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總是無情
那眼中似乎有期盼，有驚喜，有疑惑，但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青雲心中一滯。他肯定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藍靈的影子。
曾經深愛的兩個人，能不能記住一種感覺，那種無法言談的感覺，記憶悠長。
她感到心疼。曾經認為自己不想再看見他。可是第一眼看到他，她便再一次淪陷。
這太不公平。銘記才痛苦，忘記是解脫。
可是如果再選擇一次，她仍舊會選擇做青雲，雖然這些記憶很沉重，甚至痛苦。
她不想忘記他。
「朕已經派了人去取情人草，你不必親自去找。」凌塵緩緩地說。
青雲看向她，看著他黑瞳如墨玉。
「我哥哥如果知道我在這裡，會有新的戰爭。戰爭中受難的只有老百姓。」青雲道。
「你倒是很關心天下大事。沒關係，他暫時不會知道。」凌塵看著她。
「他早晚會知道，哥哥的探子到處都是。除非你現在殺了我。」青雲大膽地看著他。
「帶走！」凌塵揮手。
藍靈被關在那間房子里，門窗都上了鎖，門口還有兩名侍衛。
議事廳里，凌塵看著前方。
現在北夷的公主在他們手裡。他們在重新討論和北夷的戰爭。
繼續和長風聯手，就要把北夷公主交給長風。否則，長風如果知道青雲在他們手裡，肯定會誤會他們故意搶走了他的心上人。
這一次不約而同，大家都不想將青雲交給長風。
她和那人太像了，不是長相，是說不出的那種感覺。
韓芝濤更不想皇上一直守著沒有知覺的藍靈這樣下去，雖然，對於藍靈，他有過私心，但很快被壓在心底了。
藍靈的遭遇他非常痛心。但他更明白，凌塵是皇帝，還是他的摯友，於公於私，他首先想到的都是凌塵。
兩年多的時間，沒有一個女人能讓凌塵睜眼看看，直到遇到青雲。
「如果不和長風合作，用青雲做誘餌也是一個策略。」張揚提出這個想法。
大家都不說話。張揚是江湖人士，代替田明的位置。他知道皇后，見過幾次，對帝后之間的恩怨並不清楚。
他也並沒感覺出來青雲和皇後有什麼相像的地方。他很客觀的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用她做誘餌只能抓住辛達爾。對另外兩族人威脅並不大。」霍驚雲道。
因為青雲這枚棋子，竟然讓他們感到了煩擾。
「按原計劃執行吧。」凌塵突然道。
「皇上！」韓芝濤不同意。
「驚雲，你告訴長風，抓到了公主，將她送給他。無需再變。」凌塵起身走了。
他明明知道這不是藍靈，她只是和藍靈有點像而已，為什麼會被她動搖？難道自己對藍靈的愛這麼脆弱嗎？
凌塵痛恨自己。
霍驚雲領命。
青雲在房間里用了午膳。有軍醫過來了給她看了腳傷。
她趴在窗戶邊上看著外面。
看到霍驚雲打馬離去。
整個下午，她一直被關著。
青雲一直在想，他會如何處置自己。用她做誘餌？哥哥辛達爾肯定會親自來救自己，而辛達爾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凌塵也是如此。
可是較量總有輸贏。
青雲已經將這個見面沒多久的哥哥當成了親人。
北夷如何能如此強悍，與辛達爾的鐵腕手段有很大的關係。
然而誰也不能阻擋凌塵統一北荒大陸的步伐。
或者大興和北夷聯姻？以凌塵的性子，即使聯姻，凌塵也不會對北夷有絲毫手軟。那一步邁出去便沒有回頭路。
況且辛達爾一向和凌風交好。
青雲左思右想，想了很多。
她的腳腫得厲害，軍醫要給她按摩一下，被她攆了出去。她自己輕輕按摩著。
晚上，有侍衛給她送來了膳食。
青雲看了看是酸湯麵，「喂，就給本公主吃面，我要吃烤羊肉，要吃雞腿！」青雲不吃。
侍衛氣呼呼地說：「你一個俘虜，還挑三揀四！」他氣呼呼地端走了面。
霍驚雲匆匆趕回來和凌塵彙報，「已經和長風談好，明日將青雲公主交給他。」
凌塵頷首。
「如果能引起他們之間發生內戰是最好的。」凌塵淡淡地說。
「嗯，微臣已經派人散布了青雲公主被人劫持的消息。辛達爾很快就會知道。公主交給長風后臣會派人告訴辛達爾。」霍驚雲道。
