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隻是當時已瘋魔
把人圈在懷裏，楚風立馬偷懶雙手摟著她的腰，說道：“算了我跟五花馬不熟，你來驅駕吧。”
石青桐總感覺這裏頭有坑，不過他都把馬韁繩塞她手裏了，不驅駕難道讓馬自己跑？輕踢著馬腹朝前走，“出城還是逛大街？”左手控馬其實不是那麽靈活，主要是不習慣。
“出城跑一圈，跑回來正好用晚膳。”
“哦！”
“太上皇讓你明天開始去當值，你的官服和常服我幫你拿回來了。他說你要是練不了兵，就進宮給陛下站崗。”
“啊……又不缺我，為什麽這麽快？”
“怕你待在家裏，隔天跑去跟妖女幹一架。”
“……”
“你手不是很方便練兵，我覺得你還是給陛下站崗吧！兵讓你外公和我爹先練著。”
“我情願去練兵啦！站崗太無聊了，從前小七在宮裏，我能拿她打發時間。五哥的東西，我又不好意思動。哎！我還是早上起來先訓練那三個小崽子，然後再去站崗。能拖一時算一時。”
楚風對這個回答勉強滿意！他一是怕趙睿天天對著她，會舊情難忘；二是怕這家夥自己不在身邊，突然說漏嘴，讓趙睿知道不是妹妹，又會想娶她；三是這樣一來，青桐對著他的時間比自己的還要多。
聽到石青桐說不好意思動他的東西，自覺保持距離，心中稍安！“你可以站一個時辰，然後去太上皇那裏呆一個時辰，再站一個時辰。或者時辰差不多了，就去做飯。”
石青桐愛做吃的，她做吃的會花上一個多時辰，還會給同僚送一份。除掉這些時間，她每天站崗的時辰就不會超過一個半時辰。如果她在太上皇那裏再吹吹牛，留在趙睿身邊的時辰就更少了。
石青桐長歎一聲：“除了父皇那裏，我也沒地方去了。不能去龍衛宮廨的，一去，他們就想著讓我處理公務。會在旁邊盯著看我出洋相。師父不大厚道，不幫還罵。”
楚風微笑道：“你這個龍衛將軍不合格，得慢慢學一下。一天學不會學兩天，兩天不會三天，時間長了自然就懂了。鄭楷他們又不敢不教你。不說掌權什麽的，至少得懂不讓人笑話。”
“那我一天得跑多少地方？校場、宮中、龍衛司、禦史台、南北衙門（禁軍官署）這樣我得把馬給跑死。”
楚風：“……”忘記她有一大堆官銜了。
“有沒有發現好多人在看我們？”石青桐左右張望了一下，凝視著前方。感覺坐在楚風懷裏騎馬，似乎有點招搖？
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認得她了，一般她出行都不會像現在這樣，慢吞吞的，大家偷偷看這下這個傳說中的煞神，也不會給她注意到。
今天她這樣，大家忍不住多看幾眼，當然並不敢直視她的容貌，大部分目光落在摟著她的楚風身上。話說好像煞神挺漂亮的？
“他們經常這樣的，不用在意！”
話是這樣說，石青桐還是加快了速度朝城外走出去。萬眾矚目的話，她還是喜歡凱旋歸來時。
昨晚的賬還是要算的！楚風等小姑娘駕馬出了城，然後雙手緊箍著她，拉長聲音道：“青桐，為什麽要說嫁給藍少卿？”
石青桐心中哀號了一聲，大意啊大意失荊州！“你知道，五花馬其實會飛嗎？”
楚風：“……”把下巴也擱到她肩膀上，“是為了逼他告訴你真相？逼你師父現身？不管是那一種都好！我不希望你采取這樣的辦法，包括你給藍子畫下藥的事，我心裏都是不讚同的。
因為你一時衝動，現在和烏達麗思隔天打一架隔天打一架。讓你師父處在兩難之地，或許他本來有更好處理和烏達麗思關係的法子，卻因為你，不得不將錯就錯！
青桐，咱們做事情前除非是形勢緊急，否則都要考慮一下後果，不要高估了別人的忍耐力！即使這個人你很熟悉，一旦超出他承受範圍，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少年清越的聲音娓娓道來，沒有半點責怪她的意思，隻是循循善誘和她講道理。小姑娘性子太衝動，她遠沒有比她想象中的冷靜，追求的結果是如願了，但副作用太大。
石青桐也知道給藍子畫下藥的事太過分！也知道不應該拿藍少卿出氣，他是無辜的，自己不過是仗著他愛她，才能折磨到他。隻是當時已瘋魔，一心隻求解恨！
“楚風，我那個時候是瘋了！如果不是想著你，不是想著父皇，想著國難當頭，我是真的會瘋掉的。所以我拿藍少卿出氣，拿他來發泄，隻有這樣，我心裏頭的煎熬才能緩解。
我奮不顧身殺敵，我遍體鱗傷，我視死如歸，不過是為了解脫！殺敵是為了以殺止殺，犧牲少數的人，保護更多人的生命；而我要卻用肉體十倍的痛才能緩解心頭之痛！
我不想拿這些來說，好像求誰同情我似的，我不需要的。這個世上沒有人有資格同情可憐我！我是最強的，沒人能打倒我，除了我自己。那兩個不是人的王八蛋不能與我相提並論。
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能明白我的感受。請不要站在得失的角度來教導我，那個時候的我無所謂，現在的我，做了就承擔，沒有什麽需要推卸的。難道我還擔不起不成？我姓鐵石的。”
楚風啞口無言！
“是我太弱，幫不了你！”良久後，他吐出了這一句。
“不、不！每個人都有強項，也有弱點。你的強項是你的才華，能橫掃文壇，跟我的武功一樣！這個不能比。在治國為民謀利這一塊，你超越了無數文官！而我在這一塊弱如三歲小兒。我耀眼，不過是因為正逢動亂，如果天下太平，我也就是一顆流星。”
楚風很吃驚！原來她心裏什麽都明白，而且看得比誰都清楚。但她就是要率性而為！“青桐寶貝很好！勇敢善戰不屈，縱使逆水行舟也能破浪迎風灑脫不羈，笑看風雲！為夫好喜歡，怎麽辦？”
石青桐嘻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