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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第246章 好壞

  「她怎麼會在你家裡?」一見著呂言的面,陳澍立刻問出了憋了一路的疑惑,一個剛剛和男友分了手的尋求安慰的女人和一個單身男人,很難說會不會發生點什麼。 

  呂言瞧著她審視的目光,翻了個白眼:「我叫你來不是找你瞎白話的,等會兒她要回去,你陪她一起吧。」 

  「你怎麼不去?」 

  「我?我去算怎麼回事?」 

  憑著女人天生的直覺,陳澍立刻察覺了呂言閃躲目光里掩映的心虛,為什麼心虛?怕見夏宇?為什麼怕見他? 

  她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想到什麼,立刻的問出了口:「你怎麼就不能去?」 

  「手上一大堆事兒要忙,真抽不出來那個功夫,不然還叫你來幹什麼?」呂言伸手把她拉進了門,沒攤過這樣的事兒,他怕萬一哪句沒注意,說露了嘴,那才跳進長江也洗不清了。 

  「二姐,你來啦」 

  袁湶臉上的淚痕已經消去不見,大概剛洗了把臉,鬢角的髮絲還潤濕著,不仔細打量甚至發現不了她不久前才哭過一場。 

  陳澍先是點了點頭,走近了,把她抱在了懷裡,臉上少見的露出了點溫和的神色:「不好意思,我昨天以為你又鬧著玩。」 

  「哎,沒事啦,我都已經想通了,其實我們倆確實不合適」袁湶反而在她的肩膀上拍了兩下,扭動了下身子,掙開了她的胳膊:「對了,你開車了嗎?」 

  「開了」她仔細打量了她一會兒,才問道:「這就過去?」 

  「嗯,衣服太大了,不舒服」她說著扯了扯身上的羊毛衫,在心裡,她想跟他撇清關係,既然都過去了,何必再有牽扯呢。 

  呂言正想著趁倆人過去的功夫看看昨天李雪拿過來的東西,屁股還沒暖熱,袁湶卻轉過了身說道:「你也一塊過去。」 

  他搖了搖頭,道:「你們倆去不就行啦,不是就拿幾件衣服嗎,又不是搬家。」 

  「一起吧」陳澍瞥了眼袁湶,因為背對著,她沒能看清她的臉色,說道:「你們跟他打過交道,特煩一人。」 

  呂言本打算拒絕,可一抬頭,卻見袁湶倆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似乎打定了主意自個兒要是不跟著一塊她就不去了,到了嘴邊的話也沒法再出來了,撓了撓頭道:「好吧。」 

  「你自己的買的?」 

  「嗯」 

  呂言呵呵笑著搖了搖頭,雖然他不懂車,但屁股底下這輛現代少數也得十來萬,靠著劇院那點工資,在京城生存沒太大問題,可要說買車,純粹就是痴心妄想了,可眼瞅陳澍沒提這茬事兒的意思,也就閉口不言。 

  「真打算分?」 

  「真」 

  陳澍瞥了她一眼,道:「那你記住你現在的話,要是還跟上回那樣,別怪我到時候立馬走人。」 

  呂言坐在後面,即看不到倆人的的表情,也不清楚倆人到底談論的什麼,但在這個時候提出來,想著應是關於夏宇的,或許倆人鬧分手不是一次兩次了,而比起陶紅和師春凌來,陳澍一個人,顯然陪她的時間多一些,所了解的也更深入。 

  袁湶的家,應該說是以前的家距離他住的地方不遠,慢慢悠悠的,二十來分鐘便到了門口,只是到了眼跟前,她突然又沒了來時的勇氣,人心總是肉長的,將近十年的感情不是一兩句話說沒就沒了,這進去,再走出來,所有的所有,都將成為過去。 

  陳澍「唉」了聲,看著她拿著鑰匙卻遲遲不肯開門的動作,道:「算了,呂言,咱們還是走吧」,在心裡,她恨袁湶的軟弱,更多的卻是無奈,一個整天在外邊沾花惹草鬼混的男人,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呂言的目光在倆人身上游移了會兒,他看的出,袁湶沒放下,這麼多年過來,哪怕是養條狗,也得生出不淺的感情來。 

  「咔嚓」 

  門開了,但是從裡面打開的,三人幾乎不約而同的抬頭看過去,而袁湶則下意識地退了半步,拿呂言的擋了半邊身子。 

  「泉,你回來啦?昨天到現在一直打你電話打不通,你到底去哪了?」夏宇完全沒想到袁湶就在門口,似乎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怔了半秒鐘后,立刻上前扶著她的兩臂問道。 