凌塵點頭。
樓上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還有女子罵人的聲音，凌塵皺眉。
韓芝濤出去看了一下，回來稟告：「是那青雲公主，剛才嫌棄晚膳不和胃口，沒用完膳。剛才將屋子裡的杯子摔了。」
霍驚雲笑了笑，「她脾氣還挺大！晚膳不和胃口就摔杯子？」
「她要吃烤羊肉和雞腿……」韓芝濤道。
凌塵抬頭看了霍驚雲一眼。
她願意吃的東西竟然也和藍靈一樣。
「滿足她！」凌塵道。
凌塵回到另一個房間，站在窗戶邊上，能看到對面那人的房間。
房間亮著燈，偶爾會看到那人的影子。
他們不過見了兩面，她只是和藍靈有些相像而已，而且他是北夷的公主，大興正準備滅了北夷。
現在北夷的焱族已經遷徙，把青雲送給長風，辛達爾和長風必然起內亂，他們便乘虛而入。只要殺了辛達爾和幾個關鍵人物，北夷就會投降。
至於老百姓，只要帶給他們安定和富庶的生活，他們並不會在意誰是他們的王。
凌塵站在窗前看著，忽然發現對面的女子也站在窗前看著他。
凌塵一愣，閃開。他有些慌亂。他是皇帝呀，怎麼會如此慌亂地躲開？
為什麼會有這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凌塵咬了咬牙，躺下，熄了蠟燭。
第二日一早，青雲被帶了出來。
霍驚雲看著她，「公主被匪徒襲擊的時候，碰巧我們皇上的侍衛發現並將你救了，如今，北夷人來接你了，今日本帥送你回去。」
「你們真的會放我回去？」藍靈感到意外。
「當然，你在我們這裡就是燙手山芋，沒有什麼價值，我們也不想和北夷的矛盾激化。」霍驚雲道。
青雲笑了，「你們以為我弱智嗎？我是你們敵國的公主，你們怎麼會這麼好心將我放回去？說吧，什麼陰謀？用我做誘餌？或者打著我的救命恩人的旗號趁機殺了我大哥，滅了我族人？」
凌塵冷冷盯住青雲。
青雲迎上他的目光道：「聽說大興國滅大月國的時候，根本沒用多少兵力…..」
凌塵伸手拔出腰間的蒼龍劍指向她的胸口，「你說的很對，遇上朕是你的劫難。如果你再嚷嚷，朕立刻割了你的舌頭！」
青雲看著他，並未後退。她微蹙著眉頭瞪著他，眼下一片烏青，左腳微微瘸著。
凌塵一揮手，青雲被堵上嘴，縛了手腳仍在轎子里。
馬車上上來一名侍衛打扮的女子，青雲看了一眼。
那女子並不說話，只是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馬車跌跌撞撞走了很久，終於停下。有人掀開轎簾，竟然是凌塵，他一聲不哼走過來點了她的穴位，解開繩子，將她抱下轎子。
青雲看到門口寫著「有來客棧」四個大字。
她也看到凌塵他們都穿著便衣。
這裡應該是北夷的境地了。浮城本來就在北夷和大興的交界處，走過來不需要多長時間。
凌塵擁著她上了二樓，進了房間，讓她坐在床上。
藍靈被點了穴位，話也說不了，她用眼睛使勁瞟凌塵，可凌塵站在窗外看著外面並不看他。
凌塵走出房間問霍驚云：「我們的位置透露給辛達爾了？」
霍驚雲點頭，「是，和長風約的是巳時三刻，透露給辛達爾的是午時，如果辛達爾提早過來，已經安排人路上騷擾。」
凌塵點了點頭。
「皇上，真的要將她交給長風？」霍驚雲想著青雲那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睛。
「是，朕一向喜歡用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利益。」凌塵道。
韓芝濤嘆氣，以後再難找到與藍靈如此相像的女子了。這段時間，朝中大臣一直上書要皇上納妃，都被皇上駁了回去。他們幾個也派人在外面給皇上尋找有趣機靈又與藍靈想象的女子，奈何，皇上從來不多看一眼。
唯獨這個叫青雲的女人，能勾起皇上的喜怒哀樂。
巳時三刻剛過，客棧外面進了一隊人馬，領頭的正是長風。
他一閃進了客棧大門，現在時間尚早，吃飯的客人並不多，只有一樓寥寥坐了幾個人。
長風與霍驚雲寒暄幾句，立刻上了二樓。
凌塵韓芝濤等坐在房門外面的桌子旁喝茶。
長風進了青雲的房間。
