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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第201章 眼神

  能力範圍之內的事兒,會去關心,去思考,因為在能力之內本身便意味著與自身有著或多或少的關係,但新聞聯播所播送的絕大部分都在這個範圍之外,所抱著的心思更以打趣居多,因為縱然再多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法,無目的的抱怨頂多只算的上牢騷,對官場,他了解的不多,但多少有些自己的看法,天下烏鴉總不至於一般黑,只是濯清漣而不妖的能施展多少報復又是另一說,兩千多年故老相傳下來,久而久之的也形成了一種文化,這種文化口耳相傳、言傳身教卻不見於經傳,比儒家更具包容性,更不擇手段,也更講規則,但最讓人驚訝的還是它的無與倫比的同化力,無論什麼出身,何種性格乃至民族、性別,只要進去了,在不知不覺里又心甘情願的接受它的同化,而又無論何種制度,它的適應能力足夠在任何一種制度里生根發芽,並且生存的極其茁壯,因為制度本身是人制定的。 

  呂言不認為自己多麼特殊,或許他進去了,最終也會修鍊出一身「精湛」的演技,只不過不同的是還要再戴上一副枷鎖,更未覺得自己的人格多麼偉大,他只想讓父母的生活的好一點,讓妹妹能夠有好看的衣服,自個兒不至於再過著為午飯要不要買一份菜而要考慮半天的生活。 

  因此,他看的很開,也沒法看的不開,因為他無論是笑著還是哭著,新聞聯播每天仍舊準點播放,而又十分守時的結束。 

  「演什麼?」 

  說到了正事上,她倒是沒了主意,要是按著劇本,可按哪個劇本來呢?以前合作過的戲都忘了個乾淨,最近倆人又沒有多少工作上的交集,想了半天,也沒能思考出個對兩人都合適的辦法來。 

  倆人乾瞪眼了一會兒,呂言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咱們先從基礎開始,首先還是你想走哪條路子?」 

  本來這段時間他就是準備留出來休息的,能坐著,就絕對不站著,能動嘴的,就絕對不動手,劉濤沒什麼底子,拍戲時大多按照自己想的來的,這點他老早就清楚,也是因為這點,才導致了她在阿朱之後再也沒了比較出彩的角色,本色出演畢竟只是非常運氣的巧合。 

  她在呂言的臉上看了一會兒,見他不像開玩笑,納悶道:「路子?」 

  呂言點點頭,用盡量比較容易理解的話說道:「就是想走學院派的還是和我這種差不多的。」 

  她仍舊不明白,比起呂言好歹學過系統的理論,她是一點底子也沒有,問道:「那區別呢。」 

  「沒什麼區別,都是演戲,只不過一個是代入角色,一個是代入自我,主要還是難易程度,你要是走學院派的路子,按部就班的來就行,時間到了、經驗夠了自然就不一樣了,要是按我的方法來,積累是一方面,另外還得看運氣。」 

  儘管他已經用相對易懂的話來解釋,但劉濤仍舊聽的雲里霧裡,有種小學的時候聽老師講二元二次方程組一樣,很厲害,但根本不知所謂,因此,她打斷了他的話:「你能不能說的明白點」 

  這次倒輪到呂言懵了,他已經說的夠明白,再詳細能詳細到哪去? 

  呂言兩手身在半空中往下按了按,示意她先別著急:「等一下,你能不能說說你的期望是什麼地步?」 

  劉濤想也沒想地道:「在三十五歲之前掙夠以後花的錢吧,我連養老金都沒交過,不然以後年紀大了怎麼辦?」,這方面她確實想過,而且不止一次,也是她目前所在踐行著的計劃。 

  「呵,很有想法」呂言閉上了眼睛,緩緩地將被她的話噎住的那口氣吐出來,有點沒法交流。 

  「你不是讓我說期望的嗎」劉濤讀懂了他神情里的意思,白了他一眼。 

  呂言有些苦笑不得:「我讓你說的是你對自己演技的期望是什麼地步,不是那些有的沒的」 

  「哦,那你說明白啊,其實也不高,人家不都是說你演技好嗎,和你差不多就行」 

  呂言被徹底被她逗樂了:「那不好意思,我這教人的本事還沒到家,您呢,另請高明吧。」 

  「什麼意思?」 

  「老實跟你說,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怎麼成現在這樣的,再者說了,不見得每一個教授都是好老師,不然那老師也太不值錢了,這樣吧,咱們也別說這些不實在的東西了,就按這個劇本里來,行吧?」他伸手將她之前看過的那本《中國式婚姻》拿了過來,這個倆人都看過,雖然談不上熟悉,但終歸有個參照。 

  「我還沒看完」 

  呂言隨手遞給她:「那正好,你什麼時候看完了再跟我說」,他反正不著急,她要是幾年看完,那更好,還省心。 

  她低頭掃了眼被呂言丟在腿上的劇本,覺得呂言總是想法設法的在推脫,搖了搖頭道:「不行,那我多吃虧啊,對了,我房間里還有本劇本」,說完了,她一溜小跑進了屋,還沒等呂言反應過來,她又跑了回來。 

