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痛了

  「別拒絕我……」 

  她的心瞬間軟了,推拒的手也改成了環抱住,環住了他的頸。 

  #已屏蔽# 

  也不知過了多久,夏侯冽先回過了神,抱住她癱軟的身子,回到了溫|熱的池水裡,給她細細地清洗起來。 

  她軟綿綿地沒有一絲力氣,一直閉著眼任由他擺弄,他溫柔細緻的給她清洗乾淨,拿過乾淨的布簡單的擦了擦身上的水珠,把她裹起來打橫抱起。 

  金色的陽光下,懷裡的人兒露在瓦面的肌膚彷彿在發光,就像一枚溫潤的珍珠,他看得痴迷,低下頭親他的額頭。 

  將她抱到池邊的藤椅上坐下,又給兩人穿好了衣服,這才抱著她在椅子上躺了下來。 

  她雖然睏倦,卻並未睡著,慵懶地依偎在他懷裡,半睜著眼和他一起沐浴著溫柔的陽光,兩人都安安靜靜地不開口,卻有難言的溫柔|繾|綣流|瀉開來。 

  慕清婉昏昏然正要入睡,耳邊突然聽到了他的一聲嘆息,她撐著眼睛將頭轉向他: 

  「怎麼了?」 

  他將唇印在她的額頭,閉上了眼睛,「要是能夠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夏侯冽睜開眼來,臉色也變得異常凝重: 

  「這幾日我查到了一些消息,是關於我父皇母妃的。」 

  慕清婉一聽到這個,眼中的迷濛頓時悉數散去,「怎麼說?」 

  「我懷疑當年我父皇和母妃根本不是正常死亡,而是有人蓄意陷害,現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雲初意和雲嵐山兩人。」 

  慕清婉一臉怔愕:「你不是說你母妃是得了頑疾不治身亡,後來你父皇因為悲傷過度才去世的嗎?」 

  「表面看起來是這樣,史書也是這樣記載的,可是,前幾天我派去監視雲初意的探子截到了一封飛鴿傳書,上面寫的是雲初意雲嵐山兩人商討如何暗中重振雲家,謀奪皇位的事,信中雖然沒有明確提到父皇母妃是如何死的,但是隱隱可以看出,似乎他們的死亡另有蹊蹺。」 

  慕清婉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緊緊握住了他的手,「你打算怎麼辦?」 

  「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所以,我現在還不能和雲初意撕破臉,更何況,她是太后,如果沒有確鑿證據,宗親們是不會允許我輕易動她的,而且,她畢竟還是昭和的生母……」 

  慕清婉深吸一口氣,「你的意思是……」 

  他深深地看進她眼底最深處,「婉,我知道你要的是情有獨鍾,獨一無二,我也願意為你捨棄三宮六院,但是現在時機還未成熟,所以,必須先委屈你一段時間。」 

  他捧著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說的異常清晰: 

  「如果輕易將你曝光,肯定會讓你成為眾矢之,雲蘿和周楚若絕對不會放過你,所以只得暫時委屈你帶著這個面具,以宮女的身份呆在我身邊,而我也必須繼續假裝寵著她們兩個,讓她們去互斗,只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護你。你放心,我也沒說讓你委屈自己,在我面前,隨你怎麼樣都好,只是別讓她們發現你的真實身份,別讓她們發覺我對你上了心,明白嗎?你想做什麼都隨你,甚至想要出宮玩,我都可以滿足你,只是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我無法這樣時時刻刻地呆在你身邊了。不過我保證,我會儘快處理好這些事,讓你成為我堂堂正正,獨一無二的妻,好不好?」 

  她抿著唇不說話。 

  他看著沉默的她,語氣頓時添了幾分著急: 

  「你放心,我就算去她們的寢宮也只是做給別人看的,絕對不會碰她們任何一個人。」 

  她繼續沉默,良久,才輕輕地道:「知道了。」 

  「真的,你別多想,讓她們去玩心計,你好好獃在我身邊,想做什麼都隨你。」 

  「沒多想。我困了,回去吧。」說完,她就準備從起身,他卻將她重新按了回去,俊臉上已經帶上了幾分笑意: 

