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拎不清的老太太
老太太滿臉怨恨，“石青桐，不過是女孩兒之間的爭風吃醋！你卻因此害死幾百條人命，你難道就不會良心不安？午夜楚回魂不驚嗎？”
石青桐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拱手道：“我不是很明白老夫人的意思？還請明言！”
“你、如果不是你，蔡家何至於滿門問斬？我原以為你隻是把人關起來出出氣，沒想到你狠毒如斯！是我看錯了你。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害我妹妹一家。”
老夫人這幾天都在擔心兒子，並不知道皇帝在朝堂上公開判了蔡陵一家秋後問斬，是方才趙睿過來提到方知。雖然趙氏警告過她，不許她幫著蔡家，但終究是親妹妹，聽到問斬那裏可能完全無動於衷？
一時間又驚又怒！想到妹妹是在自家出的事，更是羞愧難當。她情知兒子此時身體不好，趙氏又一直守在旁邊，不敢求他出麵相救！忍著一口惡氣，借口回房守在二門，等石青桐出來質問她。
其實她開始，是想求石青桐求情把人的性命保下的，可是一見麵就忍不住惡言相向了。石青桐有仇都是當場報的，報過仇就不會再記。要不是她說出來，她還真不記得了！
石青桐心道，這老太太真有意思！一開始不跟她求情，當然氣頭上的她，即使求情也不會饒過蔡家就是了。現在陛下都在朝堂上公開判決了，卻找上她，果然是個拎不清的！
“老夫人，我為何要良心不安，午夜楚回驚魂？蔡家那一條罪不是事實，那一條罪是冤枉的？如果有冤大可到大理寺鼓鳴冤。說是我害的，我就想不明白了，是我招他們惹他們的？
就是因為老夫人待我薄，所以我沒拿巫蠱一事發作，否則就是這一條，也夠他們蔡家抄家問斬了。為何要大費周章查他們家？如果他們沒犯下罪行，至於被陛下問斬嗎？
難道別人的命不是命，他們家人的命才是命？假如讓蔡芝得手，老夫人可有想過後果，東西是塞在我枕頭底下的，問斬的就是楚風。我不管她是有意還是開玩笑，事發必定是這個結果。
還有，這些話老夫人在我麵前說說就好了，否則傳出去讓人誤會，你覺得陛下判決不公！質疑陛下是昏君，是會牽連到整個楚國公府的。我保楚風容易，可保不住國公府這麽多人。”說完一拱手，拂袖而去。
老夫人被她反扣了質疑皇帝是昏君的罪名，氣得渾身發抖！對嚇慫了的成媽媽及大丫頭柳綠道：“她、她竟敢這樣跟我說話，氣、氣死我了。我絕不允許她嫁進我楚家門。”
成媽媽怕得半死！老太太真不應該跳出來質問石青桐的，人家早放話出來了，隻要查到是清白的就此罷休，若是有罪依律行事。之前老夫人說得好好的，是想求情，沒想到一轉眼就變成質問。
成媽媽和柳綠都沒敢接她的話，你不許人家嫁進楚家門，問題是得大少爺有話在先，不許他娶，他就不做世子。你現在一時糊塗這樣鬧折騰，回頭還不是自己丟臉？
不過也能體諒老夫人的心情！蔡家千錯萬錯，但蔡夫人都是老夫人的親妹妹，現在妹妹一家要問斬，她完全無動於衷也太無情了！就是不應該質問，應該好言相求！
老夫人氣著回到萱草堂才回過神來，緊張地對成媽媽道：“成姑，你說石青桐會不會因為我衝她發脾氣了，她就不來給世傑治療了？”
成媽媽：“……”
二門的事很快就傳到了安華堂，趙氏睨了楚國公一眼，心道：“估計是兒子回來了，老太太底氣足！敢不問過她，就擅自找人算賬。也不想一想，那個刺頭，連自家父王母妃都得讓她三分，怎麽可能被你倚老賣老幾句就給你麵子？”
楚國公抬眸對上趙氏，似笑非笑地道：“夫人這是在幸災樂禍？”
趙氏瞪了他一眼，“這事非你管不可，我可管不了。她是你娘！”
“你說，老太太是怎麽想的？是不是上年紀了都會糊塗？”楚國公石青桐開的藥方擱下。
趙氏轉過輪椅正麵對著他，“這話我可不敢接，不敬長輩可是要遭人詬病的。”
“你也跟為夫打起官腔來了！”楚國公懶洋洋地伸了個腰，說道：“我現在已經學會不生氣了！尤其是不能跟女人生氣……”
趙氏好笑，嗔道：“國公爺這是什麽意思？是指我無理取鬧？”
楚國公伸手握著妻子的手，笑著把楚風求石青桐，卻給石青桐扔回偏殿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得趙氏駭笑連連，“不能吧！真當著陛下和你的麵把人給扔回殿裏？”
楚國公笑道：“還有呢！陛下特意讓石青桐送我回府，估計是想給那小子製造機會。他一路又求饒又撒嬌還流淚的鬼話連篇哄人家原諒他。我氣得罵他要有點男子氣概，你知道他當時怎麽回答我的嗎？”
趙氏好奇：“怎麽回答？”
“青桐有就好了，我沒有有什麽關係？青桐對吧？”楚國公學著楚風的語氣。
趙氏笑得直拍輪椅扶手，腰都直不起來。連笑邊抹淚水，“後來是怎麽把人給哄好的？”
“這個你就要問謹哥兒了，後來他生氣打馬便跑，石青桐追了上去，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反正回來的時候和好了。”
“唉！看到此情此景，我就想著我以後再不跟夫人生氣。我學不來謹哥兒的厚臉皮，萬一夫人學石青桐，我隻能打光棍，守空房了。”楚國公幽幽地道。
趙氏笑著拍他的手，“少來跟我瞎扯淡！這事你還真得管，要不然老夫人繼續渾，為難的可就是謹哥兒了。”
楚國公心中一動！凝視著趙氏：“夫人好像挺滿意謹哥兒的？”
趙氏一個激靈，忙道：“你不會是聽信他們的鬼話吧？”
楚國公：“……”啼笑喈非地道：“你想那去了，我有那麽小心眼嗎？說起來楚宏一家還有老二家的作為有些過了。得好好敲打敲打。”
“老二一家就算了，楚宏一家給我弄出這麽一出風波，我也不好出麵。老夫人是該管的不管，不該管的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