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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第123章 問題

  於心來說,呂言並非好色成性之徒,不至於見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動路的地步,但歸結到底,他是個男人,無論是在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正常的男人,面對著此情此景,他是十分樂意抱著欣賞的心態和眼光繼續觀賞下去的。 

  但出於禮節,目光在袁湶微微隆起的精緻山巒處停滯了幾秒后,他回過神來:「額,你們繼續,我就當什麼也沒看見」。 

  關了門,腦海禁不住浮現那抹粉色下半遮半掩的白皙,一道遲到的尖叫從化妝室里透出,將他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走廊上有人望了過來,聲音很尖細,聽不出這聲音的主人到底是哪位,但其中蘊含的驚恐卻是實實在在的感受的到,正在忙活的田秦鑫抬起頭,見呂言正好從聲音傳出處走來,問道:「我剛聽到有人叫,發生什麼事了?」 

  呂言彷彿什麼也不知道似的,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也不大清楚,今天過來的有幾個長輩,我去前邊看看」,說完了,也不等田秦鑫點頭,邁起步子就往前走,彷彿後邊有人在推他,停不下來的樣子。 

  袁湶現在需要時間冷靜,那突兀的一嗓子一出來,他就知道自己得暫時避開,本質上來說,呂言什麼也沒看到,外套是衣服,貼身的衣物亦是衣服,都發同樣地揮著蔽體的作用,作祟的只不過是心理作用罷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劇院預留的位置靠前幾排正中的座位,這些位置是絕佳的觀賞位置,只不過當他到了前面,望見第一排上坐的人時,不由得愣了幾秒鐘。 

  陳保國、趙葵娥、潘紅、查明哲、唐國強、陳道名…… 

  坐在最中間的是話劇院的王院長,一眼掃過去,有過交集的、還未曾打過交道的都有不少,但卻有著共同的特點,今天來的多是常年和話劇打交道的。 

  有不少後排的觀眾認出了他來,只是指了指,卻沒表現出太過激的反應,只是對身邊的熟人低聲說著:「他就是主演,呂言」,他們的閱歷已經過了盲目崇拜的年齡,即使真的喜歡,也是用更加委婉、含蓄的方式來表達。 

  「老師,師娘,你們都來啦」他先到了陳保國和趙葵娥身邊,說道,在師徒的傳統里,授業師長是地位僅次於父母高堂的長輩,即使是王院長在,他也按著這個規矩來。 

  陳保國見只換了戲服,還未化妝,猜測應該是才從劇組趕回來,道:「待會兒多用點心,今兒個來的全是懂行的,你可別給我丟人,不然以後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徒弟」,玩笑的成分多一些,但也不能說全是,表演道路的選擇上,師徒兩人已經「分道揚鑣」,如果呂言連他最擅長的話劇也一竅不通,那還真的沒了師徒名分的必要。 

  「好,我一定儘力」本打算胸口碎大石,說不讓他失望,但想到上次訓斥的情景,又生生的將後半句咽了下去,他不知道陳保國的標準,不見的一定能讓他絕對滿意。 

  「王院長,查叔」 

  王瀟鷹是《理查三世》的導演,同時兼職了編劇,戴著副銀色細框的眼鏡,兩鬢的斑白被像是染過的顯得烏黑的頭髮遮蓋了大半,只能隱隱約約的從髮絲的間隙瞄到幾點霜色,看上去他要比陳保國要和藹的多,就像清晨的公園裡隨處可見的晨練的老人。 

  查明哲笑著道:「小呂,王院長今天親自過來考察你了,可得好好表現。」 

  「嗯」 

  王瀟鷹笑著搖搖頭,對陳保國和查明哲道:「你們啊,這還沒開始呢,就不停的添擔子」,又抬起一點頭來,對呂言道:「不要有壓力,也不要管下面坐的是誰,照常發揮就是最好的表現。」 

