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第262章 多少
「我不過去了,就這下吧,要是沒戲了給我打電話,我再過來接你」離北影基地約摸還有二三百米的距離,劉濤在路邊的車位上停下了說道。
逛了半天,她有些累了,不願再去跟一群陌生的前輩客套來客套去的,有些場合,她樂意摻和進去,就像他的老鄉聚會,以女友的身份,因為那是以後常聯繫的,而劇組,她就沒了那個心思,不管他個人的想法如何,但本質上這是一份工作,而那些人也只是共同協作完成這份工作的同事,甚至有的以後未必會再碰面。
「我就說看房子吧,你還不樂意,這離家老遠,換了那也就一二十分鐘的路,晚上拍完戲回去都沒問題」
「我又不知道你們在基地搭的景兒,再說啦,房子什麼個樣兒還沒見過,就是搬過去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搬完的」
「來,你看我這不辭辛苦的陪你逛了大半天,不給點精神上的獎勵?」呂言說著,探了下身子。
她卻伸手推開了,抿著嘴笑道:「哎呀,你煩不煩啊,下去下去。」
「啊……唔」她睜大了眼睛,而後慢慢閉上了,可就跟蜻蜓點水似的,他突然又撤了回去了,而沒察覺到後續的動作,她又慢慢地睜開了,只見他笑呵呵地盯著自個兒,臉上微微的有些你發熱:「要死啊,趕緊走,看著就心煩。」
「呂老師來啦?」剛下車還沒走幾步,張健亞那個侄子似乎瞅見了他,老遠的小跑了過來,臉上洋溢著相當熟悉的笑意,呂言明白內里蘊含的東西,雖然只接觸了一回,但他明白這個年輕人跟張健亞是完完全全的兩種人。
「嗯,不晚吧?」他估摸著對方應該是張健亞哥哥或者弟弟的兒子,但到底全名是什麼,上次沒多聊,也不大清楚,應該比自個兒小點,但也不會多,喊人小張多少有些不大禮貌,拿捏不定的情形下應和著。
「不晚不晚,呂老師你來的算是早的,今兒個主要是開機儀式,取個景兒」
呂言點著頭,一邊走著,跟突然想起了似的,問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呂老師喊我新碩就行」
「那好,你也別呂老師呂老師的喊了,要是看的起,叫呂哥吧」上次聽張健亞說過,張新碩剛打學校里出來,老的帶小的,這是亘古不變的規矩,只是發展到現在,又走了樣兒,就跟滕化濤,要不是滕文冀處處扶持著,不知道還得瞎晃悠多少年呢。
「這.……不大合適吧..」張新碩臉上的笑容僵了下,呂言樂的親近,他自然不會拒絕,以後自己當導演了,看在人情的份上,多多少少能少點片酬不是,可張健亞一口一個老弟,他再喊哥,那不是岔了輩了。
呂言一開始沒想這些,等留意到他的糾結,笑著拍了下腦袋:「呵呵,隨便喊吧,怎麼都成。」
「呂老師來的可真早」
「來啦」
呂言笑著朝倆人點頭,孫穎雖說是出品方代表,但說到底仍太過年輕,而又沒有足夠拿的出手的資歷,說話的時候保持著相當的客氣,張健亞就沒那麼多的顧忌了,倆人有著相同的目標,儘管出發點不同,但已經足夠了。
張健亞沖著不遠處已經布置好的香案、貢品之類的揚了揚下巴,問道:「等會兒開機拜神,沒什麼避諱的吧?」他知道現在好些個年輕人信什麼的都有,更有的甚至堅定的無神論者,本身就是圖個心安,要是為了這個第一天就鬧了不愉快,不吉利。
知道免不了這樣的規矩,他看了一下,香案上並沒有擺放具體的神像,道:「拜天?」
「拜天,你也知道,咱們劇組有少數民族」
「那沒問題」老媽信藏傳佛教,記得還小的時候,除了跟街坊四鄰一塊,她幾乎沒進過幾次廟,只是眼看著上了年紀,去的反倒是越來越黏糊了,逢年過節,別的什麼都能落下,唯獨這個,她從來沒忘過,上次打電話回去還聽說前陣子花了不少錢往家裡請了尊佛像。
大概也是緣分,劉濤也信佛,可並不像那些個虔誠的信徒,但有了這麼個引子,難保以後不會變成老媽那樣,對於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他既不全信,也不去公然表示自己的懷疑,有些事兒,依靠眼下的科學確實難以解釋,或許本就沒法解釋,而作為一個人,心裡多多少少的應該保留著點敬畏,畢竟統治階級用了幾千年的東西,在法律沒法顧忌到的陰影里,道德填充了一部分,而另一部分只能依憑那點敬畏。
寒暄完了,呂言在搭建的宮殿台階旁邊的一溜的椅子上坐了,隔著幾個位置的另一頭,是陳澍,看情形來了有一會兒了,大概想給張健亞留個好點的印象。
他沖她點了下頭,沒吭氣兒,當著這麼些人,要是她再來一兩句不應景的,難保下不來台。
坐了有一會兒,他掏出了劇本有一下沒一下地翻著,也不知道剩下的那些人啥時候能到,對於怎麼拍攝,怎麼架機位、站場等等的,他不感興趣,演好的自己的角色已經分身乏術了,別的東西,他沒那個心思,也沒那個能力。
「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還湊合吧」他頭也沒抬地道,對陳澍到底怎麼個性格,他只有那麼相對比較淺顯的了解,她到底怎麼想的,他不清楚,可總覺的,既然進了這行,沒必要整天冷著臉,哪怕是假的。
「哦」她點了點頭,又似乎很隨意地道:「袁湶和夏宇和好了。」
「猜的到,也不是頭一回聽說了,要分早就分了」
「你和他熟?」
「不熟」他抬頭看了她一眼,今兒個怎麼了是,平時沒見過這麼些話頭啊?
