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好兄弟一輩子
結果楚風一聽到石姐姐三個字就回過神來了，說道：“石姐姐跟你大姐二姐同車，你是男子漢過去幹什麽？”
楚晨和楚燁：“……”
楚林小聲道：“石姐姐，她很厲害！”
三人齊齊看著他，所以？
楚林是二房庶子才五歲，是個老實巴交的小透明。嫡長姐楚瑩、嫡二哥楚嘉，以及庶姐楚芬對他並不好，也隻有楚燁待他像個大哥哥的樣子。但楚燁平時都在國子監，旬休才回來一天，故而他平時像隻小老鼠一樣能躲起來就躲。
石青桐今天對他極好！送他禮物，還摸了他的腦袋，特別是揍得凶惡的嫡姐連門都不敢出，十分敬仰她。因此極其盼望能和石青桐呆在一起。見三人都看著他，小聲道：“我喜歡她！想拜她為師。”
三人：“……”
楚風不禁好笑！伸手摸摸他的腦袋：“石姐姐很凶，你不怕她嗎？”
楚林搖頭道：“石姐姐隻是對壞人凶，她對好人不凶！”
楚燁一下子沉默了，小家夥口中的壞人，其實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妹妹也包括他母親。
楚晨隨手塞了楚林一塊糕點，說道：“那你爭取爭取，或許石姑娘真能收你做徒弟。”
到了停放畫舫的岸邊，諸人下了馬車。護城河兩岸已經是燈火輝煌，河中畫舫一艘接一艘停放著。國公府的畫舫共三層，在諸畫舫中算得上是較大且比別人豪華的。不過不遠處停著一艘更大更華麗的。
趙氏先上的船，餘人跟著一起上。主子婢女一大群，再加上船上原本有下人，上了畫舫竟不覺得空蕩。因著時辰尚早，最熱鬧的燈會還沒開始。所以畫舫先不開，大家可以自由活動。
楚風抓著機會對趙氏道：“七伯母，石姑娘還沒有看過京城的燈會，我想帶她到街上轉一圈，一會再回來。”
眾人都把目光停落在趙氏身上，在畫舫上還要幹坐半個時辰才遊河。同輩的姑娘少爺們也躍躍欲試。
趙氏睨了眼自己的兩個女兒和幾個侄兒侄女，溫言對楚風道：“等到戌時中開船，這會子要去得抓緊時辰。”
楚風連聲應下，朝石青桐看過去。
小姑娘對著他微微一笑，對趙氏福了福身，和他一起出了客廳。
一旁的楚思見狀撒嬌道：“娘，我們也要和石姐姐一道。”
趙氏淡淡地道：“石姑娘初來乍到，沒看過京城花燈，且身份不同，時常要在外行走。你們都是大姑娘了，大街上人來人往跑去擠什麽？一會擠散了有得你哭。”
一旁的鄧氏也附和道：“大嫂說得很是！就算有婢子跟著，人多擠起來可就顧不得了。姐兒們還是老實呆在畫舫上。”
楚熙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我們都是大家閨秀不比平民粗鄙女子，大姐還是留在船上的好！”
趙氏不禁皺了皺眉，不安分的小蹄子，當我兩個女兒是楚瑩那蠢貨，會聽你挑撥麽？
楚思和楚雅姐妹同時冷瞥了楚熙一眼，低頭喝茶。
鄧氏見狀連忙轉移了話題。
楚風和石青桐下了畫舫，也不帶下人，兩人慢悠悠地走在河岸上。不少雜耍已經在開始，貴人們由奴仆擁簇著紛紛往河邊過來。
也許是因為從前在窮鄉僻壤生活，沒看到過這麽熱鬧的場麵。石青桐什麽都感覺興趣，東張西望。
楚風看到她一會看吹糖人，一會看風車，一會又看麵具，一會看賣小吃的。就是不看他，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委屈地道：“你都不等我。”
石青桐哦了一聲，說道：“腳還疼？要不我背你。”
楚風：“……”
附近一對小夫妻是和他們並排走的，聽到這話，那小娘子嘻一聲笑了出來。那小郎君也揶揄地朝楚風擠了擠眼。
楚風漲紅了臉，拖著石青桐快步離去。
石青桐見他害羞了，轉頭對著那對夫妻揮了揮拳頭。
逗得人家哈哈大笑！
楚風越發的窘迫了，低聲道：“大街上你不要這樣說話啦！別人聽到不好！”
石青桐奇道：“你受傷了，我背你一下有什麽？你這胳膊不是還吊著！”
楚風壞痞壞痞地道：“要不我們找到沒人的小巷子，你背我走一小段路？”
石青桐：“……”伸手掐他的腰間癢肉，低聲道：“你的臉呢？”
楚風笑嘻嘻地閃開，說道：“給你了啊！”
石青桐眼角瞟到旁邊有賣花的，估計是暖房催出來的花。招手把花童叫了過來，從籃子中抽出一枝粉色月季。楚風很機智地掏了幾枚銅錢塞到花童的手裏。
石青桐愣了愣，然後揚眉把長長的花梗給折短，隨手插在楚風的發冠旁。
那花童掩嘴笑起來，討好地道：“公子戴花更好看了！”
楚風啼笑喈非，伸手想摘下來，石青桐拍了一下他的手，悠悠地道：“鮮花贈美人！”
楚風：“……”這都多久的事了，還記著。把手放下來，低聲道：“你柴刀換成繡春刀了。”
石青桐一拍手，說道：“對哦！所以我應該換個美人送。”
楚風噎住了！乜著黑白分明的星眸看著她，不說話，就這樣看著她，不說話。
石青桐若無其事，朝前走了幾步，書呆子沒跟上來。轉頭一看，少年氣鼓鼓的樣子，嘴巴都能掛油瓶了。隻好倒退回來，微傾身道：“要不，咱換花不換人？”
楚風不氣鼓了，兩隻唇角往上翹！小聲道：“你自己說的啊！以後敢換人，你就是背信棄義。”
石青桐點頭道：“好！好兄弟一輩子不換。”
楚風胸口堵得慌！沒有一次能讓他真正開心到底的，一定是開心一分令氣上一刻鍾。
兩人都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迎麵而來的馬車裏五皇子眼中了。
俊美不凡，宛如謫仙的五皇子直接翻了個白眼，鄙視這二人，姓楚的小子不要臉，居然讓女子哄。姓石的簡直就是犯賤！把男人做的事全做了，不知道應該讓男人嗬護你嗎？色令智昏，說的就是她這樣的了。
石青桐和楚風路上賣了不少點心零食。石青桐讓用油紙包著放在懷裏。楚風囧囧地看著她穿著大家閨秀的衣裙，做著鄉下丫頭的舉動，有點後悔沒帶丫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