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石大人不靠譜
林孝賢瞪了她一眼，“趕緊的收拾一下，過去把福寧宮保護起來，不管誰來求見陛下，隻要蘇達成和賈青天不許進的，全部不許進去。”
石青桐緊張地道：“那、師父你呢？我和他們不熟啊！”
林孝賢沉聲道：“你不認得他們，他們認得你就行了，快去。”
石青桐抓起繡春刀，急急前往福寧宮，她記性極佳！雖然隻從福寧宮到宮廨的路隻走過一次，卻沒有迷路。
福寧宮前布滿了龍衛裏外三層，少說也有五百龍衛。讓人感到凝重的氣氛！
殿門前跪著一大群後妃和皇子公主，有大臣陸續進來，也有先來的大臣和後妃皇子詢問龍衛皇帝的情況。
石青桐是龍衛並沒有人阻攔她，一路暢通無阻到殿前。
守在宮門外的小內侍，一看到她躬身道：“石大人趕緊進去，蘇供奉在裏頭等著你。”
石青桐點頭走了進去，看到皇後坐在正殿，臉容憔悴地在詢問太醫皇帝的病情。看到石青桐擺了擺手示意她進寢殿去不必行禮。
石青桐還是拱了拱手，這才進寢殿，裏頭有七八名太醫候著，有三名站在龍床前。
蘇達成本來是站在床頭的，看到她朝寢殿後頭的暗間指了指。石青桐會意徑直走了進去。
蘇達成隨後進來關上門。小聲道：“陛下現在情況非常嚴重。為防有人起異心，所以我特意跟林大人提出，讓你貼身保護陛下，一步都不許離開。除了現在寢宮裏的人，其餘人全部不許靠近陛下！可聽明白了？”
石青桐點頭：“聽明白了！”
蘇達成臉容疲憊目露悲戚，歎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但願陛下能好轉。否則於我們都不是好事啊！”
從暗間走出來，石青桐注意到，太醫正在給皇帝檢查的傷口腐爛得非常嚴重！原本隻是一個劍尖，此時已經爛到足有碗口大了，腐肉不斷滲出黃白膿水，腥臭異常。
石青桐不由得一怔！一把拉著蘇達成的衣袖，脫口道：“陛下的傷口有問題。”
幾名太醫目光“唰”一下齊齊看向她。
年約四旬容貌清秀的白院正，目光閃了閃，啞聲道：“石大人何出此言？”
蘇成達也目光炯炯地看著她：“怎麽說？”
石青桐繞到龍床前，幾名太醫退開方便她察看。石青桐拿起一棒棉棒自皇帝傷口挑起一些膿水，仔細看了一會，又聞了聞，腥中帶著淡淡的甜味。
“我小時候住山裏，有一次不小心從山上滾下來，把腿給擦傷了。隻是破了皮，清洗上藥以為會好。沒想到腿一直爛一直爛，爛了十多天，深可見骨。我師父幫我把傷口的膿血全部擠出來，連擠了三天，重新熬藥才好。
後來，他到我摔傷的地方查看，把那些碰到過的草拔了回來，用在蚯蚓身上。大家都知道蚯蚓自愈力很強，斷了還能長出來。其中有一條傷口用的草汁，傷口沒能愈合，爛了一大半。陛下這傷口腐爛情況跟我當時的一樣。”
有些草藥會讓傷口腐爛，太醫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們幫皇帝用的外傷藥，絕對不可能有讓傷口腐爛的草藥。幾名太醫變了臉色！
白院正顫聲道：“蘇供奉，我們給陛下用的金瘡藥都是原先製好的成品，用前也仔細檢查過，絕對不可能滲有致腐草藥。”
如果不是太醫，那就是宮人了。蘇達成往候在一邊的幾名宮人看過去，嚇得她們全部跪了下來。
石青桐不想害人，說道：“依我看，可能是刺客拿自己的佩劍砍過致腐草藥，然後再刺到陛下。當然也有可能陛下吃了什麽東西傷口腐爛。”
眾人感激地朝她看了一眼！這些可能性是有的。
蘇達成哼了一聲，說道：“當務之急是先治陛下！不管有沒有東西讓陛下的傷口腐爛，膿血還是要擠出來的，你們可有辦法？”
老皇帝臉色灰青，死氣沉沉，氣息極為微弱，且還在發熱！
白太醫為難地道：“按石大人的說法，我們把膿血擠出來再重新上藥原本不難。可陛下的傷口原本心髒不遠處，這時腐爛的位置蔓延到心髒表層。這、我們也不清楚要擠到什麽程度，才能把毒性擠出來，表層還好，裏麵又怎麽個擠法？”
石青桐皺眉，說道：“照著這個速度爛下去心髒都腐蝕掉，一點都不出奇！”
幾位太醫全部低垂著頭，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說病危啊！
白院正想了想：“用草藥……”猛然想到，用草藥拔除毒素出來是可行，可萬一和皇帝原來中的什麽腐爛草藥相融合，反而加速腐爛……嘎然停了下來。
蘇達成啞聲道：“石姑娘？”他之前一直叫石青桐姑娘，這時也忘了改口。
石青桐道：“我是有辦法把陛下的膿血逼出來，但我一個人不行。”
蘇達成一喜！說道：“這個容易，我讓人配合你，你說需要怎麽做？”
石青桐汗了一下，對白院正道：“我想這樣來，一人用內力護住陛下心髒，再請一人用內力把陛下傷口的膿血吸出來。操作靈活一些，而且保證不讓陛下心髒出差池。”
白院正眼睛一亮，拈須頷首道：“此法可行！隻是得兩個內力高深之人才可以操作。”
另一名姓李的太醫拱手道：“還得兩人配合得當，保護心髒的內力不宜過強否則影響血液循環，如此吸膿血的內力就要根據保護心髒的內力行事，越是往裏層吸越要小心。兩人的內力都要陰陽相同方可！”
蘇達成聽得凶險，難度不小！躊躇道：“石姑娘你有幾分把握？此事還得請皇後娘娘作主。”
石青桐道：“我把握是有的，但不知道你找來的人行不行？”
白院正推薦：“鐵大將軍吧！他內功是本朝武將中數一數二的。”
蘇達成問道：“這內功陰陽又怎麽說？”
“內力暖者為陽，寒者為陰！鐵將軍的內力是陽，石大人？”白院正看向石青桐。
石青桐驚奇地道：“還有寒的內力啊？我的是暖的。”
聽得眾人“咯噔”一下，這位石大人似乎不大靠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