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要錢不要節操
柳媽媽心尖一顫！懷疑這趙公子不是什麽商富，而是出身將門的貴公子？要不然那來那麽大的威壓！決定先好言好語哄他同意，要是不同意再用強的。
今晚聖上壽宴獻舞，沒想到臨近玉棲那丫頭出疹子，全身都是紅點沒法領舞。獻的舞已經排好，又是壓軸不夠時間更改，她想到了這位有驚人學舞天賦的桐兒姑娘，決定換她代替玉棲。
柳媽媽三言兩語把來意說明，笑道：“奴家也知道是強人所難！但沒辦法，今晚獻不上這壓軸舞，我們教坊上下恐怕都要人頭落地。
趙爺和桐兒姑娘權當是可憐可憐我們，代替玉棲表演一曲。此事一解決，奴家把桐兒姑娘和趙爺在我們教坊花費的銀子，如數奉還。”
趙臣軒劍眉一挑：“爺不缺這點錢！我也不是不想幫媽媽您，隻是桐兒、是我正經八兒納回來的貴妾。是個男人都不會讓自己的女人拋頭露麵獻媚於人。不過……”
他隱晦地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四條大漢，無奈地道：“人命關天！桐兒如此好顏色！若是柳媽媽能保證進宮獻舞後，把她完整歸還於我。另付一千兩出場費，也不是不可以。”
柳媽媽暗暗呸了一聲，說來說去無非是想要銀子。不過，她打量了一下美貌如妖的少女，她可不敢保證進宮沒貴人臨幸她！一千兩權當是她的賣身錢好了。且桐兒姑娘沒有領過舞，還得抓緊時間讓她練上幾遍。先答應下來再說。
“去那一千兩銀票給趙爺，順便把他這些日子花的銀子一道取過來。”柳媽媽當機立斷吩咐身後的一名大漢。
然後對二人福身，假笑道：“桐兒姑娘在旁邊跟著學過，不過沒有一起排練過。為防出錯惹怒聖上，不如現在去排練上幾遍。
眼下時辰不早了。申時末就得進宮。酉時中左右開始歌舞表演，你這舞是壓軸大概會在戌時末表演，子時前，奴家一定把你安然無恙送回來。”
石青桐幽怨地瞪了趙臣軒一眼，“夫君！一千兩可得分我一半。”
趙臣軒含笑捏了捏她的小臉，哄道：“全給你，爺的寶貝！去吧。”
柳媽媽暗中翻了個白眼，都是要錢不要節操的主。
酉時初送走愛妾的趙爺，心情似乎不大好！在教坊大門站了一會，便舉步往大街上走過去。他漫無目的，又百無聊賴地張望著街道上的行人。把地上厚厚的積雪踏出一串長長的腳印來。
暗中跟著他的人在看到他進了一家酒館後，這才鬆了一口氣。這位趙爺像是練家子的，柳媽媽就怕他突然想不開，半路跑去把桐兒姑娘給帶走，就算帶不走，鬧上一場也會耽擱時辰。
西隴皇宮，石青桐隨著女官和一幹舞姬進了一間偏殿。在女官的安排下大家去更換舞衣然後化妝。
由於石青桐是臨時頂上的，又不是教坊的舞姬。女官得了柳媽媽的話特意“關照”著她，親自陪她去換舞衣幫她化妝。
看到她把衣服除下，身上畫著的妖豔的牧丹後，既是驚豔又是惱怒：“你有文身？怎麽不早說，這……”她眼尖用手指摸了一下。“等等！這是畫上去的？趕緊洗掉，這是聖上壽宴，你弄成這樣，一會會招來那些娘娘們的忌恨的。”
石青桐牽著她的手摸在自己後腰的傷痕上，她的西隴話說得有些生硬，但還是能聽得懂不影響交流。一臉無奈地道：“蒙女官，不是妾身想畫上去的，我身上全是傷疤，是夫君特意為我畫上的。”
蒙女官摸到一塊塊凹凸不平的疤痕，吃驚地道：“這是怎麽回事？哪來這麽多傷？”
石青桐淒然道：“妾身原本是罪官之後，被逼進了教司坊。大慶教司坊和你們這裏的教坊不一樣，進去的全是衣冠禽獸，這些傷都是那時候留下的。”
蒙女官倒吸了一口冷氣，又摸了她好幾傷傷疤，同情地道：“這些大慶男人，真不是人。像你這樣嬌滴滴的美人也下得了手。”
蒙女官見她落淚，伸手替她抹了，歎氣道：“既是這樣也不用洗了，就這樣吧，也挺好看的！要是那些娘娘們問起，你隻管直說好了。又不是故意的，她們還不至於為這個跟你計較。”
石青桐紅著眼睛道：“謝謝蒙女官體諒！”心道：“老子能當花旦了。”
配著她身上露出的國色天香畫，蒙女官給她化了一個精致的牧丹妝。青絲挽成了隨雲髻。
原本亮晶晶的帶著秋水寒光的大杏眼，因眉心間的牧丹，連眸色都嫵媚妖嬈起來！加上上身僅是裹胸，下身露臍的低腰大擺裙子的性感的漂亮朱紅舞衣，和輕薄長長的披帛，簡直是妖孽中的妖孽！
蒙女官嘖嘖稱讚，歎道：“就桐兒姑娘這容貌，如果不論出身，配我們的太子雍都配得起！”
石青桐微怔！她來西隴這麽久，頭一回聽到有人提起李雍。那貨確實長得好看，身材容貌出身才華俱是人中龍鳳！冒牌貨李雍比起他來是提鞋都不配！
走出化妝間，不出意外引來一波瘋狂的妒忌！不過這些舞姬也知道，一旦表演砸了他們就會人頭落地，妒忌也僅限於語言上的攻擊。石青桐不想節外生枝，欲由她們評頭論足。
獻舞的時辰比柳媽媽說的還要慢一些，亥時初過一點點才開始。石青桐巴不得他們全部喝了個半醉再出場。雖說趙臣軒覺得就是李雍站在她跟前，都無法認出是她來。但安全起見，當然是他們越醉越好。
西隴的皇宮沒有大慶的精致優雅，但也十分雄偉大氣！殿中擺著長長的矮幾，男女賓客盤膝而坐，場麵比較大慶宮宴要隨意得多，貴客位相互在酒席高聲笑語，舉杯邀飲。
石青桐領舞但卻是最後露相，排在一幹舞姬最後隨他們魚貫進入大殿。她比別人高出半個頭，所以把大殿中的情形看得七七八八。
坐在龍椅上的西隴皇帝是馬背上的皇帝，年紀和大慶皇帝差不多！但卻顯得更年輕一些，身材異常高大，五官威嚴且霸氣，和李雍眉眼相似，但李雍比他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