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我看過豬走路
周氏聽到她說讓丈夫替她看賬本的時候，表情囧囧的。自家老爺連自家的賬本都沒有看過，沒想這會子竟然要給未來兒媳看賬本了。
楚賢倒沒有多想，還假裝不好意思地道：“能幫到石大人，是草民的榮幸！”
石青桐：“……”好一會才道：“我說楚風臉皮嘴咋這麽甜，原來是這樣！”
楚風羞答答地道：“那有，你怎麽知道的啊？”就差沒說，你又沒嚐過怎麽知道我嘴甜了。
弄得周氏掩嘴駭笑！
楚賢也嘻嘻哈哈的一點也不以為恥！
石青桐搖了搖頭，對楚風道：“去讀書，別在這裏汙染空氣！”
楚風震驚地道：“難道我不是淨化空氣的嗎？什麽時候汙染空氣了，一定是爹，對吧娘。”
楚賢抬腳虛踢向他：“滾！”
皇帝賜的莊子本來就有上百畝地，和後來賜的十傾地相隔約莫三十裏路。距離京城約莫七十餘裏。
石青桐出門的時候提議騎馬，楚賢也是會騎馬的。家裏本來有一輛馬車，加上石青桐那輛兩匹馬的馬車，她升官後皇帝又賜了她一匹大宛馬。家中其有四騎。
於是石青桐、楚賢和他的長隨安興和安平四人，一道騎馬前往莊子。頭回看莊子，先是接見了莊子的管事和奴仆。然後讓管事把賬本準備好，回頭帶回去讓楚賢幫看。
她做事利落，加上威名遠播，現在又是龍衛中郎將，說話如下令。莊頭和管事想說幾句場麵話套交情，被石青桐冷眼一掃，腿肚子都軟了。自然是她說什麽，他們應什麽。
吩咐完畢，令莊頭安排人帶著，四人打馬繞莊子走了一圈。
轉了一圈莊子花了小半個時辰。離開的時候，莊頭還想跟石青桐說說莊子的情況。
結果石青桐淡淡地道：“以前如何，我是不管的。交到我手上就和從前劃清了。看賬本是看從前經營得如何？好的依舊，不好的改進，不是要查你們盈虧。
換句話說，就是你們從前貪汙了，我也不管。隻要以後在我手底下老老實實的，我就不會虧待了你們。一旦讓我發現膽敢蒙騙我，後果就不是發賣那麽簡單了。”
聽得莊頭和幾個管事冷汗連連！連聲道：“不敢！不敢！”
大多數人知道手下人過往有黑曆史，多半是要發賣掉的。極少有像石青桐這樣，不管你從前幹什麽，以後隻要忠於我，我就照用的。
但不得不說這一手段玩得好！主子拿捏著下人從前的錯處，下人就得小心幹好活兒來，不敢糊弄主子，誰讓你有前科！
楚賢對石青桐刮目相看，果然跟著皇帝的人就是不一樣，瞧幾句話不但震懾了下人，也安定了人心。
“眼下還沒有到春耕，你抓著時間在三月底前，把莊子的人數，年齡、身體情況、及各人長短處寫好報上來，人是否夠用？農利要用到的工具，如犁、耙、鏟、鍬、鐮刀、牛之類的有多少？是否要添補？
那塊地比較肥？那塊地適合種什麽？用水是否方便？水自何處來？旱時是否有水澆地，澇時莊稼是否被淹？我問到的沒問到的，你們認為應該詳細說明的，就統一報上。方便我籌劃。”
莊頭和管事連聲應下來。
等離開莊子前往田莊時，安平忍不住道：“石姑娘說得頭頭是道，我聽公子說姑娘從前可不是幹地裏營生的，咋知道得這麽清楚？”
石青桐睨了他一眼：“我看過豬走路！”
安平和安興：“……”
楚賢哈哈笑，越和石青桐相處得久，越發現她是個妙人！
因昨天就派人到田莊報信了，說今天石青桐回過來，讓他們準備好午飯。故而到了田莊，四人先用午飯。
這個田莊和之前的莊子不一樣，之前是歸附在皇莊，由皇莊的人打理的。換句話來說就是皇族宗室之人在管理。所以莊頭和大小管事都是沾親帶故的關係。
石青桐等人吃飯出來。莊頭已經把賬本、莊子的奴仆、雇農、佃戶記錄冊子備好。
莊頭姓趙，單名一個華字，年約四十餘歲，身材微胖，一臉精明能幹的樣子。不過站在他身後的二十來個管事，瞧著也都不是什麽簡單之輩。
趙華等石青桐坐下喝了一口茶，這才上前作揖道：“小人趙華，是這裏的莊頭。拜見石將軍！”
其餘人見狀也紛紛上前作揖：“小人參見石將軍！”
按理這時石青桐應該讓趙華介紹一番這些大小管事，可她隻是點了點頭，淡聲道：“免禮！聽說你們都是皇莊的人，隻是代為管理這莊子的？”
趙華一怔，抱拳道：“正是！小人們的差事，就是幫助管理這個莊子的大小事務。大夥子都是靠著這莊子養家活口。”
聽到最後一句話，楚賢皺眉，這些人並非奴才，都是皇族宗族裏的人，要麽是沾親帶故之人。聽他這話的意思是，以後也要繼續留在莊子裏當管事。
這樣身份的人如何好驅使？犯錯不好罰，不罰難以服眾！且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自持身份欺上瞞下？若是讓他們走，就是不給麵子宗室了，難免惹起眾怒！
石青桐挑眉道：“你的意思是，以後也留在莊子裏幫我打理？”
趙華賠笑道：“這別人也都是這般安排的。”本來還想舉幾個例子，但見石青桐不是好說話的樣子，便不吭聲了。
“那你們以後的月例是由田莊這裏給了？”
“回石將軍的話，等將軍接手後，就是由田莊這裏出。”
石青桐點了點頭，道：“既然不是領皇莊的月例，領莊子的。那以後我就是你們的東家，有功則賞有錯則罰，你們沒意見吧？”
趙華等人一愣！得到賞地的臣子，大多數顧慮他們是皇家宗室的身份，很少人有人會這樣說。就算他們犯了錯，一般都隻是說幾句，真不敢對他們怎麽樣。石青桐這樣強硬的算是頭一個。
趙華賠笑道：“這是自然！”
石青桐嗯了一聲：“服從命令就行，如果不服，我也不強求，大家可以自便。如果沒有什麽事情，就先下去等候安排。另派人帶我們轉一圈田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