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明爭暗湧
趙氏淡淡地道：“姨母說笑了，石大人是陛下的親龍衛從四品的將軍。隻需給陛下請安，就是宮裏頭的娘娘皇子公主也沒有資格！母親可不敢逾越。”
蔡夫人臉色一僵！她還真不知道這規矩，一時訕訕的低頭喝茶掩飾。一旁的楚熙臉上露出嘲諷之色，不過很快就收斂了！
老夫人不想遠道而來的妹妹尷尬，含笑道：“石姑娘這個時辰過來是？”
石青桐抱拳道：“我看著前些日子的風波已經過了，就想著老是打擾老夫人和七伯母不大好！再加上從明兒起，陛下就讓我提前半個時辰進宮。想著搬回去，自然楚風也隨我一道。”
老夫人不是很情願！楚風來住這幾天，她擔心影響他考試，不但免了楚風的安，自己也沒有見他，也拘著大家不要打擾他。她還想著等楚風考了春闈，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趙氏見她遲遲沒出聲，微笑道：“那石姑娘是搬回楚府，還是搬回你的將軍府？”
石青桐不好意思地道：“將軍府還在修葺，自然是搬回楚府。”
老夫人慢吞吞地道：“謹哥兒還在考春闈，這搬來搬去的不好吧？不如等他考完春闈再說。”
石青桐一怔！倒沒料到老夫人會阻止，說道：“其實伯母也很擔心楚風的身體情況。想著搬回去可以就近照顧他。畢竟這一考就是九天，中間休息的兩天時間就很重要了。”
老夫人蹙眉：“我府上的人難道就照顧不周了？可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麽閑話？要是這樣你隻管說出來，我處罰他們。”
老夫人表現得太過明顯了！讓鄧氏的心沉了下去，楚嘉是給踢出局了，但是她兒子可沒有踢出局，看這情形怕是老夫人鐵了心要過繼楚風？
趙氏也略感不舒服！總感覺老夫人待楚風的感情不一樣？目光瞥了一下長女。
楚思上前替老夫人捏肩膀，微笑道：“祖母，那我可要討饒了。前些天，我和幾位妹妹探望了謹哥哥，可別是因為這個擾了他的原因，惹你老人家生氣了。”
老夫人聞言，臉色訕訕的！楚思等人去看楚風，是跟她請示過的。現在這樣說，倒顯得她偏心一個堂侄孫似的。強笑道：“思姐兒，說什麽呢？”
石青桐朝趙氏看過去。
趙氏輕咳了一聲，正要開口。
鄧氏卻搶先說道：“母親，依我看十二弟妹思子心切！謹哥兒又是大考，從前鄉試沒辦法要回老家考就罷了。眼下就在京城考，那能不想著抽這間隙的一天，好好替他補一補？你就依了她吧！”
老夫人隻好應了下來。
石青桐見狀便提出告辭。
趙氏站起來說道：“我送送石姑娘吧！”石青桐眼下形勢大好，又是皇伯父近臣，她是當家主母可不能送。
老夫人點頭應了下來。
等二人相皆出了門。
蔡夫人陰陽怪氣地道：“既然這樣都舍不得，又何必參加過繼選拔？”說著拉著小兒子往老夫人跟前一送，笑道：“姐姐，既然你能瞧得上一個旁支養子，不如也考慮考慮我家二小子？都是自家親姐妹打斷骨頭連著筋呢！”
聽得鄧氏臉色都變了，這蔡夫人也太不要臉了。國公爺可是姓楚的，跟你姓蔡的有什麽關係？
老夫人的臉色也淡了下來，低頭喝茶不吭聲。
楚熙按捺不住，輕笑道：“姨奶奶真會開玩笑！謹哥哥雖然是養子，好歹是記在了我們楚氏族譜上的，他姓楚呢！這陵表叔難道也要記上了我們族譜改姓楚了，再來參選不成？”
蔡夫人臉色一沉，喝道：“這裏有你一個小小庶出子之女說話的餘地。長輩說話，你也敢揶揄？果然庶的就是庶的，一點家教都沒有。”
楚熙氣得臉都青了！
老夫人適時喝止道：“行了！熙丫頭給你姨奶奶道歉。”
楚熙磨了磨牙，對著蔡夫人福了福身，委屈地道：“楚熙年幼不懂事，請姨奶奶見諒！”
蔡夫人哪裏肯讓她這樣就打發了，好歹要她跪下奉茶才行。正要開口。
“天色已晚，大家且散去吧。”老夫人適時說道。
鄧氏鬆了一口氣！知道老夫人是在維護他們，當即拉著女兒和兒子，衝老夫人福身告退。
楚思姐妹二人對視了一眼，也一同告退出去。
等人都走了，蔡夫人才不滿地道：“姐姐你也太寵著他們了點兒。當年要不是你這軟和的脾氣，那裏會給逼得妻不如妾？”
成媽媽不禁皺眉，主子和這位妹妹年齡相差了十五年有餘，主子出嫁的那年她才出世，姐妹二人可以說基本沒有交集。
所以她和主子都不是很清楚她的脾性。隻知道因為是老爺夫人的老來女，特別得寵。現在看來簡直是寵過頭了。
楚熙扶著鄧氏的手回安世堂，走到了半路才開口：“娘，你說那位蔡夫人會不會真的想讓他小兒子過繼啊？”
鄧氏冷笑道：“那麽明顯了，還用問？就說幾十年沒往來的親戚，非年非節的怎麽就來了。原來是這樣！”
說完歎了一口氣，道：“現在想想當初石青桐的那句話，我們和二房都做錯了一件事！”
楚熙一怔，脫口道：“是因為我們都沒有讓大哥二哥參選？”
鄧氏點了點頭，說道：“當初想著，你大伯和大伯母都年輕，過繼恐怕會要選小的，好培養感情！若是當初我們都讓大的參選，現在老太太就不會單看中楚風了。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楚熙也沉默了一下，歎道：“其實按我說，本來我們家雲哥兒勝選更大一些的。想著既不是親子，那大伯母肯定會先個性子軟和好拿捏的。誰知道會殺出個楚風來，樣樣都出挑！
眼下看來，再不動手，等他春闈中了貢士恐怕就成定局了。楚恒根本隻是個陪襯的，住在府上這麽久，可見祖母和大伯母有單獨接見過他？雖說二位也不見楚風，可那是因為他要考春闈。”
鄧氏皺眉道：“你爹說了，眼下你二伯一家才因這事出事，老太太和你大伯母肯定暗中盯得緊。要是動手，沒準偷雞不成反而失把米。其實洛嘉寧倒是可以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