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為誰守著
看到藍靈還在淺笑,凌塵眯起了眼睛。
「藍靈,朕倒是要看看你能為他忍受多少。」他將她仍在板床上,手指卷繞,將鏈子繞在自己手上。
藍靈躺在那裡,雪白的小腹露了出來,獄中寒冷,藍靈渾身發抖,唇色青紫。她雙手護住小腹,頭深深扎進床上的被子里。
自從她懷了孕,凌塵再也沒有如此近的看過她。
他將她的裡衣撕開,看著她雪白的酮體,右手輕輕撫摸在那圓圓的小腹上。他的手掌粗糲,划著她嬌嫩的皮膚,藍靈從那緩緩滑動的手掌上,感受到深深的恨意。
凌塵看著她,他讓人送來她的免死金牌,她竟然不要!
他的怒氣越來越重:「你不是很想逃走嗎,為什麼不逃了,就這麼想死?」
「是,藍靈累了。死了,就不會有人再為我枉送了性命。我和田明什麼也沒有,你冤枉他了。」
凌塵冷笑:「田明已經僭越了自己的本分。朕身邊的人你,不能有一分外心。」
「你是因為他背著你幫我做了事情是嗎?」藍靈問。
凌塵沒有回答,半晌道:「朕身邊的人,必須對朕十分忠心,不能有一絲的外心。」
他掀開蓋在她臉上的被子,她的上身毫無遮擋地呈現在他的眼前,藍靈看著他,他也正看著她,眸光邪魅沉黑,玩味嘲弄。
藍靈掙扎著想離開他的包裹,腰身被他緊緊握住,動不了絲毫。
裡衣破碎,掉出一個紅繩系住的髮結,她和他的臉都一怔,
這個髮結是她在青雲山治病的時候,藍靈將自己的發和凌塵的一綹發纏繞在一起做的。她的一直放在身上。他的已經丟了,那日他竟然在田明那裡發現了,他暴怒,殺了田明。
她冰涼的手突然覆上他的眼睛。
他頓了一下,突然握住她的手放進自己的衣服里。
那一絲溫暖濕了藍靈的眼睛。她以為她的心已經足夠硬。
她本以為,既然要放手,就放的徹底。不要有一絲留戀。她死了,大家都就好了。
可是凌塵隨意的一個舉動,讓她心生貪念。她不再掙扎,任憑他握著自己。
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恨恨地鬆了手,目光落在她滾圓的小腹上,嘴角含笑,脫下自己的大氅,將她橫抱起來。
藍靈突然明白他要做什麼,拚命廝打,腳踝血流入注。
「別碰我!這是監牢,我是死刑犯,皇上不怕沾了晦氣!」
他挽緊了手中的鏈子。藍靈痛的彎下了腰。
她依稀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前世。如此相同的場景,這是夢境嗎?亦或者,那是夢境?
女人凄厲的聲音傳到了外面,外面的人屏息走到更遠處的大門。
她縮到里側,眼裡蓄滿淚水,怒視著他。
他俯視著她,眸光冷冽又熾熱,還夾雜著恨,怒,或者別的什麼,凌塵自己也不知道,感覺要瘋了。
他看到了她掙扎后鮮血淋漓的腳踝,他將她的雙腳壓在腿下,讓她動不了絲毫。
他終於將她完整的壓在身底,包裹著,看著她閉上眼睛,淚水蔓延。
他瘋了一般動了起來,要恨,就恨的徹底,這骯髒了的身體,他竟然還在迷戀。
他恨她,更恨自己。
溫衡站在監牢的門外,看著凌塵帶人進了大牢。
他還是去看她了。
她剛從清妃那裡出來,清妃這幾日身子不好,今日已經昏迷。
她看到清妃的婢女環兒匆匆跑進監獄。
藍靈的身下湧出了大片的血。那溫暖的熱流漫過她冰冷的雙腿,凌塵眼角撇過,微微怔了怔,並沒有停下。
藍靈心底最後一絲念想被人拔出,她看著凌塵的臉,和他眼中無邊的恨,伸手撫上他的臉,心疼,無奈,又充滿了無限的愛意。
淚水終於湧上來:「凌塵,他,真的是你的孩子。你殺了他。」
她凝著他,一口血湧上來,藍靈按住胸口,死死含住。
門外楊樹的聲音傳進來:「皇上,永仁宮清妃娘娘暈過去了,讓皇上過去看看……」
他終於從她的身上起來。
身上的大氅仍在藍靈身上,只穿著裡衣走了出去。
「清妃怎麼了?」他問楊樹。
「聽清妃身邊的小環說清妃這幾日一直不好,請了御醫看了,沒有好轉,剛才暈過去了,丫頭們嚇壞了,請皇上過去看看。」楊樹道。
藍靈聽到他的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側耳細聽,馬蹄聲踏雪而去。
他的大氅蓋在她身上,還能聞到淡淡的青檀的味道。
她一動不動躺在那裡,無法再動,每一次移動,身下的血出的更多。
就這樣死了也好,免得明日還要受那剜心之刑。
進來兩名獄卒,藍靈看了一眼,這一次,是兩名婆子。
她們皺著眉清掃著濺滿了鮮血的牢房。
「二位婆婆,能否給拿一件新的獄衣。」藍靈聲音嘶啞。
一位婆婆嘆息著出去,一會拿進來一套新的獄衣。
藍靈撕開舊的衣服將自己的下身處理了一下。床幾乎被血浸透。裡衣也被凌塵撕裂了,肚兜外面直接穿上新的獄衣,還是冷的發抖,她將凌塵明黃的大氅披在身上。
就這樣裹著自己,靠在床頭,過了後半夜。
第二日一早,獄卒送進來一個包裹。
藍靈打開,裡面是一整套簇新的新衣。一件水藍色的斗篷,白色的狐狸帽子,一身淡紅色綉著金銀絲鸞鳥朝鳳暗紋的衣裙。
藍靈笑了笑問:「這衣服是誰送過來的?」
婆子道:「楊公公。」
藍靈嘆了口氣,放下衣服,「鸞鳥朝鳳,是皇后應該穿的衣服,我一個罪人如何能穿!」
藍靈仍舊穿了那套青色的獄衣。
吃了最後一餐早飯。藍靈吃得很香,孜然羊肉,烤羊排,雞腿和雞翅,都是她的最愛。
用完了早餐,藍靈要了一盆熱水,將自己仔細地洗了一下。
沒有發簪,藍靈從那簇新的衣服上撕下一截緞子挽了頭髮。
「提犯人!」藍靈聽到外面一聲斷喝。
下身的血還沒有止住,一直滴答地往外出,藍靈苦笑。她自己用舊的獄衣和帳子處理了自己的狼狽,卻仍舊止不住血。
伸手拿了那件新的青色的斗篷披在身上,以免太狼狽。
風雪漫天。
兩列侍衛押著一輛囚車,長街兩側,萬人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