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做掉一個人
臉紅腫成這個樣子，是無法見人的，也不敢隨意出去逛街，我怕引起轟動或者引發別人的不適。於是我在市中心找了一家偏僻的咖啡廳一個人待到了傍晚七點。
差不多了，尹堯如果這個點不回別墅，那一般情況下他絕對不會回去了。
我打電話給朱姨問她尹堯回去沒，尹堯果然被周君楣纏住了，走不開身。聽到這些，我終於放心了地叫了個出租車回家。
“哎呦，小莞，你這臉是怎麽了？”朱姨一見到我，大吃一驚的表情和一聲驚呼倒是嚇著了我呢。
我捂著左臉又低著頭不想讓她看見，“朱姨，別激動，我這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走過來強硬地掰開我遮擋臉頰的手，湊過來仔細觀察了一下，“不是摔的，這麽明顯的巴掌印，你當朱姨是瞎子嗎，是誰打你了？”
我伸手推了推她，不耐煩地說，“朱姨，您去忙您的，尹堯不回來那我先回房間了。”
朱姨立刻叫住了我，她去冰箱裏拿來了冰塊，命令我躺在沙發上，為我冷敷，一邊倒騰還一邊語重心長嘮叨，“不管是誰打的，你應該是不想讓小堯看見的吧？打了這麽多次電話就問他回來沒。”
心事被朱姨一下看破，我無奈地點點頭。
她坐在在一旁，“不管是什麽事兒，我希望你相信小堯，他會為你著想，會保護好你的，從上次豔照的事情，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尹堯對你的心嗎，傻瓜。”
我搖了搖頭，一想到這件事就略微失望，“朱姨，尹堯看似對我寵愛有加，但實則他有他的事不由己，比如他能拋棄周君楣和我結婚嗎，不能是吧。所以將心比心，我也有我的情不由衷。有些事，不能攤開講的。一旦所有被戳破，那就是我和尹堯說永別的一天。”
朱姨無可奈何地歎息，她緩緩站起身離去，“我不懂你們年輕人之間的愛恨糾葛，哪有這麽多條條框框和情不由己。”
是啊，之所以還有那麽多的情不由己，應該是不夠愛吧。真正的愛，可以義無反顧，可以飛蛾撲火，甚至可以獻出生命。
我和尹堯，不僅隔著人命的懸河，而且還停留在相互猜忌，相互算計的階段，一去不複返，這輩子都永遠無法安生的，這一點我是通透的。
朱姨失望離去後，我跑回了二樓的臥室，反鎖上門坐在沙發上刷手機。
表麵上安然無恙，實則心神不寧。
待我坐下還不到五分鍾，樓下停車場傳來引擎熄火的聲音，我立馬跑到窗口瞧。
靠！尹堯回來了。
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回來。
我手忙腳亂地試圖找東西遮蓋紅腫的臉頰，靈機一動猛地打開梳妝抽屜，我有好幾款假發。隨意亂抓了一套黑色假發，三兩下戴上一溜煙兒鑽進被窩裏裝睡。
被窩裏烏黑一片，整棟別墅靜得可怕，我甚至能聽見尹堯一步步上樓的腳步聲。
尹堯轉動了臥室的門，沒打開因為我反鎖了。他又砰砰砰地敲門，“馮莞，睡了嗎？”
我捂住耳朵掩耳盜鈴，假裝沒有聽見淡然自若側身躺在床上，不理會外麵逐漸加大的力度聲。
朱姨似乎拿著那一長串的鑰匙上來了，隻聽見她和尹堯在外麵說了幾句話，幾秒後門鎖就被打開了。
尹堯將鑰匙交給朱姨後，示意她離開，打開全部的臥室燈光一步步逼近我，他一把掀開我的被單，“真睡還是假睡？”
我背對著他抱怨說，“真睡都被你吵醒了。”
“真睡著還能戴著假發。”他冷冷地說完，想要脫掉我的假發。我用力穩固著，但力氣太小，最終還是被他扯了下來。
“以後少去弄這些有的沒的。”尹堯心情似乎不太好，不知道是怎麽了，莫名其妙對我發火，對我的假發發火。
我趕緊扯上被單蓋住自己的頭，全身蜷縮進被子裏嚷嚷著，“你今天吃火藥還是吃炸彈了，火氣這麽大。”
“你說呢。”
尹堯揩了揩嘴唇，一隻手在我隔著被單的背上一下下敲打。
我就像是一個做錯壞事兒的小孩兒，在被窩裏亂猜呢喃，“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你心裏的蛔蟲，難道周君楣還能背叛了你不成。”
“你今天做了什麽事心裏沒譜嗎？”尹堯的聲音開始變冷，帶著暴戾和陰狠。
難道她知道了顧漓的存在，所以對我發怒嗎？
“今天去找徐薇兒了，和她談天說地聊願望聊理想，一沒嫖娼二沒犯罪，我做了什麽事惹你憤怒成這樣。”
尹堯大聲命令道，“你給從被子裏我出來！”
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猛然一抖，尹堯飛快抓住被單的一角，將整張被單從我身上剝離，猛地扔到地上。
他轉過我的身體，仿佛聞到了我身上的藥酒味兒，眼裏的陰狠和暴戾深了幾分，“誰打的？”
我咬住下嘴唇想了想隨便扯了個謊，“我不小心摔的。”
“到底是誰打的？”
他愈發森冷的語氣讓我一時有些被嚇到，尹堯很少這樣發怒對我。
我捂著小腹慢吞吞起身將頭別開，指了指床頭櫃上的水杯，“你去給我倒杯熱水吧，我小腹有些墜痛。”
尹堯見我捂著小腹的動作不像是裝的，語氣頓時輕了不少，他極其克製地命令我，“過來，讓我看看！”
在這類事情上，我永遠處於被動的地位。
我緩緩地轉過去，麵對著尹堯。當他緩緩看清五個清晰的指印，臉腫得不成樣子之時，他整個人仿佛被冰凍住了，冰冷陰森，讓人不敢靠近甚至不敢直視。
尹堯發怒的樣子，真的非常震懾人。
“最後再問一遍，誰打的？”
我仍然低著頭不肯透露一個字，尹堯一把將我拖進懷中，鉗住我下巴強迫我說出那個人。
“說！”
他一定派人跟蹤我了，顧漓在s市的消息估計也瞞不住了。
雖然我知道摔出五個巴掌印的謊言很荒謬，但仍然堅持著最初的說法，“和徐薇兒打鬧不小心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