青雲驚訝地看著長風。
「公主，聽說你被匪徒劫走了，王上很著急，整個北夷都在尋找公主，長風一聽到公主的消息，立刻過來了，走，跟我回家吧。」
青雲警惕地看著他，說不了話。
她一直不喜歡長風，長風騷擾過她兩次，上個月長風還因為醉酒調戲她被辛達爾打了一鞭子。
長風看到青雲的樣子，知道她被點了穴位，「不要著急，這裡靠大興太近，不安全，等我帶你回到我們的地盤再幫你點開穴位。」
他上前抱起青雲，俯身看著懷中的尤物，在她額上吻了一下。
凌塵冷眼看著長風抱著青雲出了房間，長風看青雲的眼神讓他心煩。
長風抱著青雲下了樓梯，大步走出去，將她抱在自己的馬上，翻身上馬，打馬揚鞭離去。
凌塵看了看霍驚雲和韓芝濤，幾個人心情壓抑。
長風帶著青雲跑了一會，他的左手正好放在青雲的肋下，手臂隱約能碰到青雲柔軟的綿軟，他的心澎湃起來。
他從小喜歡青雲，可青雲並不喜歡他，十二歲他圓索禮的時候，打了一隻老虎，那次狩獵，他的右腿受傷，左胳膊幾乎被老虎咬斷。
他在族人的指導下，親自剝下虎皮，蝴蝶族有個風俗，圓鎖禮的時候，打下的獵物，將最珍貴的部位送給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
他將珍貴的虎皮給了青雲。
可是隔了兩天，他卻發現那虎皮被青雲送給了雲朵，那個沉默不語，皮膚黑黑的丫頭。
這麼多年，他身邊女人無數，可心中最想要的，仍舊是青雲。
兩個月前，青雲從馬上掉下來后性情大變，對他也不像以前那樣冷淡，他再一次向辛達爾提親，仍舊被辛達爾拒絕。
那一晚，他喝了酒，問她：「青州和浮城，你喜歡哪裡？」
青雲驚訝地看著他，「都喜歡，怎麼了？」
「好，你要是喜歡，我將它們搶過來送給你！」
青雲皺著眉，眼睛卻亮了，他禁不住抱住了她，卻被辛達爾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了一鞭子。
青雲，我怎麼允許你嫁給別人！你只能是我長風的。
如果辛達爾再反對，或者將你嫁給別人，我便奪了辛達爾的位置！這世間，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只有擁有至高的權力。
而選擇和大興的合作，也是他想擁有北夷至高權力的權宜之計。
前面是一片山，山坡上有一間小小的木屋。
長風低頭看著懷裡的青雲，突然停了馬。
他抱著青雲來到木屋，回頭看著侍衛：「你們都站在那裡！不得靠近這木屋。」
她抱著青雲進了木屋。
這一次，他不想放她走。他想讓她成為他的女人。只有那樣，她才不會再想著嫁給別的男人。女人嘛，也許開始並不喜歡你，當成為你的女人的時候，就不會再跑了。
木屋裡有一張木床和簡單的被褥。
他脫下自己的袍子鋪在木床上，將青雲放在上面。關上木屋的門，打開了青雲的穴位。
青雲大驚，她立刻明白他要做什麼。
「長風，快放我回去，你是蝴蝶族的族長，關係到一族人的榮辱。我哥哥知道了會殺了你的！」青雲抽出腰間纏著的長鞭甩了過去。
長風一把握住了鞭子。
「青雲，我從小就喜歡你，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呢？我哪裡比別人差？」
「你那麼多女人，我怎麼會嫁給你？」青雲道。
「不錯，我是有很多女人，可都不是我的正妻。我的正妻的位置只留給你！」
青雲搖頭，「長風，我有喜歡的人了。你這樣，如何對得起我大哥？」
長風並不說話，上前抱住了青雲。
青雲禁不住大叫：「來人，救命呀！」
她的雙肩被長風禁錮著動不了，眼看著外面的衣衫被他脫了下來，露出裡面水藍色的裡衣。
她的嘴被長風捂住，「青雲，跟了我吧。跟了我，我身邊的女人只有你！我會將她們都趕走！」
青雲左腳還很痛，此時也顧不上了，雙腳亂踢了起來。
她的嘴咬住了長風的手掌，長風仍舊沒有動，很有耐心地將她的衣服褪到胸下，露出月白的肚兜…….
青雲狠狠咬了長風一口，他的手掌出了血，長風放下手，將她摔在床上。
青雲禁不住大叫一聲：「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