  「生氣了?」 

  「你都是為我好,我生氣做什麼。」 

  她的語氣雖然盡量淡漠,卻仍然免不了沾了幾分酸意,只要一想到他又要和從前一樣晚上挨個兒去「臨|幸」那些嬪妃,就算知道他不會碰她們,心裡還是堵得慌。 

  她說完,就想推開他坐起來。 

  夏侯冽看著她這個樣子,不知怎麼的,感覺自己渾身毛孔都舒展開來,無一不舒暢。 

  他喜歡看她為他吃醋的模樣。 

  盡量掩飾住自己嘴角的笑意,他拉住了她:「再坐一會兒,很快就入夜了,在這裡賞月挺好的。」 

  她一把拍掉他的手:「有蚊子!」 

  「哪兒來的蚊子,都快入秋了。」夏侯冽笑著捏了捏她的臉,「怎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慕清婉氣得咬牙切齒,「我本來就招蚊子,都來咬我了,你自然沒感覺!鬆開,我要回去睡覺了。」 

  「這麼早就睡?」 

  聽著他揶揄的笑意,一股無名火騰地升起,慕清婉將心裡的想法脫口而出: 

  「現在不睡難道等你去了別的妃子那了再睡啊?」 

  一說完看到他臉上像是偷了腥的貓似的表情,她這才後悔莫及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吃醋了?」夏侯冽的語氣愉悅,擺明了此刻心情極好。 

  她輕哼一聲,「誰要為你吃醋?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好好好,不吃醋。那再躺會兒吧,這麼早回去也沒事可干。」 

  慕清婉盯著他的眼睛,做出一副淡漠的樣子,「怎麼沒事幹?我要回去好好練武習醫,免得到時候被你的那些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給吞了都不知道。」 

  夏侯冽怔了一下,隨即一下子抱住了她:「婉,我知道委屈你了,可是我也是無可奈何,我想要知道父皇母后的真正死因,請你原諒我。」 

  他說完,從袖子里掏出一面金牌令箭遞到她手裡,「這是我特意備給你的,以後有了這個,你可以隨意進出皇宮,出示這面金牌就等於見到了我,沒人敢為難你的。」 

  慕清婉看著他手上的金牌令箭,只覺得視線被水霧模糊,咬了咬唇,她還是接了過來,在手裡無意識地把玩著,嘴裡咕噥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真的好多蚊子,咱們回去吧。」 

  夏侯冽看她不停地往身上撓,不由得往她身上看,上面果然有好幾個紅點點了,眉頭皺緊: 

  「怎麼這麼嚴重?」 

  「不要撓。」夏侯冽一把抓過她的小手,然後將她打橫抱起往前走。 

  「不撓怎麼辦?癢啊!」剛才還沒感覺,可是天漸漸暗了,野外的蚊子也多了起來,那些被叮過的地方癢得她有些受不住。 

  扭了扭身體,她在他身上磨蹭著,磨得他渾身直竄火兒。 

  「很癢?」 

  「你說呢——」慕清婉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火氣很大,可這賭氣的話一說,那小模樣兒,看上去竟軟軟嬌嬌的,看得他頓時心猿意馬。 

  綻放的容貌,如花般嬌艷。 

  挑了挑眉,夏侯冽湊近了她的小聲說:「我怎麼知道你哪癢?」 

  慕清婉感覺到他渾身的緊繃頓時一陣無語望天! 

  「流氓,土匪。」 

  她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他卻能聽得清清楚楚。 

  流氓!土匪! 