  「《大宋開國》,你演的?」 

  「嗯,過完年就開機,正好現在先練練」 

  「我還沒看過啊」 

  她十分得意自己的想法:「你不是演技好嘛,現在看也不遲吧,我先給你講講大概的情啊……」 

  等劉濤說完了,呂言才看了五六頁,吧嗒吧嗒嘴,拍著書頁道:「還真是為了吸引眼球而吸引眼球,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打著開國的名義,整部戲就在一直拉拉扯扯卿卿我我了。」 

  「眼下不都是這樣啊,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傻,非要去接那麼無聊的戲」她對他非要接下《貞觀之治》極其的不看好,但說了他也不聽,也只能由著他去了,反正到時候後悔的不是她。 

  「得,咱們就來第十二場這段吧,我演李煜,你演周娥皇」 

  「呂言,動動嘴能累死你啊」她知道這場戲里全是她一個人的,呂言全場只要站著就成,而看他的架勢,現在連站都懶得起來了。 

  呂言自知理虧,呵呵笑著道:「我得先看看你的情況不是,孔子有句老話說的好嘛,因材施教,總不能啥也不明白就胡扯一氣吧,而且前邊的這些也不是咱們倆人能演的,就從這場開始吧。」 

  「你……好,只許這一次啊」儘管知道呂言說的全是歪理,但一時間卻又找不出什麼有理有據辯駁來,只能點點頭同意,反正後面還多著,她就不信他能一直拖下去。 

  「好了,開始」呂言挪了挪屁股,選了個舒服的姿勢,這可比他親自下場舒服多了。 

  「你下去吧」她對著旁邊說了句,在戲里,這是對挑燈籠引路的丫鬟說的,說完了,她抬頭看向他。 

  「停」 

  「怎麼了?」她正醞釀著感情,陡然聽到呂言的聲音,有點不大高興的道,因為打斷的意思不言而喻,他覺得不合適。 

  呂言搖著頭,道:「你眼裡沒東西,現在你別把我當成我,就當我是李煜,是和你一起生活了七八年的丈夫,你崇拜他才華,但看到他鬱郁不得志的情形,你又可憐他,按照你的說法,周娥皇應該是一個蕙質蘭心的女人,這個時候就應該將她的這一面表現出來,而不是傻啦吧唧的跟個傻大姐似的。」 

  在他的印象里,劉濤通過眼睛來表現的功夫縱然沒法跟蔣斳斳比,但絕對不應該這樣的。 

  「哎,你說誰傻呢」 

  「口誤口誤,正事要緊,正事要緊」呂言訕笑著躲開她的腳,趕忙又將話題扯開。 

  「好,那再來」 

  「開始」 

  「你下去吧」 

  「不行,太刻板了,還有,眼裡還是沒東西」 

  「再來一次」 

  「你下去吧」 

  「停,你別眯眼啊,本來就小,這麼一眯啥也看不見了,對了,那種情緒不是慢慢醞釀出來的,而是在你看到我得那一剎那裡就應該突然出現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不明白」一直被打斷,她心裡鬱悶的要死,哪怕只當著呂言一個人的面仍覺得十分丟臉,而理所當然的,便將這股子鬱悶發泄在呂言身上:「你說的倒是輕鬆,要求這要求那的,有能耐你演一遍讓我看看啊。」 

  呂言擺擺手:「我又不是女人,演不了。」 

  「那好,你不是李煜嗎,就之後的,你來」 

  呂言知道她好強的心思又作祟了,看著站在一邊再也沒了動作,知道不拿出來點真東西接下來八成又是一陣狂風暴雨,捋了捋袖子,道:「那好,就讓你開開眼,對了,後面的台詞我看一眼。」 

  見他真準備開始,她愣了下,而後毫不留情的嘲諷道:「呦呦呦,牛的還」 

  「你就站著別動,總比我對著空氣說話強」 

  「我要開始啦」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 

  呂言轉過了身,似乎聽到身後的響動,頭微微抬了下,而後半轉過身子,看向劉濤,眼睛一下睜大了點,於此同時的,眉眼間舒展開來,用著她從未見過的柔和的眼神看著她:「你怎麼來了?樓上風大,當心著涼。」 

  呂言說著,按照劇本里的,裝模作樣的脫掉了外衣,準備搭在劉濤身上。 

  「呀」直視著呂言的目光,沒來由的,腦子裡那根弦突然繃緊了,就在呂言下巴離額頭越來越近的瞬間,她猛地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動作,神態不大自然地道:「你……那麼看著我幹嘛?」 

  倆人不是沒演過戀人或者夫妻,在《永樂英雄兒女》里,在《末代皇妃》里,倆人演的都是夫妻或者戀人,但呂言那種眼神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很溫柔,像是喝多了酒,上了頭,整個人都有點暈。 

  呂言笑著又穿上了衣服,道:「哎,我說你腦子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啊,剛剛那是李煜,又不是我,反正大體上就是這個意思,不是,你這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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