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毒素
如果那人武功夠高強,他明顯可以用那道暗器傷她,可是卻只拿了團雪砸了過來,再想到剛才聽到的那些令人駭然的事……
難道,那個黑衣人的目的就是引她前去發現這個驚天大秘密?
可是,是誰呢?他到底有何目的?是真心站在夏侯冽這邊還是只是想挑撥離間?
她怔怔地想著,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被擠到了靠近冰雕的最前端,這時,對面傳來禮官的聲音:「吉時已到,請皇上主持放天燈儀式。」
中間已經擺滿了孔明燈,上面寫滿了祝福的話語,夏侯冽牽著雲蘿走到中央,執香道:「蒼天在上,朕代表北燕子民祈求,祝願北燕國運亨通,時和歲豐,海晏河清,國泰民安。並祝雲卿生辰快樂,一生幸福無憂。」
兩人甜蜜對視,周圍迅速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雲蘿又羞又喜地鑽進夏侯冽的懷裡,一張俏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一盞盞載滿幸福和吉祥的孔明燈在空中冉冉升起,宴會正式進入高|潮階段。
慕清婉怔怔地仰頭看著天空中一點點亮光出神,哪曾想,頃刻之間,剛剛還好好的冰雕燭塔突然塌了下來——
砰!
冰塊整個裂了開來,由於她站得最近,銳利得像刀一樣的冰條紛紛往她身上砸了過來。
慕清婉心裡一緊,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擋,忽然,一隻大手迅速伸了過來,將她整個人抱進懷裡,熟悉的冷冽,卻帶著讓人心安的溫暖。
緊接著肩膀一緊,她的身子就被大手強而有力地挪動了個方向,她被他護在懷裡,而用自己的背擋住了那些迅速掉落的冰凌和燭台。
慕清婉壓抑地低喚了一聲,「夏侯冽?」
正要查看他的背有沒有受傷,可是在這一瞬間,頭頂上那盞巨型孔明燈也開始不甘寂寞地做自由落體運動。
人群霎時變得噪雜無比,驚呼聲,哭泣聲此起彼伏,縱橫交錯。
那盞燈掉落的速度之快,幾乎讓人無法反應,正在要砸向他們倆之際,一道大力突然朝他們撲了過來,慕清婉被夏侯冽緊緊地扣在懷中,隨著他被那股大力在地上滾了幾圈,這才停下,再睜開眼時,她錯愕不已——
眼前一條又深又長的血痕,觸目而猙獰地映入眼帘,鮮血順著那人的手背,緩緩地往下流淌著。
視線順著那個手背往上移,昭和如桃花般的俊臉映入眼帘,慌亂之中,竟然是昭和撲過來擋在了他們兩人的跟前,揮開了墜落的孔明燈,而此時,這個原本俊朗貴氣的男人已經狼狽得不成樣子。
血,如泉涌般從昭和的手臂上流了下來,滴滴滲入了腳底下大紅的地毯——
印在上面如綻放開來一朵朵妖冶至極的紅花,她卻感覺不到一點美感,只感覺到觸目驚心。
慕清婉眉頭一皺,忙上前一步抓住昭和的手:「你還好吧?」
昭和是為了救他們兩人才受傷,慕清婉於情於理都該關心一下,這是最基本的禮節,可是神女無心,襄王有夢,這樣的一幕落在夏侯冽的眼中,還是讓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他和昭和一同受傷,她關心的第一個人卻不是他,而是昭和。
這個念頭佔據了他的思想,讓他全身的血液都開始逆流,可是現在卻不是吃味的時候,剛才的那一連串事故下來,傻子都知道是有人要對付慕清婉了,而他夏侯冽的女人他怎麼可能任由別人欺負?!
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冷下臉來,迅速召來了太醫,並讓人扶著昭和去內殿休息。
直到整個祈福大會結束,慕清婉緊繃的身體這才慢慢放鬆下來,不斷地被雲太后和雲嵐山的灼灼目光緊盯不放,再加上夏侯冽時不時朝她遞過來的陰柔視線,幾乎讓她坐立難安。
因為雲蘿小產後身子還很虛弱,夏侯冽帶她提早離去,經過她身邊時,慕清婉見他手掌不易察覺地按了按胃部,心中一動。
夏侯冽今晚喝了不少酒,恐怕現在胃病又發作了。
還有剛剛他抱著她避過那些冰凌和燭台,也不知道受傷了沒有。
她憂心忡忡地看著他,哪知夏侯冽對她只是冷淡地看了一眼,便擁著雲蘿拂袖而去。
夏侯冽一走,其他人也陸續散去。
慕清婉帶著墨歌往回走,腦海里回放著剛才的一連串意外,越想越心驚,難道是因為他們怕她泄露了那個驚天大秘密,才想殺人滅口?
