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那個瘋子
楚風拍了拍他的肩膀,啞聲道:“公子我會記著你的好,回頭重重賞你,等你長大一些,再給你娶個漂亮姑娘做媳婦兒。”
墨僮頓時漲紅了臉,訕訕地道:“公子說什麽啊!小人五歲就跟在你身邊了,咱們雖是主仆,可也是一起長大的玩伴。救你是應該的!”
墨僮頭上的傷口要養此時日,腿是掉下時崴傷的,軍醫擅長處理跌打損傷,給他正骨擦了藥酒,問題不大三天內盡量少走動就會好轉。
次日楚風禁止他走動,讓他先把腿養好。請婢女加了張軟榻,自己留在石青桐房照顧她。
巳時狄英過來了一趟,詢問他那些刺客怎麽處理?楚風請他幫忙年後把刺客的人頭送到京城,給了他個地址。
石青桐這一睡就是三夜兩天,楚風知道是趕不回家過年了。幹脆修書一封,給家裏行報個平安。就說遇到雪災行程受阻,免得家人派人來接他引起國公府二房的注意,再派幾個刺客來,可不妙!
白大夫每天都幫石青桐把幾次脈。到了第三天早上診脈時,對楚風笑道:“比預期中好得快,估計就這一兩天她要醒了。醒了通知我一聲,我再給她開方子幫她化掉瘀血。”
楚風大喜!連聲道謝,送他出了院子。轉身看到墨僮哀怨地看著自己,臉色一正,“早飯沒吃飽?這哀怨的樣子擺給公子我看。”
明知我不是為這個,我是不想老坐著。墨僮繼續哀怨!
楚風假裝沒看到,徑自進了石青桐的房間。
婢女替石青桐洗抹了一番,踹了盆子出去倒水。見他進來,微笑道:“楚公子!婢子先去用早飯,一會再過來。”
楚風應了一聲,進去就看到石青桐張著大眼睛,定定地看著自己。不由得一呆!對著婢女招了幾下手,才想起她背對著自己看不到,顫聲道:“你醒了,什麽時候醒的?”
說完,他騰地跳起來,衝出房門外,大叫道:“白大夫,石姑娘醒了。”一連叫了三聲,又蹭蹭衝進來,衝著石青桐傻笑。
石青桐:“……”傻不愣登的!
墨僮又驚又喜!蹦著過來要看石青桐,才蹦到房門口,就聽到她啞著聲道:“墨僮救出來沒有?”激動得他直接跳進來,歡喜地道:“我在、我在,我沒事,活著回來了。”
三下兩下拐到床前,把楚風擠開,坐到床邊伸手想握石青桐的手。楚風一把拎著他的衣領,黑著臉道:“一邊去,擋空氣。”
石青桐:“……”這是怎麽了?
擋空氣的墨僮憋著氣,退到他身後,委屈地道:“石姑娘!你感覺怎麽樣?一會大夫就過來,有什麽不舒服的你跟大夫說。我幫你煎藥。”
楚風轉頭瞪了他一眼,這小子把他想說的都說了,豈有此理!說道:“大夫說,你要用內力把瘀血逼出來?可以的嗎?”
見石青桐看看墨僮又看看自己,卻不說話,靈機一動:“你的首飾頭麵都給挖出來了,咱就丟了鍋碗和糧食,馬車官兵給送了一輛。”
石青桐眼睛一亮!唇角輕翹:“太好了!”
楚風和墨僮:“……”
白大夫很快就進來了,楚風和墨僮趕緊退一邊,讓他幫忙診治。白大夫打完脈,微笑道:“石姑娘,你這龜息法師承何人?治療效果太好了!”
“龜息法?”石青桐一臉莫名其妙!
白大夫一怔!難道她這功法不叫龜息法?“就是你用來治內傷的功法。”
“哦!這是內功啊,師父教的。”
楚風和墨僮聽石青桐說過她的師父,知道是位極其不靠譜的家夥,所以對於石青桐自己練的是什麽功法都不知道,一點都不出奇!
白大夫:“……”隻好重問一次:“你師父是那位高人?”
想到師父和這老頭是同行,沒準他認識?石青桐答道:“他是一瘋居士。”
白大夫的臉上露出驚愕之色!不淡定地道:“一二三的一,瘋癲的瘋,一瘋居士?”
居然不是一封,是一瘋!楚風和墨僮醉了!
石青桐比他還要驚愕!直接坐了起來,“你真認識我師父啊?”她也就那麽一想。
白大夫跳了起來,“嗖”一下竄出房門過,速度奇快無比!“你自己給你自己治吧!哼……”
楚風和墨僮這才知道白大夫居然會武功,而且看樣子功夫不錯!
石青桐:“……”同行是冤家???
楚風和墨僮:“……”有仇?
半盞茶後,濟世堂藥房中。
“那個瘋子,一連砸了我十一間醫館,從京城砸到陌興縣。我恨不得把他給殺了抽筋扒皮。”
楚風驚呆了!這得有多大的仇啊?“為什麽啊?”聽他的話,一瘋居士還曾經到過京城。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一瘋居士給一位患有奇症的病人診治開了藥方。誰知道那病人轉頭又找了白大夫,白大夫也開了一張藥方。兩人的藥方是一模一樣的,病人吃藥好了。到處跟人說是白大夫治好的,於是梁子就這樣結下來了。
一瘋認定是白大夫偷了他的方子,白大夫則肯定自己沒有。於是一瘋就咬上了白大夫,天天上門鬧事。白大夫不勝其煩,在京城的醫館也開不下去了,隻得卷鋪蓋走人。可是一瘋居然天南地北追著他不放,死活要他承認是他偷了他的方子。
楚風很好奇:“為什麽不報官?”
提到報官,白大夫立馬閉上了嘴。
楚風反應過來,是了石姑娘師父武功高強,報官也沒有用。還想打聽一下一瘋的來曆,白大夫立馬翻臉,讓他“滾蛋”。
楚風:“……”看來這位白大夫也不是善茬,明知道他身份還敢讓他滾!
之後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裏,石青桐都是自己開藥方,白大夫再也沒有露過來。
等到第四天,估計是他派來的婢女跟他說,石青桐好得差不多了,體內的瘀血已經逼出。他立馬讓三人離開濟世堂。
石青桐已經知道師父和白大夫之間的仇怨了,她的表現很平淡,顯然他的師父是個什麽人,她最清楚不過了。因為她連問白大夫的意願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