盤。跟老大關係親近的六七個人擅自上樓“救主”，又有幾個人跟著探員去堵樓搜人，這一層就隻剩下兩三個人看行李。
接待處是無人化服務的，唐頓一路摸到傳出動靜的大套房門外。
“那幾個人倒是挺積極，就是不懂波蘭斯基被撤之後他們還有沒有那麽忠心。”
留守的3個人坐在仿牛皮沙發上吹逼，他們不是波蘭斯基的親信，隻是總部調到他手下充數的人馬。
他們懶得幹活，別人也不信任他們，即使出了事他們也隻是呆在接待處。
“哼，依我看，要是犯人抓不回來，波蘭斯基的編外代理人位置肯定保不住，他那二十個‘忠心耿耿’的弟兄能剩下三四個就不錯了。”
“那不是，跟著公司混口飯吃而已，以前他在熱狗區可能有點威風，現在還不是被人耍得跟條狗一樣。”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附和著，身前塑鋼茶幾上一具小型哨戒機槍正自顧自地左右擺頭，探頭處的紅光淩厲而毫無波動。
套房的隔音效果一般，唐頓在外麵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可以直接把哨戒機槍黑掉，但也會驚動裏麵的人，很容易把動靜鬧大，得把他們引出來。他左右觀察了一圈，心生一計。
道奇三人正百無聊賴地說著，忽然外邊傳來了一串密集的腳步聲，還伴著局促的呼喊和物件傾倒的悶響，哨戒機槍“嗡”地一聲立刻把槍口對準了門口。
“快追！別讓他跑啦！”
“什麽情況?”三人心裏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逃跑的犯人。
他們抄起橫在一旁的槍支，一個箭步衝到門口。送上門的功勞可不能丟了。
房門“嘣”地一聲被推開，三人接連跑出，外邊走廊上空無一人，兩個假花花盆翻倒在地，裏麵的裝飾鵝卵石在厚布地毯上亂滾，看樣子剛剛有人跑過去。
“右邊，追！”帶頭的握緊定向波霰彈槍抬腿就要往右邊跑，其它兩人也是緊隨其後。
靠後那人忽然感到一縷涼意從天靈蓋滑到脊背，下意識想要大吼，一隻手正舉起手中的衝鋒槍。
“哢！”
一截黑鋒似的小腿極速踩下，直接將他的頸椎連同終端外置接口一齊踏碎。。
他最後的意識也被一陣劇痛瞬間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