  天底下也就她敢這麼罵他了。 

  「傻瓜,笨蛋。」他一句話堵了回去,嘴上雖然不服輸,大手卻放輕了在她痒痒的身上替她撓著。 

  夏侯冽邊和她鬥嘴轉移她的注意力,便大步往前走,兩人很快回到了龍御宮,將她放到床上,夏侯冽拉開了柜子下的一個小抽屜,從裡面拿出來一個盒子,走過來坐到她身邊。 

  慕清婉疑惑地看著他手上的東西,「這是什麼?」 

  「這是母妃留給我的,聽說是父皇所賜,美容養顏再好不過,祛疤效果更是神奇,對於皮膚類的病症有奇效,當初母妃的手被熱炭燙傷,就是抹了這個,不到兩天就好了。」 

  慕清婉睜大眼睛,「這麼神奇?給我瞧瞧。」 

  她說著激動得就要坐起來,夏侯冽沒好氣地看著她一臉興奮的樣子,只得把盒子放在一邊,抱起她讓她靠坐在床頭上,在後面墊上軟墊。 

  慕清婉忙拿過盒子,打開來細細地嗅聞,不到一會兒,秀眉便開始蹙起,「好熟悉的味道,總覺得在哪兒聞到過。」 

  夏侯冽聞言笑道:「怎麼可能?這是我父皇親手研製的,世上僅此一盒,你怎麼可能聞過?」 

  「你父皇研製的?」慕清婉驚愕道:「你父皇也會醫術?」 

  夏侯冽的目光變得悠遠起來,「父皇的醫術不只好,而且十分高超,我從小就十分納悶,父皇的醫術既然那麼好,為何自己卻常年纏綿病榻呢?不過這個謎底,一直到他薨逝,都沒能得到解答。」 

  「身為醫者也不是萬能的,總有些難以治癒的絕症,醫者醫人卻不能自醫,這才是最諷刺的。」慕清婉嘆口氣,低頭合上盒蓋,目光卻被上面的圖案所吸引,仔細一瞧,身子瞬間一僵,有些不敢置通道: 

  「這個盒子你確定是你母妃的嗎?」 

  夏侯冽見她面色有異,瞥了那盒子上的圖案一眼,點點頭,「這的確是母妃的東西。」 

  「可是這個盒子上的鴛鴦圖案跟我在師父那看到的那個簡直一模一樣,而且這個盒子上提的字,也是與我師父那個對應的,這個上面是『死生契闊,與子成說』,我師父那個上面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聞言,夏侯冽也有些震驚:「你師父?無崖子?」 

  慕清婉點點頭,卻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我師父和北燕皇室有什麼淵源?」 

  夏侯冽蹙眉:「我怎麼從來沒聽他們提起過……」 

  還沒說完,慕清婉突然叫了一聲,驚喜道:「啊,我知道為什麼我會對這個味道感覺熟悉了,我以前在我師父那也聞到過。」 

  夏侯冽微微一怔,「真的?」 

  「真的,記得有一次我貪玩,不小心滾落山崖,當時摔得渾身是傷,師父就是拿了這種葯給我抹的。」她攥緊他的手,「現在應該可以確定,你父皇母妃應該至少有一個跟我師父是認識的。」 

  夏侯冽的眼眸變得深邃起來,抱緊了她,「看來上天早就已經註定了咱們的緣分。」 

  慕清婉正想說什麼,外面突然響起了李長安的聲音: 

  「啟稟皇上,慈寧殿的青染姑姑說貴妃娘娘這幾天感染了風寒,現在發著高燒昏迷不醒,嘴裡直叫皇上,太後娘娘請您過去雲意宮瞧瞧。」 

  慕清婉聽了微微一怔,心就像被丟進了水裡一樣,緩緩的往下沉。 

  她沒想到這樣的日子居然這麼快就來了。 

  「婉。」夏侯冽看著她的臉色一下子白了,忙低聲喚道,聲音里的無奈和惶急顯而易見。 

  她忍著眼淚推了推他:「你快去吧,別讓她們起了疑心。」 

  夏侯冽心疼她的隱忍,可是也只得無可奈何地起身,「我去看看就回來,你要是困就先睡吧。」 

  慕清婉攥緊了手中的盒子,感到上面凸起的紋路扣進了她掌心的肉,一股微微的痛意傳來,讓她清醒了不少,她盡量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知道了,快去吧。」 

