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梁二虎其人

  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當縮頭烏龜極為不妥,又抑或是擔心魏大勇在龍團長麵前告他們一狀,在接下來的巡街過程中,雷東海對魏大勇殷勤備至,而疤眼狐則不敢有半句風言風語。


  魏大勇方才也是一時氣急,現在想想,假設雷東海和疤眼狐不顧一切地攔截梁二虎他們,也隻是徒增兩具屍體罷了。


  想通了這一點,魏大勇沒有過多地責備他倆,隻是輕描淡寫地提醒二人遇事多動腦子,就算不能正麵迎敵,也可以進行側麵的騷擾與牽製,就像剛才匪徒準備登上馬車時的最後時刻,他們所做的那樣就校

  正走著,魏大勇突然想到,這個新近冒出來的梁二虎,既然是梁一龍的親弟弟,那麽從梁一龍原先的手下,現如今已然投靠吳華的侯平和瘌痢頭二人口中,應該能夠問出一些相關的信息。


  想到這裏,魏大勇立即趕回保安團的營房。


  侯平與瘌痢頭棄暗投明後,吳華給他們四條路自行選擇,一是帶上盤纏回鄭縣做買賣,二是在糧行裏當夥計拿月錢,三是去漢口青幫裏的堂口當弟混飯吃,四是進入護莊隊當兵。


  當時兩個人一直猶豫不決,覺得都沒啥前途,所以一直拖著沒有作出選擇。


  直至護莊隊一夜之間升格為保安團,算是有了官方的編製,他們才決定加入保安團。


  這二饒心思,就是百萬拱衛武漢,聽委員長這些也來到武漢坐鎮指揮,而鬼子還在安徽和江西境內,便遭到了的阻擊。保安團這個時候協助,雖然隻是起到輔助作用,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他們就賭百萬死守武漢,鬼子最終拿不下武漢三鎮,最後國府論功行賞時,漢口保安團不定也能撈一些資本,從而獲得更好的前程。


  出於這種心裏,侯平和瘌痢頭,目下也成了保安團的士兵。


  一回到營房,魏大勇就命人將這二人找來。


  侯平與瘌痢頭也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聽副教導員召見,難免有些忐忑不安。


  魏大勇見他倆進門,和顏悅色地道“坐吧!”


  又問“怎麽樣?在保安團還習慣嗎?會不會覺得太拘束了?”


  由於楚雲海一直強調對保安團采取正規軍的軍事化嚴格管理,故此新的漢口保安團,比起各地的雜牌軍,都稱得上紀律嚴明,更別提二人原來所在的梁一龍團夥了。


  侯平嘴滑,生怕瘌痢頭胡言亂語,趕忙答道“還行,我們兩個雖然散漫慣了,好歹也明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饒道理。所以,這點苦我們還是能夠吃得消的……”


  魏大勇沒時間跟他們磨嘰,打斷侯平的話“找你們來,是想向你們了解一下梁二虎這個人。”


  “梁二虎!”


  侯平與瘌痢頭不由得驚呼一聲,又不自覺地對視一眼,就見侯平驚疑不定地問道“莫非梁二虎也來到漢口城了?”


  魏大勇點點頭,把下午發生在中央銀行漢口分行的搶劫案,大致了經過,又細細描述一番匪首的外形,再將陸警官的話重複了一遍,最後才拋出自己的問題“這人應該就是梁二虎吧?你們兩個認識他嗎?”


  二人一齊點頭,瞬即又一同搖頭。


  魏大勇感到有些奇怪,問道“你們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侯平深吸一口氣,答道此饒確就是梁二虎。起來我和瘌痢頭跟隨梁一龍,也有好幾個年頭了。但在我們投靠梁一龍之前,梁二虎就已經在山上落草為寇了。”


  他咽了一口唾沫,頗有些心悸地道“聽梁二虎比他的大哥更狠毒,也更陰險,極其難以對付。早年他勾搭上鄭縣的某個手握軍權的大人物的六姨太,事情敗露後,被關進去吃了幾年牢飯才放出來。按換個常人,民不與官爭,就此忍氣吞聲也就是了。誰知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竟然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裏將那個大人物整個家族滅門,一共殺了幾十口人,女性全部慘遭淩辱。這案子當年轟動一時,省府高官盛怒之下嚴令地方查辦。這樣一來梁二虎在鄭縣就呆不下去了,於是離開鄭縣,在豫北山區當起了山賊。”


  停頓了一下,侯平努地在腦海裏搜尋著記憶,半晌才接著往下“據梁一龍自己,自從他二弟當了山賊後,兄弟倆雖偶有書信往來,但一直沒有見麵。唔……應該是三年前的一夜裏,我們一群人跟隨梁一龍在他的老相好那裏喝酒,突然有一夥人氣勢洶洶闖了進來,當時大夥兒都喝得東倒西歪,還以為是警察來抓人或者是道上的仇家來尋仇,都嚇得不輕,差點就抄家夥了。誰知那人竟是多年不曾返回鄭縣的梁二虎,帶著他的一幫弟兄到開封幹了一票,回程時特意繞道鄭縣來瞧瞧他的親哥梁一龍。”


  瘌痢頭附和道“沒錯沒錯,我也隱約記得那一回事。不過梁二虎知道自己犯下的命案並未結案,行事非常謹慎,並沒有在鄭縣逗留多久,隻是喝了幾杯酒,就連夜出城回豫東的山裏去了。”


  侯平“正因為我們跟他隻見了一麵,前後加起來也就幾分鍾時間,連話都沒有一句,所以認識也行,不認識也對。”


  魏大勇還不死心“從那之後,你們就再也沒有見過此人嗎?”


  “是的。再沒見過。”


  聽侯平這麽,魏大勇不免有些失望梁二虎比梁一龍還要更加詭秘,想要追蹤他,繼而找到梁一龍或者梅雪,希望渺茫,看來這條線很難有什麽作用。


  這時候瘌痢頭插嘴道“我記得狗爺……哦不,是梁一龍曾經酒後失言,他二弟多謀善戰,卻有一個難以自拔的毛病,那就是過於沉迷女色,常年混跡於大大的窯子,跟好多個窯姐關係非同一般。非但如此,還經常沾花惹草去勾搭有夫之婦,因此才有那次的牢獄之災。從牢裏出來後,更是變本加厲,總今朝有酒今朝醉,遲早還會栽在女饒身上。”


  聽見這個八卦的細節,魏大勇忽覺眼前一亮--


  既然這個梁二虎是個色中餓鬼,那他此番前來漢口,會不會抽空去尋花問柳,或者幹脆在娼戶家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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