  「好,謝謝王院長」 

  之後又是一番問候,在座的不是前輩就是長輩、領導,順序不能錯了,還得都照顧的到,很麻煩的一件事。 

  寒暄完了,呂言逃似的跑進了後台,儘管幾個人千叮嚀萬囑咐,但他心裡還真感覺不到多少壓力,源於對自身演技的自信,再怎麼不濟,也不會太過於有失水準。 

  剛走進化妝室,溫度彷彿一瞬間降低了好幾度,氣氛詭異之極,心下暗道只是看了一眼,還是無意的,總不至於搞成這樣吧。 

  袁湶見他進來,耳根微微一紅,裝作沒看到,扭頭望向一邊,對她來說,呂言終究是個稍微熟悉一那麼一丁點的陌生男人。 

  「剛剛接到辛博青的電話,朱媛媛.……身體出了點狀況,今天不能過來了」田秦鑫本來想如實說的,但宮外孕流產這種事終歸是人家的私事,她也不好肆意宣揚。 

  呂言愣了愣,前後那麼多人都在等著,今天的演出無論如何也得上的,再叫一班劇組過來也不見的能趕得上,便問道:「現在怎麼辦?劇場里已經坐滿了人,都在等著咱們上呢。」 

  他心下有點窩火,什麼事非得這個節骨眼上請假,分明是要把全劇組放在火上烤,劇組剛剛有了點起色,實在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因此他不免想到朱媛媛極有可能有意讓這場演出胎死腹中的。 

  陶紅道:「你先坐,大家現在都著急,關鍵是得想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來解決這件事。」 

  呂言也意識到自己太著急了,反應有些過激,說了聲抱歉,坐下了,問道:「要不咱們其中的一個分飾兩角」。 

  論對台詞的熟悉程度,劇組的演員和編劇是了解最深的,編劇和導演都是田秦鑫,她雖然是女人,但一沒有任何的表演經驗,再者和漱瑜的形象上也偏出太多,只能從劇組的演上身上想辦法。 

  袁湶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的,咱們有幾幕同時上場的,根本抽不出人手來」,她覺得自己不能一直沉默著,說了話,儘管和之前那場尷尬八竿子打不著,覺得就像是揭過去了。 

  呂言沒想其他的,現在的正事是如何解決眼前的問題,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經過了《戲劇報》的故追,今天發生的有演出有關的任何一件事絕對不妨礙登上明天的報紙。 

  「那……找院里的其他人替呢,必須是記台詞特別快的」距離開場還有不到半個小時,一般人來甭說演了,就是台詞也未必記下來。 

  聽到呂言這句,旁邊的陶紅眼睛陡然亮了,激動地道:「有了,有了,袁湶,趕緊打電話叫二姐過來,她記台詞速度超快的」。 

  經她這麼一提,袁湶也想到了,忙不迭的掏出手機打電話。 

  呂言和田秦鑫在一旁的看的一愣一愣的,他們倆還沒明白過來二人口中的「二姐」是誰。 

  師春凌這時候為兩人解惑道:「她們說的是陳澍,她記台詞特別厲害的,就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時間。」 

  田秦鑫兩手緊緊地握著,流露著她內心的緊張情緒,此時陳澍是她唯一的希望,要是聯繫不上,延場是小事,前邊那麼多領導秋後算賬一個駕馭劇組不力是免不了的,她是搞藝術的,但並不意味著什麼都不懂,沒有良好的物質基礎,藝術是做不下去的。 