  「我……我回來拿我的東西」袁湶不敢看他了,低著頭,但卻微微扭了下肩膀,甩開了他的胳膊。 

  呂言知趣地退了一步,袁湶「回來」倆字打嘴裡出來,他就差不多知道結果了,在最深處,她仍然把這個地方當成自己的家。 

  夏宇手耷在半空,訕訕地收了回來,似乎剛注意到旁邊還有倆人,不大好意思地乾笑了下:「二姐,呂言吧,那個.……昨天我和泉吵了幾句,那什麼.……進屋,進屋。」 

  陳澍和呂言倆人都沒動,在陳澍的印象里,眼跟前的男人就是個人渣,她懶得搭理,而且她也滅忘了今兒個是來幹嘛的。 

  呂言笑了笑,和夏宇還是頭一回見面,如果不是這檔子事兒,他仍是他圈子裡為數不多的佩服的年輕演員之一,但到現在,他只佩服他的能力,而對別的卻不敢恭維了。 

  「你別這樣,咱們.……可能真不合適,還是.……分了吧」一句話磕磕巴巴地說完了,袁湶再也沒能忍住,淚珠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我……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昨天真是喝了酒.……」 

  呂言看著袁湶掙扎了幾下,沒能掙開,而軟了心,眨巴眨巴了眼睛,心裡倒沒跟陳澍那樣氣鼓了眼睛,就像趙葵娥說的,自己選擇的人,是對是錯,都得自己受著。 

  「還看什麼,咱們走」陳澍再也受不了了,她一把拽過了旁邊看戲似的呂言,扭頭拉著他就往電梯的方向走,皮鞋把走廊踏的「噠噠」直響,說讓陪著來拿東西,一刀兩斷,可人倒好,一句話沒說,就這麼沒了下文,弄的倒跟她非要拆散他們倆似的。 

  「二姐,哥,等一下」 

  「你放手啊,放手,啪」 

  呂言聽到動靜,又停下了腳步,見倆人對峙似的大眼瞪著小眼,而夏宇尷尬地捂著眼見著紅了的整張臉,猶豫了下,上前兩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哥們,說實話,這是你們倆的事兒,沒我說話的份,但她既然叫我一聲哥,依我看,還是都冷靜一段時間吧。」 

  夏宇乾巴巴的笑著,卻沒說話,當著外人被抽一巴掌,他臉上也有些止不住發熱,一時間倒忘了自己堵了門。 

  「讓開」袁湶的聲音有點嘶啞,而一把推開了他。 

  見袁湶進去了,陳澍又慢慢地走了回來,三人干站著,誰都沒吱半聲,這樣的情形下,又能說什麼呢? 

  「咱們.……走吧」 

  等了一會兒,袁湶提了個行李箱出來了,夏宇看了看倆人,又看了看她,沒再去攔,而是伸手拉住了準備離開的呂言:「那個,哥,麻煩你幫忙勸勸她,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那樣,昨天真是喝多了,你也知道,到了那個地步,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嗯」呂言和他對視了一兩秒鐘,應了聲,卻沒往心裡頭去,他不是沒喝過酒,高了也不是一回兩回,什麼樣個情況他深有體會,錯了就是錯了,能犯錯,至少說明還保持著一定程度的清醒,如果真到了不省人事的地步,甭說別的,能不能硬起來還是另一說。 

  而且他也不想摻和到倆人裡頭去,看袁湶的之前的表現,她並沒有來之前嘴上說的那麼痛快,以後倆人萬一和好如初或者再鬧點別的,或許他還得落個不是。 

  把行李放後備箱里了,再回過頭來,卻見袁湶坐到了後邊,大概是想靜會兒,他在前邊坐了,一天兩天的,袁湶能湊合著,可長此以往的在劉濤家住著不是個可行的辦法,縱然沒發生昨天的事兒,劉濤回來了他總不能天天睡沙發,往後邊瞥了眼,她半躺著,安靜的出奇,只是起伏的胸口顯得沒那麼平靜。 

  「咳咳」 

  「嗯?」陳澍聽到聲,詫異地轉頭瞧了他一眼,呂言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再次回頭確認袁湶沒看過來后,先是伸手指了指身後的她,而後兩手放在耳邊做了個睡覺的姿勢,最後又只張嘴而沒發聲「你家」。 

  陳澍稍微明白了點呂言的意思,哪怕他不說,她也會提的,早上進門的時候她老覺得呂言的舉動透著點古怪,女人在情緒失落的境遇下,對男人的戒備心不自覺的會降低,而同處一個屋檐下,萬一發生了點擦槍走火的事兒,那可真沒法收場了,她覺得倆人挺合的來,但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在這樣的情形之下走到一塊,非理性的開始,必然意味著可以預見的結束。 

  她想了一會兒,到了小區門,才突然道:「泉,這段時間你住我那吧?」 

  「嗯」她有氣無力的應了聲,再也沒了別的音兒,腦子裡亂糟糟的,對與錯,是理性衡量而生的,在此時,她完全忘了本就不多的理性,而只回憶著過去和他一起的快樂卻又穿插著昨天所經歷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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