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初戀對象是斷袖
七公主一把搶下他手中的茶杯，急道：“我跟你說正經的，我知道你們掉水的時候抱一起了。她是男的是女的你肯定有感覺對吧？”
趙睿聽到“抱一起”三個字，俊臉微燙：“為何這樣問？難不成你以為她是男扮女裝不成？瞞得過我們，她瞞得過父皇？”
七公主頓足：“不是的，她沒有耳洞，還有她說她其實是男的，親口說的。”
趙睿一呆！猛然想起那天在暗室的那一幕，當時石青桐盯著他兄弟看的時候，一臉震驚的模樣，但也隻是震驚！一點女孩子該有的羞怯都沒有。這難道她真的是男的？
“不會吧？雖然掉水的時候我們確實抱在一起了。但她才十三歲，身材跟男孩子沒什麽區別，再說天氣冷身上穿著棉衣，我能感覺到什麽？”
七公主蔫了，喃喃地道：“說的也是，她那小身板，就算是女的也看不出來哇！天啊，我一想到她跟楚風是斷袖，我就惡心得不行！”
趙睿：“……”他不大相信：“男扮女裝罪犯欺君，她不敢騙父皇的。好端端的女扮男裝幹什麽？”
七公主杏眼瞪得大大的：“你怎麽知道父皇不知道？沒準他們在搞什麽陰謀，等陰謀成功了，再宣布石青桐是男的。你聽聽她名字，可男可女的！”
趙睿半信不疑：“要不你回宮問一下父皇？到時候告訴我一聲，要真是斷袖，我得離他們遠點。”
七公主點了點頭，這晚飯是吃不下了。兄妹二人心有戚戚結帳離去。還有什麽比初戀對象是斷袖，更加讓人受打擊的呢！
出門時，正好碰到石青桐三人要到隔壁見八龍衛的副將。七公主和趙睿的第一反應是“嗖”一下後退出兩步，一臉如臨大敵地看著石青桐。
趙睿絕望地發現石青桐真的沒有耳洞，於是他又再後退兩步。
石青桐：“……”這兄妹倆有病吧？
三人齊齊看趙睿和七公主行禮問安。
趙睿臉色怪異地抬手免禮，然後揮手讓他們離去。活像他們有瘟疫似的。
宴席除藍少卿開頭鬧了一鬧外，接下來也就埋頭喝酒了。一直到亥時才散去。石青桐喝了不少醉，回去的時候已經犯迷糊了。
楚風本來就是來照顧她的，大家心照不宣，並沒有灌他酒。
下樓的時候，藍少卿見楚風扶著石青桐故意伸腿絆他，被石青桐不客氣地踩上去，痛得他呲牙咧嘴，大家假裝沒看到。
上了馬車，石青桐就靠著車壁閉目養神。
楚風遞茶水給她喝，她一隻手捂嘴一隻手推開茶杯，嚷道：“不喝！再喝我明天早上起來頭會痛。”
楚風好笑地道：“是茶，醒酒的。”
“不喝，喝酒就是為了醉，醒了豈不是白喝？”
楚風：“……”把茶放好，伸手捧著她的臉，伸出兩邊拇指和食指撐開她的眼睛：“我是誰？”
石青桐看了他一會，嘀咕道：“師父，我會聽話的。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說著掙脫了他的手，慢慢趴到他的大腿上。
楚風生起的戲謔一下子消失了，心中酸楚！伸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低聲道：“我不會趕你走的，永遠不會！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石青桐在他大腿上蹭了蹭，伸出雙手摟著他的腰，喟歎：“這床太小了，不過枕頭好舒服。”
楚風憐愛地摸摸她的腦袋，柔聲道：“舒服就枕著，一會到家換大床。”
初春風寒水冷月華如霜，大街上靜悄悄的，偶爾傳出幾聲犬吠聲，車軲轆發出單調孤寂的聲響，夜色冷清且悲涼！
楚風突然覺得懷裏的小姑娘，其實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強大，比如師父和家，就是她心裏最柔軟脆弱的地方！不管她得意或失意，她都對她師父趕她走一事耿耿於懷！不知道，他能否代替她師父把她心中的缺陷填補？
馬車一直駛進到前院壁影前，楚風沒有叫起石青桐，把她直接抱起送回到西廂。整個楚府的下人都看出來自家公子心悅石青桐，故而對他此舉並不稀奇。
寶環等楚風把人放到床上，上前替石青桐脫鞋，低聲道：“就知道姑娘怕會喝醉酒。醒酒湯都備下了。”
“不用給她喝了，幫她洗抹一下，讓她好好睡一覺。”小姑娘睡得這麽沉，沒必要把她弄醒。
寶環應了一聲，讓小藍去端熱水過來。自己準備替石青桐更衣。
楚風看著小姑娘紅撲撲的小臉，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這才依依不舍出房門。走到明間看到茶幾上擱著一封信，不由得一怔：“這信是姑娘的？怎麽擱這裏？”
進來伺候的李媽媽，賠笑道：“是國公府大小姐給姑娘的，因七公主一直在便沒有看，臨走時交給了寶環。”
楚思給青桐信幹什麽？楚風皺了皺眉，別是老夫人或七伯母讓她轉交的吧？不能明說的，泰半不是好事。盯著荼幾上的信看了好一會，終究忍不住了，說道：“我看一下，你們誰都不許跟姑娘說。”
李媽媽她們雖然現在伺候石青桐，但是正經主子卻是楚風一家。垂頭道：“奴婢會叮囑她們的，什麽都沒看見，也不知道。”
楚風點了點頭，伸手拿起信走往偏廂。他什麽都不怕，就怕有人阻止他和石青桐在一起。小姑娘現在心都沒有完全放在他身上，萬一他們說了不好聽的話，她立馬走人怎麽辦？
信中的內容並不是楚風想的那樣，是國公夫人讓石青桐明天辰時正到國公府一趟。信寫得很客氣，說是有急事，還請石青桐單獨過府，沒幾天春闈就到了，不要讓他知道，以免影響他考試成績。
楚風捏著信想了好一會，覺得能影響到他，肯定不會是小事。而國公夫人除了阻止自己和石青桐在一起外，還有什麽事要背著他和石青桐說的？心情一下子惡劣起來！
要阻止石青桐去見國公夫人是不可能的，阻止得一次了阻止不了兩次。且偷看她的信也是不道德行為。楚風把信重新放回去，陰沉著臉慢慢踱步回東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