那夏侯冽豈不是很危險?
不行,她得馬上找到他提早採取措施防範於未然。
她囑咐墨歌先行回宮,自己則往雲意宮而去。
才走到門口,卻被雲蘿的貼身婢女素娥攔了下來,「皇後娘娘,皇上和我家主子在內殿,娘娘現在恐怕不方便進去……」
在內殿?
慕清婉自然知道她暗示的意思,要是平時,她肯定掉頭就走,可是現在,她哪還顧得著這麼多?
那兩個人陰狠的視線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里,讓她一想起就打哆嗦,今天在壽宴上他們的詭計沒有得逞,如何會善罷甘休?
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再出手,如果現在不告訴他,說不定就晚了。
不行,她一定要見到他!
打定了主意,她用更加堅定的聲音道:「不行,我現在一定要見到皇上……」
「可是現在不行啊,皇後娘娘……」素娥雖然心底鄙視,可是人家畢竟是皇后,所以她還是不敢太過放肆,只是苦口婆心地勸著。
「吵什麼?」裡面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慕清婉一聽,忙避過素娥跑了進去。
可是一進到裡面,看到那衣衫不整糾纏在一起的一對男女時,她就後悔了。
此刻雲蘿哪裡還有剛才虛弱的樣子,滿面紅光如一朵盛放的妖冶玫瑰,外衫已經盡數褪下,中衣半敞,胸前的豐盈已經露出了兩個半球,正賣力地在夏侯冽裸|露的臂膀上磨蹭著。
一察覺到有人進來,雲蘿立即驚呼出聲,害羞地躲到了夏侯冽的懷裡,他抬頭一看,見是慕清婉,目光立即變得冷冽起來,他迅速扯過一件衣服將雲蘿的身子遮住,擲地有聲的低喝很快響起:
「給朕滾出去!」
慕清婉不敢相信這就是剛才不顧安危來救自己的男人,他這一句低喝,彷彿一塊大石一樣壓在她的胸口,讓她完全透不過氣來。
「皇上……」她張口,想要說明來意,卻很快被打斷,「朕說叫你滾出去,沒聽到嗎?」
他的話似是又在她心口上剜了一刀,她凝視著他的眸子,唇邊綻放一抹淺笑,輕柔的聲音漂浮在大殿之內:
「皇上放心,臣妾只要說幾句話就走,絕對不會打擾您和雲貴妃娘娘恩愛的……」
她唇邊的笑容透著太多的不在乎,彷彿他無論跟哪個女人滾在一起都跟她沒有絲毫關係似的,這讓他覺得極其挫敗,極其難受,極其憋屈,他這個夫君在她眼底到底算什麼?
夏侯冽忽地快步走過去,一下子抓住慕清婉的手,惡狠狠地道:「朕叫你滾出去?你聾了嗎?還是要讓侍衛來把你拖出去?」
明明手骨都快被他捏碎了,慕清婉卻像是沒事兒人似的,嘴角的那抹笑容依舊不變,眼底仍舊是堅定,不疾不徐地道:
「臣妾真的只有幾句話,求皇上先屏退左右,臣妾說完就走……」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聲怒吼打斷:「給朕閉嘴!」
他手上一用力,她的身子被狠狠地摔了出去,踉蹌了好幾步才停下。
「皇上息怒。」雲貴妃急呼了一聲,顧不得自己幾近赤|裸的身子,跑過來作勢就要扶住腳步不穩的慕清婉。
白玉般的肌膚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吻|痕,這一幕看得慕清婉眼睛發澀,她這番舉動根本不是想好心扶她,而是在示威!
她手下意識地揮開雲蘿的假好心:
「走開,不用你管!」
眼前的雲蘿突然發出一聲尖叫,身子快速地朝後跌去,眼見就要生生地撞上一旁的大理石柱子。
剎那間,夏侯冽衣袂翻飛,帶著疾風拂過慕清婉的身邊,穩穩地掠過去抱住了嚇得臉色蒼白的雲蘿,模樣是那般的心疼憐惜。
抱住她站穩后,目光陰寒無比地對上慕清婉的視線,低吼道:「朕看你是不想活了!」
伴隨著這一聲低吼,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大殿之內,慕清婉被打得跌倒在地,白皙粉嫩的臉頰迅速顯出五個鮮紅的指印,這還是夏侯冽第一次打她,以往就算他再生氣,再野蠻,最多也只是在床上征|服她,從來不曾如此對她過。
而今天這一個耳光,卻是當著別的女人的面兒,抽在了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迅速在臉上蔓延著,一直蔓延到心裡。
心尖上驟然湧起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酸楚,痛得幾乎讓她彎了腰,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要掉下來,可是她卻強忍著。
迎上夏侯冽暴虐、冷漠的視線,慕清婉笑了,雙手撐住地面勉強爬了起來,她現在的樣子一定狼狽至極,可是,卻能讓他取悅自己最心愛的妃子。
呵,說什麼會保她周全,說什麼要信任他,說什麼以後不論有什麼事要第一個想到他,現在,她做到了,她來找他了,可是,他給的回應是什麼?