「你就不勸勸?」她皺了下眉頭,覺得他有點不近人情,可打心裡又替袁湶不值:「她真拿你當哥的。」
「鞋合不合適,只有腳知道,有那閑工夫,你還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個兒,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說到這,他腦子裡突然冒出個人來,前幾天才見過的高虎,一個大老爺們帶著個孩子也怪不容易的,而且他接戲接的瘋,不能老讓爺爺奶奶帶著,他知道他的家庭情況,高虎的媽身體不怎麼好,就問道:「要不要給你介紹介紹,挺老實的一人。」
話一出口,他就后了悔,而很快的掃視了眼周圍,還好,沒人靠過來。
「誰?」陳澍先是猶豫了下,好一會兒,才稍微轉過了頭來,問道。
「高虎,就是演過《天龍八部》里虛竹那個」
「太丑了」
「哦,那算了」呂言見她拿出了點重視,本以為有戲,可聽了她的話,不由翻了個白眼,眼光還不是一般的挑剔,人高虎可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中戲藝考都通過了的,真要收拾一下,即使比不了時下的那幾個當紅小生,但絕不能說丑,前兩年有個雜誌怎麼評價來著,似乎是「有男人味的男人」。
「呦,你小子來的早啊」
「不早不早,整整好好,比你先幾步」
「哎,我說,等會兒完了咱們爺倆一塊喝點?」
「別瞎套近乎,我有那麼老嗎?」
馬少華先是愣了下,眨巴眨巴了眼睛,而後樂了:「你倒是會順桿爬,說真的,沒啥事吧?」
「那有什麼不行的,正好可以聊聊劇本」他轉過頭,瞥了他一眼,不大對啊,擱往常一準的還回來了,難不成肚子里憋著什麼壞水?
「老馬,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怎麼感覺著你這頓飯不懷好意啊?」
馬少華笑了笑,而又挨的近了點:「嘿嘿,我跟你打聽個事兒,你們劇院錄取考試嚴不嚴?」
呂言也笑了,他大概知道馬少華要說什麼了:「要是對一般人,那肯定嚴,但對老馬你肯定不是個事,哎,不對,你這一大把年紀了,還準備挪窩啊?」
馬少華擺了擺手,而又壓低了點聲音:「不是那個意思,這不,閨女在家閑了有陣子了,可老這麼下午不是個辦法啊,就問你呂大主任打聽打聽什麼個情況。」
「院里每年都在招人吧,有多有少,今年預計會招六個左右,一輪筆試,兩輪面試,多下點功夫,應該沒啥問題」其實今年院里空出來的編一共九個,但仨已經定下了。
「呂主任,咱這交情,開個綠燈沒啥的吧?放心,該出血的時候老哥絕不含糊」
呂言不敢打這個保票,他沒坐在查明哲的位置上,最後怎麼個定論他也不清楚,只是問道:「以前幹什麼工作的?」
「沒工作,畢業了在家玩了一年」
「哪個院校畢業的?」
「鄭州輕工業學院」
呂言嘴裡重複了次這個名字,問道:「這個學校有戲劇或者表演類的專業?」
「學的園林設計」說到這,馬少華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可沒辦法,現在他能養活著,以後他不能動彈了,那誰來養活?
呂言長出了一口氣,感情拿自個兒開涮呢,自個兒那會兒進去的時候看著簡單,現在回頭想想也不是沒有原因的,雖說院校渣的不行,可再怎麼著也是科班出身,還有拍戲的經驗,二者就是沾了陳保國的面子,可他倒好,弄個啥也不懂的就想往裡塞,好一會兒,才道:「老馬,我明白你的意思,要是真可以,能幫的肯定幫,要是一竅不通,我這過了,領導那邊肯定得打回來,她真願意考,趁著還有幾個月,報個班,下點苦功夫,也不是沒可能。」
「你估摸著得多少?」
「你問我,我問誰去,要我說啊,你就不該接這戲,有那功夫,還不如自個兒好好教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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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個事,請假的單章大夥就別訂閱了,我心裡也過意不去,原先創世規定一章最少五百字,現在變成了一千,挺操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