  夏侯冽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嘆息一聲,只得離去。 

  慕清婉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眼淚這才流了下來,她低頭盯著盒子上面的交頸鴛鴦,一陣陣酸澀湧上心頭。 

  不過很快,她就抹乾了眼淚,她要對自己的男人,對他們的未來有信心,這樣的狀態只是暫時的。 

  口有點渴,她起身去倒水,走了兩步忽然覺得有一股熱流涌了出來,她心知不妙,忙跑到更衣房一看,果然是大姨媽來了。 

  以前她吃了太多的避孕湯藥,雖然自己醫術很好,配的藥方子也是極好的,但是總歸還是對身體有些影響,她的經|期也不如從前規律了,而且每次來都疼得要命。 

  小腹上傳來一陣陣隱隱的痛,她咬牙忍著處理了一下,吩咐芍藥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喝下去,躺回床上,心裡卻仍是覺得憋悶得難受。 

  她忍住不去想夏侯冽和雲蘿相處的情形,心煩意亂地在寬大的龍床上翻滾著,明明覺得很累,卻怎麼也睡不著,身子一陣陣的發涼,小腹上傳來的痛意讓她不自覺地蜷縮著,沒過多久,額頭上便沁出了冷汗來。 

  楚雲綉見她這麼早就睡了,心裡有些驚疑,過來一瞧,卻見被子下的她臉色蒼白,渾身冒著冷汗,頓時急了: 

  「娘娘,您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慕清婉懨懨地睜開眼睛,想了想,仍是撐著坐了起來,吩咐旁邊的芍藥燒個個湯婆子過來捂住小腹,又開了個方子要她熬了些止痛的湯藥,熱乎乎地喝下去,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楚雲綉見她不是生病,這才放下心帶著芍藥出去了。 

  重新躺回床上,她卻怎麼也睡不著了,腦子裡總是回憶起以前她生理期來的時候,夏侯冽那隻溫暖的大手總是會一直捂在她的小腹上,輕輕地摩挲著減緩她的痛楚。 

  這樣一想,心裡不由得更加的煩悶,真是煩透了,沒事的時候總愛黏著她,現在一有事了,他就立馬去陪別的女人去了。 

  她憤憤地捶了下床,明知自己這樣生氣很沒有道理,可是卻仍是忍不住委屈得只想發火。 

  估計是生理期的緣故吧。 

  她閉上眼,盡量靜下心來,可是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仍是毫無睡意,她乾脆坐起身來拿了本醫書開始翻起來。 

  就這樣邊坐邊等,一直到了半夜,夏侯冽仍舊沒有回來,只是遣了李長安回來告訴她: 

  「皇上說今晚會一直留在雲意宮照顧貴妃娘娘,請娘娘自己早些睡。」 

  慕清婉只覺得小腹處傳來的痛楚讓她的神經都快麻痹了,她木然地揮退了進來稟報的楚雲綉,然後扔了書,獃獃地躺了下來,盯著帳頂出了會兒神,眼前卻全是以前夏侯冽和雲蘿恩愛非常的畫面。 

  晚上沒睡好,次日醒得很晚,由於生理期的緣故慕清婉精神也不大好,不過還好肚子沒那麼疼了。 

  夏侯冽仍舊沒回來,她草草地吃了點東西,去外頭看了下自己種的藥草,天空雲層很厚,乾燥舒適,秋高氣爽,是難得的好天氣。 

  慕清婉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不再想夏侯冽沒有回來的原因,深呼吸一口氣,她就將暖暖和懶懶招呼出來,在龍御宮前面的小花園裡散起步來。 

  現在她的身份是龍御宮的小宮女宛如,穿著宮女的衣服,帶著那張面具,倒是也不會引人注目,但是她也不敢走遠了。 

  走到一處草地,她有些累了,芍藥見她想坐,忙回去拿了張厚墊子鋪在地上,她招呼兩隻玩得正歡的小狗也坐了下來,看著它們在草地上打滾嬉戲,心情這才慢慢舒緩過來。 

  耳邊聽著清脆的狗叫聲,她眯著眼睛靠著旁邊的樹沐浴在陽光下,有些昏昏欲睡。 

  院子里卻突然響起了一個尖細的聲音: 