慕清婉,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傻了?一個恨你的男人難道真的值得你相信么?你居然信了他的那些鬼話,真的讓自己對他有了期待,可是現在得到的又是什麼呢?
罷了,罷了!
在這個世界上,誰都靠不住,唯一能靠的,一直都只有自己。
慕清婉,你該覺悟了!
她的臉上忽地綻放出一抹飄忽的笑容來,不再說話,也再不看他們一眼,穩了穩心神,昂頭走了出去。
一直站在門口的李長安扭頭見夏侯冽摟著雲貴妃,眼睛不曾往慕清婉這邊瞧過一眼,可臉色卻陰沉暗黑得像是地獄修羅,背部,白色的中衣上隱隱有鮮血透過衣衫滲了出來。
李長安心知不妙,忙追了出去。
「皇後娘娘——」
「李公公,如果真想安慰我的話,那就請你別再跟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臉頰痛得發麻,說話時碰到被巴掌掃過的地方,尖銳的疼便開始蔓延,她盡量忍著痛說完,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長安被她這樣一說,也不好再追上去,事實上剛才皇上那一巴掌也把他給震驚到了,皇上對皇后的用心也許旁人看不出來,他可是瞧得一清二楚,他沒想到皇上真會為了雲貴妃打皇後娘娘。
大雪仍在飛揚著,慕清婉身心疲憊不堪地在雪地里遊盪著,臉頰已經不怎麼痛了,可是胸口的悶痛卻加劇了,她覺得有些頭重腳輕,勉強地在雪地中蹣跚而行,腦子裡紛紛亂亂地想著的,卻是和夏侯冽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她的心再冷,心底的恨意再深,可是畢竟是血肉做的,夏侯冽對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感覺不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慢慢地學著去靠近他,了解他,她想,也許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以慢慢得到改善,也許夏侯冽並不如她想象中那麼壞,那麼殘忍。
就如他所說,她慢慢地學會去信任他,去依賴他,甚至於,去關心他。
所以,在得知那樣一件驚天大秘密后,在得知他們會對她不利之後,她第一個想到的是他。
臉頰深深地埋入手掌中,她的身子不住地開始發抖,為什麼還要去想這些呢?那一巴掌足夠將她從自己的幻想里打醒了,她這才發現自己其實錯得好離譜。
她憑什麼以為那個嗜血冷酷的男人會為了她而放下心中的仇恨呢?她憑什麼以為他真的會成為她的庇護呢?
她再也不會傻傻地去相信他,依賴他,能做的就是遠遠地躲避著他,最好是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從此,永不復見!
一夜輾轉,第二天早上毫不意外地接到了雲太后召見的懿旨。
「娘娘,咱們還是先稟明了皇上再決定要去不去吧。」
墨歌一思及昨晚那一連串的意外事故,不由后怕。
雲太后召見,肯定沒什麼好事。
墨歌的話雖然沒說明,但是慕清婉知道她話里的意思,可是就算稟明了夏侯冽又怎麼樣呢?更何況,現在能不能見到他都是個大問題。
她眉頭一皺,當機立斷讓墨歌拿來紙筆,將昨晚的所見所聞寫了下來,用信封裝好遞給墨歌:
「這個你拿著,如果我今晚之前沒有回來,你就把它交給皇上,他知道該怎麼做。」
墨歌聞言不禁驚呼:「娘娘——」
慕清婉安撫地握住她的手,「我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你別擔心,我覺得太后應該不至於會如此愚蠢。」
接著又喚來碧影,將夏侯冽給她的令牌交到她手中鄭重道:
「你拿著這個馬上出宮去找六王爺,請他火速趕來慈寧殿。」
碧影點點頭,蹙眉道:「娘娘,既然知道這是場鴻門宴,你為何要去呢?」
慕清婉強顏歡笑:「該來的躲不掉。好了,我就把我這條小命託付給你們兩個了,別讓我失望喲。」
兩個丫頭聽了都是淚水漣漣地點頭,外面很快響起青染的催促聲,知道再避不過,她衣服也沒換,便走了出去。
慈寧殿依舊如印象中般精妙絕倫,精雕細琢,殿外有一個梅林,此刻白雪皚皚,紅梅簇簇,香風裊裊,彷彿置身人間仙境,不過此刻,慕清婉卻無心再欣賞。
「皇後娘娘到。」
「宣。」
一道雍容華貴的聲音響起,門口的侍衛很快躬身將慕清婉引了進去,她不動聲色地轉頭一瞧,迅速有十幾個看起來十分眼生的侍衛將殿門口圍了起來,隨著她走入,殿門一扇扇在身後關上,寂靜的宮殿內,只剩下她走動的聲音,顯得異常詭異。