  「通了通了」袁湶低聲說了兩句,示意他們別說話。 

  「喂,二姐,你現在在哪呢,我是袁湶,我們組今天有一個人遇到急事不能來了,你能不能過來,特別著急的,王院長和查主任都在等著呢」 

  她一氣兒說完了,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可能那邊問起,又回了句開場時間。 

  等了一會兒,袁湶和陶紅兩個人臉上同時泛起一絲興奮的笑容,如同即將墜入懸崖,突然發現了旁邊的一根繩子,是全部的希望。 

  「好的好的,我這就給你發過去,你來的時候慢慢看」 

  「她同意了?」袁湶剛掛斷電話,田秦鑫忽地站了起來,圓滾滾的身軀呈現著完全不符的矯捷,儘管已經猜到了答案,但還是忍不住確認一下。 

  「恩,就在家裡,半個小時之內應該能趕過來」 

  田秦鑫在原地轉著圈,嘴裡嘟嘟囔囔地道:「半個小時趕過來,她的戲從第二場開始,還有時間化妝,還好還好。」 

  陶紅這時道:「劇本,趕緊拿劇本,她讓把台詞發過去,到了也不一定有時間看了」。 

  「對,拿劇本,呂言你帶劇本了嗎」 

  除了呂言之外,這場戲陶紅幾個人都演了好幾年,自己的那部分台詞早已爛熟於心,早已經沒了帶劇本的必要。 

  幾個人先是相互對視了一眼,最終全都將目光集中到呂言身上,田秦鑫死死地盯著他問道:「呂言,你的劇本呢?」 

  呂言是所有人里唯一會帶劇本的人,他剛剛演了沒幾場,想來還沒到全部記下來的程度。 

  呂言皺了皺眉頭,道:「我沒帶」,田秦鑫的臨場應變能力實在太牽強了了,作為劇組的導演和編劇,遇到了問題首先想的是依靠別人,而不是自己著手去解決問題,這是最不應該的。 

  師春凌滿臉的堂皇:「不是,你怎麼可以不帶劇本呢?」 

  呂言掃了一眼袁湶手裡的手機,道:「給我吧,我給她發過去。」 

  田秦鑫也意識到干坐著不是辦法,道:「你們先想著,我去檔案室看看」,說著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門。 

  接過手機,打幾個字熟悉一會兒,手指的速度越來越快,曾經一個月四百塊錢的話費並沒有白花,看的一旁的陶紅三人眼花繚亂。 

  發了大概幾十條的時候,田秦鑫空著手回來了,神情中充滿的了失落,她沒找到老趙,劇院的系統里可能又備份,但列印出來時間怕是也來不及了。 

  呂言沒有放在心上,依舊低著頭打字,田秦鑫看了一會兒,將信將疑地問道:「你這樣行不行?」 

  呂言聳了聳肩,道:「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見田秦鑫不說話了,他又掃了一眼時間,停下了動作,幾人心下咯噔一下,以為他想不起來了。 

  誰也不會完全把別人的台詞記下來,能記得的只是個大概,卻聽呂言道:「袁姐你來打吧,我一邊化妝一邊念」。 

  師春凌將化妝師叫了進來,呂言已經閉著眼睛在念了。 

  「《一致》開場 

  琳將屏風推下 

  舞台上,壽昌難過地望著瑜 

  琳望著壽昌 

  壽昌說:心思過急,學問不多,沒有餘裕教你,使你憑空過了幾年不規則的生活…… 

  瑜說:哥,是我不中用! 

  瑜難過著 

  琳坐回到椅子上 

  壽昌站起身,也坐回到椅子上 

  二人沉默著 

  琳說:晴天朗朗的,望著你的他……一切都像是顛倒著。 

  壽昌:琳,你為什麼老不說話? 

  琳:說什麼.…… 

  壽昌說:什麼都成 

  琳沉默著 

  壽昌說:瑜,你是暫時去了嗎! 

  瑜說:永久的,我感冒了,然後發燒,後來,回了湖南老家,還是發燒.…… 

  壽昌像從夢中轉來,有些尷尬,再次與琳陷入沉默 

  壽昌說:陰曆十二月二十,我接到瑜危篤的信,由省城急速回鄉。 

  壽昌走向琳,說:這是個細雨的天,預示了不祥的前兆,但我並不覺得,我只想我癇的瑜,還能重新好轉過來。 

  瑜向壽昌說:哥,我想戴朵花兒,給我朵花兒。 

  琳,向壽昌說:我守了她月有餘,她說頭冷,我為她打了頂帽子,但學業纏身也只能暫時離開。 

  瑜向壽昌說:我落落寡合的性格,好朋友不算多,及重癇返鄉,真能看護、幫助、挂念我的,也只有琳了.……」 

  呂言閉著眼睛,語速不快不慢,剛好能讓袁湶打字的速度跟得上,感覺差不多到了一條簡訊的字數上限時便停一會兒。 

  一開始幾人還沒覺得有什麼,但整整一節《一致》過去后,見呂言依舊沒有絲毫的停頓,不禁悚然動容,看著他的眼神里也充滿了不可思議。 

  一直在打字的袁湶忙裡偷閒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她突然有種敲開他的腦子一探究竟的衝動,這到底得多強的記憶力,竟然連每一個場景的描述都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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