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小子厲害
“那你一會怎麽跟老夫人交待？”
楚風恭敬地道：“還請七伯母提點。”
趙氏一揚眉，“這個都要我提點？自己拿出點本事來，沒本事別人可不會輕易幫你的。”
楚風態度更恭敬了，垂首答道：“是！”
兩人一同前往萱草堂，陪坐在老夫人下手的二夫人李氏，看到楚風時臉色都變了。
三夫人鄧氏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微笑道：“喲！謹哥兒的手怎麽了？可嚴重？這要是壞了手，以後可入不了仕。”
老夫人的臉色變了變，目露關切往楚風看過去。
楚風還沒有答，一旁的楚熙就搶著道：“謹哥哥何時回來的？怎麽的來了，也沒聽到有人通報，難不成先見大嫂去了？”
聽了這話老夫人的臉色淡了淡。
趙氏微微一笑，“兒媳給母親請安！進了二門，順路進來就是安泰堂，我正好見到謹哥兒來了，便攔下人通報，與他一道過來。二姑娘見到兄長受傷不問，反倒關心起這個，該好好跟教養嬤嬤學學規矩了。”
楚熙臉色一僵，垂道：“是！”
老夫人點了點頭！
楚風隨後給老夫人請安，隨便告知是昨晚才回到的。又給二三夫人請安，與幾位小姐公子都見了禮。
老夫人賜座，問道：“這手是怎麽回事？傷得可重？”
楚風欠了欠身，答道：“隻是骨折，現在好得差不多了。幸好是左手不影響春闈。”
老夫人鬆了一口氣：“怎麽傷的？”
“回老祖宗的話，侄孫等放榜後才返家，沒想到路上遇到刺客……”
老夫人一聽到“刺客”，頓時心“咯噔”了一下！按下心中驚疑，繼續聆聽。
“……侄孫慌不擇路逃入深山，被刺客射了一箭，自懸崖上掉下去，被恩人所救。手就是那時候摔斷的。後來侄孫請恩人保護進京，又被追尋過來的刺客再次追殺過來。虧得恩人把刺客全部拿下……”
李氏冷汗直流！心中驚怒交加！暗罵二老爺找的人辦事不靠譜，這下要東窗事發了。
“……我拿了國公的帖子，請官差把他們押送進京。沒想到給刺客逃跑了，埋伏在一峽道山峰上，峽道兩側山峰陡峭高達十丈有餘。他們推下木頭大石，引起雪崩，侄孫差點就回不來了。
我的書童為減輕恩人負擔，逼著恩人放下他救我一人出去，被活埋在大石木頭雪堆下。恩人為保護我也身受重傷，負傷把我救出來。本就重傷，刺客又追了上來！恩人拚命把刺客打倒，自己也倒下……”
聽得老夫人心驚膽戰！臉色都白了。趙氏所生的大小姐楚思、三小姐楚雅也是花容失色！替楚風捏了把汗。
“……當時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天寒地凍，恩人重傷無法行走，我自己手臂又骨折，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我不能棄恩人而去，隻能背她艱難行走。
走了約莫一兩裏路，幸好遇到得知雪崩趕過來查看的官兵，為首之人卻是趙王爺舊部，他得知情況後十分氣憤，提出幫侄孫押送刺客上京，讓趙王爺幫我查明真相還我一個公道……”
趙氏眉心跳了跳，好小子厲害了！這樣都能拐到我爹身上去。隻是刺客已經死了，他說押送，應該是想讓二房的人自亂陣腳？往李氏看過去，果然看到她臉色發白，眼睛發直！
“……我十分感激！真是出門遇貴人了。後來那將領還護送我和恩人到縣城，請大夫診治，又派人把我的書僮自峽道中挖出來，小子命大啊！居然被卡在兩塊大石頭中間沒死，隻是受了點傷。”
說完突然站起來，撲通一聲跪倒在趙氏跟前，悲憤地道：“等刺客押送到趙王府，還請七伯母為侄孫作主，查明真相還我一個公道。還有人暗中給母親平日所服之藥，下了相克藥物，想害死我母親。
我推測恐怕是有人讓我無法參加春闈。幸好恩人精通醫術，一眼就看出來了。昨晚連夜把下藥的惡婢拿下，因夜深母親身體不適，故還沒有審問。我想一並交給七伯母審問。懇請七伯母主持公道。”
“咣當”一聲李氏暈了過去，帶倒了茶幾上的杯盞。她的兒女楚瑩臉白唇青瑟瑟發抖，兒子楚嘉給嚇得驚慌失措！
老夫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冷著臉道：“慌什麽慌，把人抬下去前大夫，身體不好就早說，強撐什麽？”她雖然好說話，可是動的人是楚風就不行！
李氏身邊的丫頭婆子擁了過來，把她半抱半抬了出去。老夫人讓他們把楚嘉、楚瑩也帶回去。
順利把事情過渡到了趙氏手上。趙氏派了人到楚府押那罪婢琳兒過來。
楚風給老夫人拉著問長問短了足足兩刻鍾。外頭婆子來報十二爺派了人來找楚風。
老夫人嗔道：“好不容易來給我老太婆請一回安，你爹就這麽迫不及待讓你回去陪他？”
趙氏往楚風看過去，說道：“不會是和押過來的罪婢有關吧？且把人請進來。”
楚賢的長隨安興跪在廳門外，給老夫人和趙氏叩頭問了安，這才對楚風道：“陛下給石姑娘下聖旨了，老爺讓小的前來通知公子。”
趙氏和老夫人聽得一頭霧水！這陛下給石姑娘下聖旨，為何要通知他？
楚風一驚！別是這個時候把那傻丫頭叫進宮吧？頓時焦急起來，站了起，對著老夫人和趙氏拱手連連作揖！
“石姑娘就是救了我的恩人，她、她，昨天下午我們回到京郊，遇到陛下，發生了點事情。陛下相中她讓她做龍衛，那啥，我回頭再來跟你們稟明，現在得回去一趟。”
看他急得連說話都說得不清不楚了，趙氏和老夫人十分驚訝！封個姑娘做龍衛確實是奇事，可是你急什麽？
老夫人搖頭，“去吧！回頭記得過來跟我說一說，是怎麽回事？”
楚風連聲應下，退出到廳門外，幾乎是拔腿就跑，差點撞倒了進來的丫頭。
老夫人和趙氏：“……”更加好奇了！
楚風一進家門，幾乎是狂奔到了西廂，得知人在正房，又跑往正房，看到石青桐正在慢悠悠地吃早飯，頓時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