慕清婉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暗暗提高警惕,走到內殿,當中高高在上的玉椅上坐著雲太后,雖然並非有傾國傾城之貌,身上的五彩錦袍,還有頭上的鳳釵卻將她通身的雍容華貴完美地勾勒出來,鳳座下首坐著幾個見過幾次面的太妃和幾個夏侯冽的妃子,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貌美如花。
「臣妾叩見太後娘娘,娘娘金安!」原來這殿中還有這麼多人,她暗暗鬆了一口氣,俯下身去,行禮如儀。
「快快請起,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禮。」雲太后朝她招了招手,「來人,賜坐。」
立即有宮女在太后旁邊擺了一張椅子,雲太后親昵地拉過慕清婉的手,「孩子,來,坐在哀家這裡。哀家這幾日得了幾件雪貂皮裘,以前是哀家不對,虧待了你,可是如今,你用自己的賢惠和才能說服了哀家,讓哀家不得不承認,有你這樣的女子來做咱們北燕的皇后,當真是北燕之福……」
正說著,見旁邊的嬤嬤端過幾個銀盤來,忙道:「來來來,快看看喜歡哪一件。」
這幾件雪貂皮裘一出現,立時引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同時,慕清婉也感覺到幾道敵視的目光射向了自己。
心下一嘆,得,又成了眾矢之的了。
推託不過,只得挨著太后坐了下來,然後順手隨便指了一件,「就這件吧,臣妾多謝太後娘娘賞賜。」
雲太后溫和地笑了笑,朝旁邊的婢女一揮手,「你們幫娘娘穿上看合不合身。」
慕清婉推脫不過,只得將雪貂皮裘穿上,上面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慕清婉仔細辨認了一下,確實只是普通的花香。
雲太后見她穿上,滿意地點了點頭,還親昵地將她的雙手握在手裡拍了拍:「清婉,冽兒的母妃不在了,冽兒便同是哀家的孩子一般,哀家看得出冽兒對你的重視,你們帝后能舉案齊眉,同心同德,哀家也瞧著高興。」
聞言,慕清婉心裡直腹誹,真是說得比唱的好聽,心裡指不定把她罵成什麼樣子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暗暗戒備著,不過嘴上卻趕緊道:「娘娘謬讚了,臣妾也不過是盡自己的本分而已,以後還要靠太後娘娘多多提攜點撥才是。」
又和她們不冷不熱地聊了會兒,一個婢女上來稟道:
「太後娘娘,人蔘烏龍茶好了。」
「端上來罷。」雲太后聽了揮了揮手,看著眾人笑道:「這人蔘烏龍茶吃了補血養顏,大家都一起嘗嘗看。」
「謝太後娘娘。」大殿中頓時響起了一片感激涕零的道謝聲。
玫瑰紅的茶水盛在碧綠的玉碗里,顏色霎時好看,而且聞起來也有一股濃郁的香味。
香味?
慕清婉突然聳了聳鼻子將手中的人蔘烏龍茶端到鼻尖下嗅聞了一番,眸底瞬間閃過一抹厲色。
敢情這才是雲太后今日真正的目的!
冰冷的眼神掃了眼身上的雪貂皮裘,那上面清幽的香味單獨聞著或許沒什麼,手中的人蔘烏龍茶單獨吃了也沒什麼壞處,可是這兩種香味混合到了一起卻不僅僅只是中毒那麼簡單。
慕清婉眸色冰冷如寒鐵,想不到雲太後果然是個下毒高手,上次下毒毒害太皇太后,這次又輪到她了。
這毒吃下去一時半會兒還不會發作,只會讓人慢慢變得嗜睡,精神不濟,然後思維漸漸地遲緩下來,慢慢地變得痴獃,然後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死去,換句話說,這種毒就是一種神經毒素,主要是掌控人的神經,讓人精神變得紊亂,癱瘓。
「清婉,你怎麼不喝?不合胃口?」
雲太后見慕清婉一直捧著玉碗不動,忙慈愛地問道。
慕清婉緩緩地掃了眼在座的眾人,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笑容,心裡有了計較,她舉起玉碗便將人蔘烏龍茶一飲而盡。
雲太后似是鬆了一口氣的笑容慕清婉並沒有漏看,見她一副放了心的神態,慕清婉不禁在心裡笑得更歡。
接下來慕清婉更是發揮了自己表演的天分,將在座眾人逗得哈哈大笑,一時賓主盡歡。
正在高談闊論間,外面突然傳來一個尖啞的通傳聲:「六王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