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第221章 意思
「啊,累死我啦,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王主任,導演,不能再加茶場了,咱們休息一天吧,就一天,一天,好不好?」
巡演剛過一半,袁湶已經萎靡的不成樣子,演出的場次實在太頻繁了,縱然場場加座票賣空,但於劇組的情形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幾十張票根本頂不上大用,而自打有了成都的前車之鑒,後邊的城市幾乎有樣學樣,甭管三七二十一,就是堵著不讓走,今天前腳剛齣劇院,劇組租的大巴又被圍了個水泄不通,票就那麼多,只是觀眾或者說粉絲更多,王麗娟被整的實在沒辦法,又跟劇院方面商量了半天,這才臨時決定加一場,兩方人拿著擴音器好說歹說半天,劇組這才連滾帶爬的跑回了酒店。
「這樣,大家都在這,咱們開個會兒,我又個想法徵求一下大家的意見,要是都同意,我就打電話請示院里的領導,老這樣下去咱們肯定撐不住」
呂言閉著眼半躺在王麗娟對面的沙發上,劉姐給他按摩著肩膀,這是王麗娟安排的,算是特殊照顧,袁湶累,他更累,雖然因為場次增加,他有了更多嘗試自己想法的機會,也有了不少心得,並且也開始在演出時應用,但老這麼弄,身體實在吃不消,本身劇院的安排就緊張,隔三差五的加場更無異雪上加霜。
「王主任有什麼趕緊說吧,再加場,別說後面的魔鬼日程,這一周都難撐過去」他揉了揉先前因為面對粉絲而不得不一直維持笑容而略顯僵硬的臉,用手撐著扶手,稍微坐直了點身子,
王麗娟目光在房間內眾人身上掃了一圈,道:「我理解大家的辛苦,這半個月的付出和努力大傢伙也都看在眼裡,我個人的想法就是,咱們可以加場,但絕不能在這個月里加,也就是把咱們的日常延長到兩個月甚至三個月。」
「不行,我三月份要拍戲,擠不出來那麼多的時間」袁湶第一個站了出來,否決了她的提議,她雖然通告不多,但也不是一點事兒沒有,能抽出一個月來已經很難得了。
呂言也跟著點頭道:「三個月太長了,我也沒那麼多的時間,加場最好限制在半個月內」,他還得準備《貞觀之治》的拍攝,張健亞那邊沒準信,但萬一在三月底或者四月初開機,他不能拖著一副疲憊不堪的身體去拍戲,休息調整加上準備時間,少說也得騰出來大半個月。
陶紅和師春凌倒是無所謂,她們的戲份不多,而又沒什麼通告要趕,陳澍倒是想說話,但見呂言和袁湶都開了口,她知道自己多說一句少說一句都無所謂,經過了半個月,她很清楚,雖然王麗娟是領隊,但真正說話的還是呂言。
「現在咱們還剩下七個城市,按照之前的經驗,平均三場里基本得加一場,也就是說可能得加三場,原來的計劃完了之後咱們先休息幾天,然後三天一場,用半個月的時間把加場演完?」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巡演不是一拍腦袋就完的事兒,首先得聯繫劇院,之後就是預定車票,這些都是提前準備好的,只要耽誤一場,後面的錢流水似的就沒了。
呂言看向袁湶,他得知道她能不能騰出來時間,只是心裡他也沒底兒,三場加一場只是理想的想法,事實上誰又能確,而且如果真要硬下心來,多雇點安保人員,除了成都那場的意外,完全可以不必再加場,但要不然怎麼出成績。
「三場的話我沒問題,反正現在這麼下去我是演不下去了」
呂言見袁湶同意了,想了想才點了下頭,道:「最多三場,再多的話,我也演不了了,到時候王主任就得自己找人了。」
王麗娟對著他的視線閃爍了下,點點頭才道:「好,那我和院里的領導商量。」
「叩叩」
「進來」
「呂老師,外邊有人找」小張推開門走了進來,而立刻的,屋裡八九個的目光一下子全集中在他的身上,一下收穫如此多的關注,他稍微有點不習慣,臉上的表情也跟著僵了下。
「就說我不在」呂言擺擺手道,他並不反對加場,因為這對他磨練自身的演技、提升知名度都有不少好處,但對王麗娟這種毫不體諒人的做法感到反感,先前一直沒說,但現在再不提出來,誰知道她又會為了她自己的利益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兒來。
小張又瞅了瞅屋子裡的人,不大確定地道:「她說.……她是你女朋友,而且,我好像在電視上看到過她。」
「嘩啦」
原先癱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袁湶一下跳的腰高,王麗娟、陶紅幾人的動作也猛地頓住了,原本漫不經心的眼神鋒銳的刀子一般,似乎立刻能把小張生吞活剝了。
呂言眨了眨眼皮,笑了:「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女朋友這茬事,甭理她,叫保安轟走就行了」,轉過頭來,看著神經兮兮的幾人,啼笑皆非地道:「還真是奇了怪了,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他的下半句沒能出口,彷彿被生生掐住了脖子,再也發不出音了。
「轟誰走呢?」門開了一半,小張聽到說話聲,也跟著往一邊讓了讓,屋裡的人這才看到一張笑意盈盈的臉來,驚訝的有,瞭然的有,但唯獨呂言的臉立刻黑成了鍋底,開玩笑也得注意下場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能當玩笑,但是別人怎麼想他根本管不了啊。
「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一會兒」他手腳並用地的立起了身子,兩步邁到了門口,在劉濤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連推帶拉地將她往自己的房間拉去。
「你瘋啦?」關上門,他長出了一口氣,指望那幫人保密基本不大可能,頂天,她們能做的便是不透給媒體,但依著女人的嘴巴,和站大街上吆喝又有什麼區別?
