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致命的雙重打擊
我心心念念藏在心底的秘密就這樣被她狠狠戳穿,心跳因而加速甚至聽得見跳動聲。
徐薇兒點了一根煙,紅唇包裹著煙嘴訴說我的故事,“你若是不在意他,見他左擁右抱何苦又裝傻充愣,用酒精麻醉自己呢?”
我停頓了幾秒,不知該如何回答,“我傷心失落的是陳深,他居然騙我利用我。”
徐薇兒深深吸了一口香煙,一雙眼睛眯起來看我,“如果真的是因為陳深,那你就不會和陳深分手了,馮莞你騙得了別人,騙不過我徐薇兒。”
徐薇兒何其了解我,我就是不想承認。若沒有和尹堯那攤事兒,僅僅一個顧漓我斷然不會和陳深分手,也不會和他走到如今的窮途末路。
是我的心裏住進了其他人,那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插入我的心髒,占據我的心,搶走屬於陳深的那一部分。
尹堯偷走了我的愛情,擄走了我的心。
我沒法反駁,隻好靜靜聽她數落我的種種不是。
當我沉浸於自我批評時,一條彩信卻當頭一棒,震得我心髒俱碎,跌入永無盡頭的人間煉獄。
我愣住絕望的表情嚇壞了徐薇兒,她一把搶過我的手機,幾十張照片映入她眼簾,赤裸的,激烈的……
徐薇兒瞬間氣得不清,火冒三丈,齜牙咧嘴說,“顧漓她媽的活膩了吧,她真把陳深勾上床了。”
顧漓和陳深上床了。一張張床照浮現在腦海裏循環播放,像被木馬入侵一般刪除不掉。
“馮莞我告訴你,陳深你不能要了,他一次次騙你,從未對你真正坦誠。”
我已經聽不見徐薇兒的勸告,隻是隨意附和著,“對啊,多麽諷刺,多麽惡心!”
我一邊聲淚俱下痛哭流涕,一邊瘋狂大笑。
獨自活在世界上,這麽多悲傷有什麽意思,心裏閃過一絲自戕的想法,但下一秒被壓在心裏最底層。
我不能,我死去的父母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我開開心心,順利過完一生。不管前路有多荊棘,我都要堅強走下去。
可真的心力交瘁了。
好想閉上眼睛,徹底休息。
突然,又收到一條彩信,手機在我手裏震動不停,膽戰心驚的我一把將手機扔給徐薇兒,“你來看!”
此時此刻我的整個身心都在顫抖,我害怕會有更火爆更惡心的照片發來,似乎我已經承受不住,瘋了一樣搖頭晃腦。
徐薇兒用力將我按在沙發上,點開照片隨意看了一眼後便開始安撫我的情緒,“你聽我說,馮莞你冷靜,這條彩信的照片主角不是陳深。”
我渙散的眼眸落在手機上,緩緩開口,“那是誰?”
她又瞥了眼手機屏幕,欲言又止。
不是陳深,那就是尹堯。拋開照片內容,顧漓可是做了充分準備,連尹堯的私密照片都搞到了,不得不說她手段蠻高的。
“是尹堯吧,給我,如今我身心已是千瘡百孔,還怕什麽,再大的刺激都受得住。”我伸出手示意徐薇兒將手機還給我,我要親自打開那些照片。
徐薇兒憂心忡忡把手機放在我手上,為我提心吊膽,為我肉跳心驚。
我抹了一把眼淚後點開屏幕。看到一張張照片後不自覺勾起唇角苦笑,那是對自己的嘲笑,對自己的諷刺,對自己的報應。
這一批照片全是尹堯和周君楣的親密照,包括幾張床上的。
顧漓在彩信最後給我留了一句話:到最後,你作得連情婦都不如。
對啊,在尹堯那邊,我一無所有。在陳深這邊,我也兩手空空。這一切都是自己作的,善惡之報,如影隨形,如今的空空如也就是最殘忍的現世報。
房子裏的空氣突然安靜,寂靜得無聲無息。
徐薇兒給予了我充分的時間自我療傷。我無神發愣了半小時,慢慢站起身,用正常的語氣告訴她,“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別來安慰我,我不會想不開。”
她見我毫無生氣表情呆滯的樣子很是擔憂,但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她一直護送我到門口。
無關緊要的尹堯已被我拋之腦後,滿腦子隻有陳深。
我像是個行屍走肉般遊蕩在空蕩蕩的大街上,縹緲無依,居無定所。
悲涼的情緒從心底緩慢地擴散,像是做過的化學實驗,將一滴墨水滴進無色的純淨水裏,慢慢地,慢慢地,那杯水逐漸被染成了黑色,心也涼透了。
夜色下的行人熙熙攘攘,打鬧玩耍,平凡的日子真好。路過的一對情侶夫妻,男人抱著幾個月大的小孩兒,女人伴在左右,他們在為著孩子的早教爭吵著。
這樣的日子對我來說是奢侈。
晚上溫度逐漸降低,吹過的風也是涼瑟瑟的,狠狠拍打在我幹燥的皮膚上,試圖吹醒麻木無知的我。
好想要平凡安穩的生活啊,就跟一般人普通人一樣,循規蹈矩,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可總事不由人,身不由己。
為何我的命如此苦呢?
我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一個夜店,去喝喝酒也好,好想用酒精麻痹自己,得到暫時的安靜與平和。
這家夜店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震耳欲聾,反而是駐唱歌手在台上深情款款演唱情歌。
歌詞中唱著“你是我一場好夢,明天一切好說”,陳深是我一場夢,我們的緣分不知哪裏出了差錯,才會如此挫折難行。
駐唱將這首歌演繹得無比悲涼,仿佛全場聽眾都為之流淚悲傷。我獨自坐在吧台,點了一杯白蘭地,左手抬著下巴欣賞這首“靡靡之音”。
“沒有纏綿悱惻的場麵,沒有對白的你愛我,如果燈光再昏暗都無用,你眼淚為誰流”。我的眼淚為了陳深而流,為我們無法預知的未來而流。
我趴在吧台上喝光了好幾杯烈酒,眼看著一杯杯酒見底,昏昏沉沉,眼神迷離聽著台上的傷心情歌。
在我恍惚昏沉之時,一個地痞流氓慢慢靠近我,他首先是色眯眯地打量我,接著試圖與我搭訕,我沒功夫理他,但他太大膽直接開始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