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變為女子

  龍晨翊回到凝煙身邊。“幕譽上仙還未離去。雲笙公主邀他去了華雲殿，我這就帶你去尋他。”


  穿過天橋，走過回廊，他將凝煙帶到了華雲殿大門外。


  這一路上，龍晨翊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話匣子沒有停過。反觀凝煙，她沒什麽言語，似乎沒有在聽。


  “好了，我就送你到這兒了，你先進去看看幕譽上仙是否在此。在的話，我便走了。若是不在，我便送你回仙嶼。”龍晨翊說到。


  凝煙點了點頭便走入了華雲殿。


  華雲殿，可以用富麗堂皇來形容了。隨處可見的是精美絕倫的雕塑，就連扶手欄杆上也鑲有寶石。這無一不昭顯著雲笙公主在玉帝與王母娘娘心中的地位。


  快要走到大殿門口，她發現門似乎是關著的。一般宴客的話門都應該是敞開的吧？想是幕譽根本不在這兒。她正準備掉頭，卻聽到屋內傳來雲笙的聲音。


  門關著，她在和誰說話呢？難道幕譽在這兒？可如若不是幕譽，她這樣去打擾別人，又是唱的哪出？


  算了，先在門縫裏看看吧。若幕譽在裏麵，再敲門進去。


  凝煙屏住呼吸，把頭輕輕的貼在門縫上，這樣正好看著大殿中央。隻見雲笙雙目含淚看著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子。凝煙瞪大了眼睛。那個男子就算是隻看背影，她也能認出就是幕譽。雲笙為何淚眼朦朧的看他？凝煙心中充滿疑問。這時隻聽雲笙開口道：“你知道我今天為何沒用黙琴麽？隻因為那是你贈我之物，我這一生隻想要在你麵前，為你一個人彈這把琴。這麽多年，你還不明白麽？”雲笙似乎拋下了一個公主該有的矜持，說完便扶著幕譽的雙臂，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


  門外的凝煙，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隻有震驚麽？不是的，她的心還好痛。怎會如此，看到雲笙吻幕譽之時，她的眼淚流了下來。‘啪嗒’那淚落在地上，竟結了晶變成了珍珠。


  現在她渾身都覺得好難受。她怕會發出聲音，便用雙手捂住了嘴。現在她隻想走，隻想快點回仙嶼，快點回幽蘭閣。


  她止住眼淚，走出華雲殿。


  “在麽？”


  “不在，可能已經回去了吧。我被人遺忘了。”


  “別告訴我，你就為這個還哭了一場。”龍晨翊看著她紅紅的雙眼說到。


  “本大人才沒哭。”凝煙一邊說著一邊昂著頭，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龍晨翊看著凝煙的背影搖了搖頭。他正準備跟上去，卻看見凝煙直直的向前倒去。她暈倒了…


  待凝煙清醒過來，她發現又回到了與龍晨翊相識的湖泊邊。


  龍晨翊見她醒來，便一臉激動的將她抱在懷裏。“你愛上我了麽？凝煙。”


  “放…放開我…我喘不過氣了。”聞言，龍晨翊放開了凝煙。


  凝煙似乎發現有點不對勁，她的頭發不是束起來的麽？現在怎麽都散下來了？她充滿疑問的看著龍晨翊。


  “你從華雲殿出來便暈倒了，我便把你帶到此處。現在你不是不男不女的鮫人了，你是一個女子。可奇怪的是，你居然用一個時辰，便結束了需要一年的身體變化。許是因為你修得仙身的緣故。凝煙，你知道你有多美麽？”說著，他不禁的撫上了凝煙的臉頰。


  凝煙難以置信的看著龍晨翊。她變成女子了？她現在確定了？她愛上幕譽了？不，怎麽可能。他把自己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她怎麽可以愛上他。她深知，鮫人一生隻為一個人選擇自己的性別，並且會一生鍾情於那一人。原來她那心痛的感覺就是愛？她以為她隻是喜歡幕譽，就像她也喜歡玄奕一樣，誰知道不是的，那是愛。但是她不是已經修得仙身，已經和幕譽一樣無欲無求了麽？

  “不，我怎會變成女子。我不是已經修得仙身了麽，我現在應該是無欲無求的，我怎麽可能變成女子。”


  龍晨翊皺著眉頭，雙手搭在凝煙的肩上，說到：“誰告訴你仙人就是無欲無求的？那你告訴我，玉帝又為何娶了王母娘娘為妻呢？”


  “他們的事，我哪裏清楚。”


  “你現在就是愛上了一個男子，而那個男子就是我。放心凝煙，我會娶你，也會好好待你的。”


  凝煙吃驚的看著龍晨翊。他以為她是愛上他才變成女子的？應該如何向他解釋？告訴他自己愛的不是他，而是幕譽上仙？不可以，這會損壞幕譽的清譽。本來她就可有可無了，要是還損壞幕譽的名譽，他是不是會食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言，將她趕出仙嶼？不，不能告訴他。可是讓他這樣誤解，對龍晨翊也實在太不公平。


  “對不起，我想你是誤會了。”


  “哪裏誤會了？現在鮫族幾乎滅絕了，所以你可能不知道。鮫人會在愛上一個人的瞬間慢慢發生變化，這個變化，一般都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完成。我想可能你長期幻化為人形，又已修得仙身的緣故，所以在當天就變成女人。可能在我送你去華雲殿的時候，你就已經愛上我。然而你身體卻受不了這巨變，所以才暈倒了。”


  “我…”凝煙已經不知如何向龍晨翊解釋了，不能說出實情，又不想讓他誤會。


  “算了，凝煙，我會讓你看清你自己的心的。走吧，我這就送你回仙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