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四章 朝堂罵手
楚風轉身朝車馬場方向過去，等二人下馬，奇道：“爹你怎麽和青桐在一起？”
楚國公睨了他一眼，說道：“你怎麽不問你青桐，為何會與我在一起？欺軟怕硬啊！”
楚風：“……”
石青桐把馬鞭和馬韁繩交人小黃門，舉步就走：“我趕時辰，要是陛下到垂拱殿了，我可要倒大黴的。”
楚國公汗了一下，說道：“還讓她站崗？”
楚風悻悻地道：“要不然，她上早朝幹啥？天天匯報日常生活？”
楚國公：“……”說起來沒有任務和戰事，這家夥就是屍位素餐！所有公務一律都是副將打理的，其餘衙門掛個名，除了頭一天報到外，根本沒去過了。
石青桐進來時，趙睿已經到了文德殿了。她長長籲了一口氣，總算沒遲到。
趙睿背著手在看擺放在架子上的金魚，見她進來，挑眉道：“聽說九妹昨晚靈魂睡覺了，讓身體自己走回去，一個不慎掉湖裏。今天來的身體可有帶上靈魂？”
昨晚的事一大早宮中就傳遍了。畢竟出宮路上除了龍衛還有禁軍以及宮人。聽到皇帝一打趣，一殿的宮人掩嘴偷笑。
石青桐悻悻地道：“在這宮裏就沒有秘密！回頭我就得要三衛的兄弟幫我徹查，誰老背後說盯著我，看我笑話。”
趙睿以拳抵唇悶笑道：“昨晚很困嗎？今天還能起這麽早？”
“回陛下的話，昨晚、不對，是前晚回到府中已經是醜時了，洗漱一翻睡下是寅時，然後巳時初就給叫醒。”
兩天隻睡了兩個時辰，難怪她困了。“今天怎麽能起這麽早？”看著她眼底烏青：“沒睡好吧？”
“我根本就沒睡，回去沐浴吃個宵夜練了一個時辰功，然後接國公爺上早朝了來了。順便在他家用個早膳。”
趙睿：“……”她這是怕睡了起不來床，幹脆不睡？心裏有點後悔昨天折騰她一天了。下了早朝讓她到偏殿睡足來。
近段時間並沒有什麽大事情要處理，至於若雪公主一事，暫時還沒有公開。今冬無災情，年歲收又好。所以早朝說的不是一些地方大案，就是地方官員政績，以及來年後的計劃。
很快就解決了，不是能馬上決定的多是未來計劃，移交內閣商議，以及主事官員參詳後寫奏折各抒己見。有幾名官員被彈劾越權或屍位素餐或作風不正。趙睿下旨嚴查嚴辦。
被彈劾越權的是兵部一名侍郎，姓程名德光。他插手的是原本由趙睿管的職方司。一開始理由是新任的職方司不熟悉庶務，後來就直接架空了別人，自己掌權。職方司掌武職官之敘功、核過、賞罰、撫恤等油水很足！
將士的功過賞罰是軍政大事。如果有人借此貪汙營私舞弊，會引起將士不滿，相當於動搖國之根本。所以石青桐聽得十分認真！一認真起來斂著的殺伐之氣就不知不覺透了出來。
整個朝堂漸感壓迫，不少人抬頭看向趙睿身後的她，心中忐忑不安！尤其是被彈劾的程德光，這時已經兩股戰戰，臉白如鬼了。生怕這石煞神一怒之下，當場斬了他的腦袋。
趙睿感覺到身後煞氣越來越重，隻好說道：“誅邪大將軍，對此有何見解？”
石青桐上前回話，道：“當然是查了，查明才好定奪！”
百官全身一鬆！不少人下意識地抹了抹不存在的虛汗，腹誹，既然明知道要查，你這殺氣騰騰的幹什麽？還以為你要當場發難。
趙睿凝視著她：“誅邪大將軍可要親辦此案？”她這麽氣憤，不如就交她處理好了。
石青桐卻搖頭道：“我又不是大理寺的。”
趙睿微微一笑：“但你是禦史台的，也有查辦案子之職。”
石青桐疑惑地道：“禦史台不是朝堂罵手嗎？看誰不對就罵誰揭發他。”軍中有罵手，故而禦史台的官員，她理所當然認為是朝堂罵手。
百官聽得先是一呆！跟著臉色怪異地瞄向站在朝堂上的幾位禦史大人。
禦史大人們給石青桐氣得不輕，想要反駁她幾句吧！此人不學無術，罵了她最多說自己不清楚。要是罵她屍位素餐，她真跑來禦史台應卯當值，隻怕比讓她屍位素餐更嚴重。
洛丞相因為洛少溪的案子已經定下來了，所以又溜來上早朝，見大家臉色怪異全部不吭聲，很是好心地給石青桐搭台階下。
“石大將軍身兼數職，長年在外征戰不斷。不清楚各部各司職能也在情理之中。回頭好好學習一下就懂了。”
趙睿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讓她去學這個，估計她又想辭官。
結果石青桐很是懊怒地道：“原來禦史不是管罵人的啊！我一直以為是用來罵人的，害得打仗的時候每次罵戰，我生怕瀆職，努力爭取罵贏敵軍。早知道不是，我叫別人罵就是了。”
百官：“……”
禦史台大人們臉上陣青陣白，簡直不知道說她什麽是好？因為這話怎麽聽怎麽像是諷刺，但偏偏此人不明所以，自我沒有不妥之感！
顧行達忍不住輕咳了一聲，說道：“石大將軍乃當世高人，此高論一針見血。您說得沒錯，我們就是朝堂罵手。”
石青桐狐疑地看向洛丞相，這老頭坑我？
下了早朝，她跟趙睿告一刻鍾假，跑去逮洛丞相。
下台階的洛丞相，被她突然“嗖”一下出現在自己跟前，差點一頭栽了下去。驚道：“石大將軍因何攔我？”
石青桐磨了磨牙，瞪向伸手扶住自家老子的洛少楓，說道：“洛少楓聽令！”
洛少楓連忙昂首挺胸抱拳道：“末將在！謹聽大將軍吩咐。”
“本大將軍罰你到午門紮一個時辰馬步。立即執行。”
洛少楓：“……”隻好抱拳應道：“是！”轉身大步朝午門外走出去。
大家同情地看著他，這明擺著就是拿他出氣嘛！隻是石煞神氣什麽？又看向呆若木雞的洛丞相和石青桐。
洛丞相好一會才道：“你、你、九、九、石大將軍，請問你為何要罰少楓？”
石青桐瞪著他：“父債子還，你坑我，我就坑他，回頭我還要坑洛少溪，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