「哎,我就開個玩笑,至於嗎?再說,我就開個玩笑」劉濤見他一臉嚴肅,彷彿自己闖了多大的簍子一樣,神色訕訕地笑了笑,自己找了地兒坐了,埋怨道:「哎,來我家連個招呼都不打,怎麼,還怕管不了你一頓飯啊。」
「我什麼時候去你家了?我是來演出的,等等,先別說這個,讓我想想,讓我想想,等過兩天,我聯繫幾家影響力比較大的媒體,然後以澄清前段時間的緋聞為由,捎帶著把這事說清楚,你到時候.……」
「愛去你自己去」劉濤的臉變了,本來就因為蔣昕又擱自己跟前顯擺而不大自在,給他打電話每次都說忙、累,她能體諒,現在倒是更過分,自己好心好意過來看看他,連半句熱乎話沒有,全是數落了。
「不是,我沒得罪你吧,不解釋清楚對咱們倆都沒好處,我知道你是開玩笑,可那樣的玩笑能隨便開嗎,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們.……」
她騰地下立了起來:「你給我閉嘴,哦,照你這麼說都是我的錯啦,你當你是我什麼,憑什麼一見面就教訓我,我開沒開玩笑你怎麼知道,你是木頭啊?」
再次被打斷呂言沒多少意外,但她的爆發卻出乎意料,而沒容的他細想,沙發枕彈珠似的一個接一個往臉上飛來,好在一共只有兩個,她緊接隨手抄起旁邊桌子上的遙控器,但抬起了手,卻沒扔出來。
呂言抱著個沙發枕,怔怔地看著哭笑不得地瞪著眼的劉濤,臉上涌動著複雜的色彩,荒唐、難以置信的同時又雜著意料之外的驚喜,好半天,才回過味來,試探著問道:「你的意思是……?」
「我沒什麼意思!」她擺擺手,一把把他推到一邊,臉上再也止不住的漫上層淡淡的紅暈,卻仍努力地裝作風輕雲淡:「看著就礙眼,走啦」。
「哦,好……等等」他仍沉浸在她的話里,而等她開了門,他仍有點迷糊,伸手拽住了她的大衣后襯。
「咔嚓」
「啊,你們幹什麼?」
袁湶和師春凌對視了一眼,滿是窘迫,聽牆根被人逮了個正著,實在太過尷尬,本能的師春凌解釋道:「不好意思,我們.……」
「我們路過,就是路過,呵,還真是巧,我倆剛到這你就開門了,那什麼.……不多坐會兒嗎?」她一把將師春凌拽到自己身後,同時的還截了她的話,道歉不就相當於承認了嗎。
「哦,確實是……巧,我還有事,就先回啦」劉濤回手打掉了呂言還扯著自己的胳膊,卻沒敢轉過頭去,急急忙忙的對倆人說完了,頭也不回地一路小跑著到了電梯口,按了下電梯,在等候的功夫里,一轉頭,瞅見袁湶和師春凌還遠遠望著自己,勉強擠出個笑來,在收回了視線后,轉身跑進了樓梯口。
「哎呦喂,還不知道有這麼一號人,你問我啊,我知道啊,讓我想想,她叫劉什麼來著,對對對,劉濤,哎呀,這可真是有意思,路過自己家門口不回去就算了,到了丈母娘家還.……」袁湶眼見著劉濤走了,拄著門說起了風涼話。
「不說完能憋死你啊」呂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但臉上卻紅的跟猴屁股似的,他不清楚他們倆聽到了多少,但心裡老覺得發虛。
「呦呦呦,臉紅啦,春凌,瞧瞧,人臉都紅啦,哈哈.……唔唔」
呂言伸出手,一隻巴掌正正好好按在她的臉上,把她給推出了門外。
「嘭」
「啊呸呸呸,呂言你個王八蛋,興你做還不興我說啦,有本事開門呢」
「咚咚咚……嘭嘭」
「哎呦.……我的腳哎……春凌,扶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