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唯她一人矣
石青桐的意思是說，隻要你不犯我，我肯定不會犯你，你要是犯了我，就算你是皇親國戚給我查出來犯罪行為，那你就完蛋了！這話翻是針對蔡家一事說的。
老夫人氣得噎住了！
趙氏從下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經過，聽到石青桐給老夫人賠罪去了。她知道老太太是個拎不清的，雖然膽小懦弱心又軟，但卻好麵子！石青桐接二連三的作為，沒有給她臉麵，肯定會給人家使臉色。
雖然她是堂堂國公夫人不必看石青桐臉色，但欠的人情太多，她請石青桐救趙睿之恩，替她姐弟醫治腿這些都是情義！總不能讓老太太把人給得罪了。所以派了蘭姑姑前往萱草堂，請石青桐到安泰堂。
“奴婢見過老夫人，謹少爺！石將軍，夫人有請！”蘭姑姑笑盈盈地道。
蘭姑姑適時出現，讓楚風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石青桐可不是誰都能忍的住，再不來人救場，可真要鬧掰了。
石青桐站了起來，衝著老夫人福身，說道：“請老夫人見諒！石青桐先到泰安堂。”
老夫人板著臉點了點頭，說道：“謹哥兒留下陪我說會話。”
石青桐看了楚風一眼，微一頷首轉身隨蘭姑姑一道前往安泰堂。
“謹哥兒，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上石丫頭了？”老夫人等石青桐走了，立即開口詢問。
此事遲早要說的，隻不過楚風還沒有到確定過繼的一步，故而一直沒有和老夫人提。此時老夫人問起，楚風當即正色道：“是！”
老夫人沒想到他如此爽快承認，啞了半晌，才說道：“如果過繼後，你就是國公世子。石丫頭居然是個四品將軍，但她孤身一人，毫無根基背景！又出身鄉野，怎堪當世子夫人？
世子夫人是宗婦，就算不要求才貌出眾，品德性情方麵總得有個大家閨秀的模樣，也要擅長打理內宅方可！你是過繼子總得娶一房得力嫡妻方有助力！她若是願意做小的倒也罷了，做正妻不大適合吧！”
楚風笑容淡了下來，拱手道：“老祖宗，侄孫並不想欺瞞您！我是非青桐不娶的。再說，我何德何能，讓本朝第一女官堂堂的四品龍衛中郎將做妾？說句托大的話，青桐就是做個皇子妃也使得。
若是我在世子和青桐之間做選擇，請恕侄孫不孝，我選青桐！所幸過繼之事尚未定下，倒也不會妨礙老祖宗重選。老祖宗知道的，過繼之事原本是爹娘拿的主意。非我所願！”
老夫人臉色都變了，沉聲道：“糊塗！她雖於你有救命之恩，但報恩方法多的是，何須賠上終身？不當世子，任你考上狀元，也要未必能在官場上熬出頭。當上世子，狀元功名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楚風抱拳垂首道：“老祖宗！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青桐身為女子，年方十三，亦能憑一己之力當上龍衛中郎將。我好歹寒窗十年長她兩歲，隻要有心自會有出頭之日！
若是一翻苦心經營未能得償所願，隻能說命也！時也！縱使永無出頭之日，若為青桐故，我也甘之如飴！若是讓我為榮華富貴，而棄青桐，楚風怎堪為人！”
老夫人勃然大怒，重重拍了一下案桌：“不行！我絕不容你如此胡鬧！京城中多的是大家閨秀，隨便你選一個，也比那殘酷粗鄙之人好得多……”
“老祖宗慎言！”楚風臉露慍色！
“你竟敢忤逆我？”老夫人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楚風不敢！隻是老祖宗有些話，我不吐不快！既然老祖宗問到此事，就請容我說出來。楚風自小無父，五歲之時生母又棄我而去，雖得爹娘收養，然心中彷徨難安，孤苦無助！
試想親生父母尚能棄我而不顧，何況養父母呼？幸好爹娘待我如親子，養恩更甚至於生恩！得知爹娘要把我過繼給七伯父時，我既傷心又失望！世人趨名逐利，究根結底不過是求‘安逸’二字！
我們一家三口本已過得‘安逸’緣何舍本逐末？楚風不明不解？然而孝道大於天，隻能依從。心中始終對拋棄二字耿耿於懷，自參加世子過繼競選以來，無一日安生日子可過！
被刺客追殺之時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被迫墜崖幸得青桐所救。她一路艱辛護送我回京，中途多次遭遇危難，蒙她不離不棄！七伯母被滾石所傷的情形，老祖宗也看到了。
你何知？在峽道之中兩旁高山泥雪木石滾滾而下，如同天崩地塌之時，青桐首先想的到不是保命，而是提了我和墨僮冒死衝出泥石區。墨僮為了給我多一線生存機會放棄活命機會，舍命留下求青桐保我。
青桐提著我一路衝出泥石區，自己被大石砸成內傷，亦未棄我。出了災區之後，刺客現身，她拚死殺了刺客自己也倒地不起！她第一次殺人是為了我，殺人之後她很害怕！
我問她既然害怕為什麽要殺？她說‘我不行了！我怕我不殺了他們，他們會把你也殺了。我和墨僮活不了了，總得讓你活著把我們埋了啊！’……”
老夫人聽得呆住了！有對他們遇到危險時的後怕，也有被石青桐義薄雲天而震撼！
說到這裏楚風哽咽起來，“她為了讓我活，選擇自己死！我不知道世上除了她，還有誰願意為我做到這一步？親生父母棄我而去，我不知道爹娘在生死抉擇麵前，是否能像她那樣毫不猶豫選擇讓我活？
這世上的人千千萬萬，然而能讓我安心的唯她一人矣！遇到她，我才知道我有多幸福！因為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像我這麽幸運，會遇到這樣一個隻是因為承諾過你，就拿自己的命去實現承諾的人。
可是老祖宗，您知道嗎？她為我付出的不僅僅是這些，還有在我進了貢院後，陛下查到暴王餘逆想找青桐報仇。卻畏懼她武功高強，想捉我爹威脅她。
陛下為了將暴王餘逆一網打盡，不讓她打草驚蛇，將她拘在了身邊。她為救我爹在朝堂上公然抗旨，忤逆陛下，甚至在抗旨離去救我爹時立下軍令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