  「貴妃娘娘駕到。」 

  慕清婉倏地睜開眼來,遠遠地望過去,果然見一個穿著大紅衣裳的熟悉身影在一眾宮女太|監的簇擁下款款走了過來。 

  芍藥趕緊扶起了她,她現在畢竟是宮女身份,只得跟著芍藥一同前去請安,兩隻狗自然而來地跟著她走了過去。 

  夏侯冽可真是帖靈丹妙藥,昨晚還傳聞說發燒得昏迷過去的雲貴妃娘娘此刻卻是面色紅潤,精神奕奕,身子雖然清減了些,臉上的驕縱可是半分沒少。 

  慕清婉掃了她一眼便和龍御宮的其他宮人一起請安,雖然心裡憤懣,可是她現在畢竟不能露餡,否則會打亂夏侯冽的所有計劃,所以只得忍著,不過幸虧宮女的禮儀只要彎腰福個身就行了,不用和太|監一樣要下跪,不然她還真會抓狂。 

  她這輩子還沒跪過別人。 

  雲蘿倒是沒注意到她,直接丟了句「起來吧」便扶著身邊的素娥進了內殿。 

  楚雲綉給她使了個眼色,她正要退到後面去,卻陡然被雲蘿叫住了: 

  「這個宮女怎麼看著眼生?是新調來的?」 

  她只得垂頭將那天在勤政殿門口說的話重複一遍,然後楚雲綉也跟著解釋了。 

  雲蘿看了她兩眼,見她容貌平凡,不像是會狐|媚|惑|主的人,所以也就放了心,在一旁坐了下來。 

  芍藥很快給她端了茶,她徐徐地抿了一口,便開始打量起這個龍御宮來。 

  其實說起來,儘管進宮這麼久,她來這個宮殿的次數少之又少,晚上更是不曾在這裡過夜過,應該說,宮裡除了從前那個慕清婉,從來沒有其他嬪妃在那張龍床上睡過,所以,嬪妃們明裡暗裡總是在暗暗計較著誰能成為第一個幸運兒。 

  雲家落敗讓她的地位一落千丈,很多嬪妃雖然明裡恭敬,暗地裡卻忙著對她落井下石,尤其是那個周楚若,更是囂張得厲害,所以,皇上和那張龍床,已經成為了她們不告而宣的爭奪目標。 

  而昨天,姑姑無疑幫她往這個目標拉近了一步。 

  她靜靜地不說話,旁人也不敢打擾她,直到兩聲清脆的狗叫聲傳進耳里,她才回過神來,循聲望去,兩隻雪白可愛的小狗正窩在慕清婉腳邊,時而蹭蹭她的裙角,時而相互打鬧,模樣甚是親昵。 

  她記得這兩隻狗是皇上表哥十分寶貝的東西,怎麼會和這個新來的宮女這麼熟稔? 

  她狐疑地望了慕清婉一眼,淡淡地指著她吩咐道: 

  「你,把那隻小狗抱過來給本宮瞧瞧。」 

  慕清婉當慣了主子,從來沒被人這麼使喚過,因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抱起懶懶往雲蘿那邊走,看著她那灼灼發亮的眼神,心裡卻直打鼓。 

  難道她看出什麼蛛絲馬跡了? 

  雲蘿接過小狗,逗弄了一下,可是懶懶卻根本不買她的賬,嗚嗚地掙扎著就要下去,聽到自己的媳婦叫得可憐,暖暖一下子也急了,飛快地竄了過來就咬住了雲蘿的裙擺,慕清婉想起從前如雪的下場,心一下子懸了起來,趕緊蹲下身去呵斥暖暖,暖暖一見是她,縱然仍然焦急,也只得聽話地停下抓撓雲蘿的動作。 

  「你一個新來的宮女,怎麼會和這兩隻狗如此熟稔?」 

  雲蘿見暖暖如此聽慕清婉的話,不由得更加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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