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思維混亂的太上皇
蘇達成聽到腳步聲進來又停下，抬頭朝門外看了過來。看到石青桐時手中的茶壺差點掉下來。他眼圈迅速紅了。轉頭低聲道：“太上皇說得對！禦廚越來越不像話了，回頭咱們就把他給撤掉。讓小、讓九公主給你做飯。”
皇帝一邊伸手抓果碟裏的話梅吃，一邊道：“嗯！讓小七做，不過小七不會做啊？還是讓小石做吧，小石做的菜好吃，好吃！”
趙睿把頭扭到一邊，強忍著快要流出的淚水，對石青桐小聲道：“他有時候隻記得以前的事，中間會忘掉。”
楚風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太上皇，上輩子到他死都精明著呢！他死的那年都二十五了，今年他不過十八。這輩子改變的東西太多了，很多事情在提前。
蘇達成哽咽著道：“對，讓小石做給你吃。小石，你還不過來，陛下讓你給他做好吃的呢！”
石青桐抬手抹了抹淚水，大步走過去，拱手道：“臣參見陛下！陛下沒用午膳嗎？”
太上皇送到嘴邊的話梅掉了下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石青桐，表情呆呆的，迷茫、疑惑、吃驚、懊惱、歡喜、悲傷不斷從他的臉上掠過，最後化為驚喜！
“小九兒，你回啦？你怎麽這麽久才回來？朕以為這輩子再見不到你了！你乍死去那麽久不回來，不知道朕想你嗎？朕都想好了，要給你封個三品誅邪將軍。”
他看著石青桐的表情既生氣又委屈！眼睛裏卻充滿喜悅站起來，張開雙臂：“來，不是說想父皇抱抱嗎？抱你一下吧！省得你委屈了又哭著要鬧辭官。”
他這是把南澤和飛龍關回來的事情混亂了。石青桐既難過又內疚，上前撲進他的懷裏，哽咽道：“父皇，對不起！是兒臣不孝，讓你憂心至此！我以後、那都不去了，就守著您給您盡孝。”
太上皇歪著腦袋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哦！父皇都忘記了，小石其實是父皇的小九兒，九公主。哎呀！朕老了，居然把這件事情都給忘掉。朕給你封了公主沒？”
楚風：“……”其實太上皇先前就有健忘症征兆了的，隻是大家都覺得老了，有時候丟三落四很正常。對強忍淚水的趙睿道：“陛下！那她師父怎麽說，太上皇這病？”
趙睿啞聲道：“他說父皇本來就年紀大了，身體功種機能衰退。大受打擊之後，心智受損所以腦子就跟著糊塗了。這是自然規律，無法根治，但是讓他保持身心愉快，會有所好轉！”
這病是沒有藥治的，但是如果藍子畫要治。楚風覺得應該他能治好！不過他為什麽不治好？這就要問他了。沒想到太上皇英明一世，臨老了居然得了這個糊塗症。也不知道是不是用腦太過了？
石青桐陪著太上皇說了好一會話，禦膳也送過來了。
宮人把午膳擺了上來。
石青桐和趙睿二人合力替太上皇淨手淨臉，侍候他用了膳。
他邊吃邊吐槽，禦廚做的東西不好吃，明天讓石青桐進宮管他一日三餐的夥食。石青桐連聲應下來，他才高興地吃了一碗雞絲粥。
又讓蘇達成把他的寶貝，擺在多寶閣最顯眼的地方，以免她看不到，沒東西順回去不高興。但不要擺放太多，否則全給她一次過順走。
他得意洋洋地對蘇達成道：“小九兒最傻了，隻要給她一丁點便宜占，她就能樂嗬一天！這是朕見過最好哄的臣子。”
蘇達成賠笑道：“是、是是！”偷偷看了看石青桐，見她想笑又想哭，心中不禁長歎！九公主一直不知道，陛下跟她在玩這種小把戲。
趙睿和楚風都有點心酸！這大概是太上皇整日憂心國事中，難得有的一點樂趣！明知道石青桐順他東西，卻從不製止，就愛看她順到好東西時臉上得意的表情。
在安慶宮逗留了一個半時辰，臨走了，太上皇扯著石青桐的衣袖：“朕跟你說，你別想辭官！你要敢逃走，朕就砍了楚風的腦袋。”
楚風：“……”抬頭看天上的太陽，真刺眼！
石青桐強笑道：“父皇不用砍楚風腦袋，兒臣保證不會逃走，以後都不會離開京城了。留在這裏孝順父皇。”
太上皇又不悅地道：“這是什麽話？你留在這裏鐵飛怎麽辦？你得去救他。還有李雍想娶小七，朕想你給那小子套麻袋拖到暗巷裏打他個半死，最好是讓他不能人道。我呸！敢覬覦朕的小七，不拿鏡子照照自己長什麽樣？”
楚風和趙睿：“……”扶額掩臉，簡直不敢想象太上皇也有如此幼稚的一麵！居然讓青桐給李雍套麻袋打，還讓她打到他不能人道。
石青桐微笑道：“好！就把他打到雞飛蛋打。”
這成語給她這麽一說，意思可就完全不一樣了！趙睿和楚風俊臉都紅了，兩人對視了一眼，不自然地把頭扭到一邊去。
石青桐和楚風並肩出宮，走在宮道上。她小聲道：“楚風，父皇可以抱的吧？”
楚風：“……”悻悻地道：“我還沒小氣到那個地步。”上次鬧了一場，石青桐答應他不再擁抱成年男子後，兩人都不提擁抱之事了。
石青桐“哦”了一聲，嘀咕道：“我有時候聽不懂一些話，你不用急得跳起來發脾氣。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楚風睨了她一眼，說道：“你要是故意的，我就不是氣昏，而是氣死了。”
石青桐：“……”訕訕地道：“為什麽這麽大火氣？你覺得說不明白我，你直接說不許這樣那樣不就好了？我覺得你學東西還行，教人的道理實在不怎麽的！”
楚風霍然轉頭瞪她：“你師父行，我不行！我認的。”
好叭！又要冒煙了。石青桐及時閉嘴，伸手勾起他垂在身側的一根手指，一本正經地道：“真不行？”
“是不行！”行就不會給你氣個半死了，楚風心道。
“不行也沒關係，我不會介意的。到時候給你多補補腎。”
楚風一陣風中淩亂！再次猛然轉頭瞪她，石青桐嘴角抽搐了幾下，即隨爆笑出來，甩開他的手指邊笑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