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以血為藥藏擔心
午後,沈卿壹硬是拉著穆文鐸睡了個午覺。
沈卿壹枕著穆文鐸的手臂,看著額頭微微有些許細汗的穆文鐸,沈卿壹忍不住挑眉,“阿穆這麽熱嗎?”
說著抬手就要給他擦擦額頭的汗,穆文鐸急忙自己一抹,手上汗津津的。
穆文鐸翻身下床,“我去洗把臉!”
說著直接開門就走了出去。
沈卿壹裹著被子看著沒有關好的房門,那外麵有穆文鐸的身影,他並沒有離去。
這一次,你有你的信仰理念和要守護的人,我也有我要守護尋找的人。
穆文鐸,希望彼此順利!
屋外的穆文鐸在門口站了許久,涼風吹過,汗津津的額頭便被吹幹。
方才被沈卿壹枕著的手臂上現在還有些發燙,那上麵帶著她的體溫。
午覺並沒有入睡,沈卿壹一個人在床上躺著,穆文鐸在門口站著。
半個時辰之後,沈卿壹翻身下床走到外麵拉上穆文鐸的手就朝著驛站外麵走。
“我帶你去個地方,你以前應該沒去過!”
沈卿壹說的十分的輕快,一副對那個地方十分感興趣的模樣。
穆文鐸任她牽著,兩人走出驛站正巧遇上林玨。
林玨一愣,看著這風風火火的兩人不免打趣開口,“有喜事?這麽高興!”
“師兄你來找阿穆?你晚上再來吧,我和他現在有點兒事!”
林玨一聽,隨即搖頭,“我來找師妹你!聽說陛下已經答應讓丞相府的仆人回府,我想問問師妹的意思,要怎麽安排相府事宜。”
沈丞相畢竟是林玨的恩師,故而在丞相府這件事消息一出來時,他就四處找沈卿壹了。
相府大鎖已經開了,管家精神碩碩的站在門口翹首以盼的等著自家小姐和那些被送去莊子的仆人。
林玨先去了一趟丞相府,當然是無功而返,這才來了驛站。
“師兄,相府的事情老李叔會安排。再說了,爹娘不在府上,一切按原來的即可。”沈卿壹知道林玨的意思,但是在爹娘沒有消息的時候,沈卿壹沒有那個慶賀的心思。
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個說法現在都沒有定論,所以能怎麽低調就怎麽低調。
林玨朝側麵微微退了一步,“師妹思慮周全。”
穆文鐸看了眼林玨,而後隨著沈卿壹一道離開。
在離開之際,兩個男人眼神碰撞在一起,穆文鐸眼皮一撚,微微偏頭示意林玨在裏麵等。
林玨不是來找沈卿壹的,而是來找穆文鐸的。
隻是,方才沒有說出來而已。
沈卿壹帶著穆文鐸來到南市一處酒肆。
眼前的酒肆上掛著一大塊藏青色蠟染布,布中央寫著偌大的一個狂草‘酒’字,這屋子放眼望去皆是竹子建造的,酒香直接從竹屋間四溢出來。
青天白日的小夫妻兩人來到酒肆,穆文鐸倒是疑惑地看著沈卿壹,不明白她這是要做什麽。
沈卿壹自然明白穆文鐸的疑惑,但依然伸手拉著他往裏麵走了去。
店家見是沈卿壹時,先是一驚,而後恭敬的躬身,“小姐回來了”
“上一壇青竹醉,再來幾盤糕點。”沈卿壹看著店家,微微低頭循著一側的樹藤樓梯看去,“藤椒閣。”
從竹屋大廳走進去,大廳裏麵十分空曠,空曠之處卻擺放著不少花盆,甚至有的直接在地上就開坑出花圃區種植上不少嬌豔欲滴的小花。
繞過這些花圃,沈卿壹帶著穆文鐸走到一處樹藤纏繞成的螺旋狀樓梯口,沈卿壹笑著說,“這樓梯也算樹根,很別致吧!”
“嗯!”穆文鐸一邊打量著這個地方,一邊疑惑沈卿壹帶他來這裏的目的。
下了樹藤樓梯,前麵一株足足一人抱不過來的榕樹,榕樹上掛著不少小葫蘆,每個小葫蘆上係著紅色的飄帶,遠遠看去倒別有一番韻味。
穆文鐸走了過去,仰頭看著上麵的紅色飄帶,瞥見生麵竟然寫有字條,隨手一拿,上麵有個沈字。
穆文鐸手一抖,一下子鬆開,沈卿壹見他吃驚的模樣,走了過去伸手勾起一個紅布條,“我寫的!”
說完之後,鬆開紅飄帶,拉著穆文鐸走進了藤椒閣。
藤椒閣倒是當真對得起這個名字,那桌子以及座椅似乎都是紮根在地底,仔細看那木頭質地,竟是和外麵那一株榕樹一樣。
不多時,店家上酒,然後躬身離開。
沈卿壹親自給穆文鐸倒了一杯酒,而後說,“在寧國,我釀的酒,你想必沒有用心喝過。”
穆文鐸眉頭緊蹙著,眼前這個沈卿壹十分的奇怪,舉止太過詭異。
沈卿壹端起那酒仰頭自顧自喝了一口,複而給穆文鐸倒酒,“這酒肆,是我經營的第一家店。爹爹說,女兒家以後出嫁,總是要幫襯著夫家管理後宅打理銀錢雲雲。我便暗中開了這麽間酒肆。”
“很奇怪我爹爹的這種想法吧。不過我倒是覺得還不錯。”
穆文鐸眯著眼看沈卿壹,沈卿壹仰頭又一口喝下,然後起身對穆文鐸說,“你先坐著,我去拿一個東西!”
穆文鐸按住她的手,“不許再喝了!”
“踐行酒總要喝個三杯,不打緊!”沈卿壹笑著起身走出去。
穆文鐸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端起酒杯仰頭喝了三口,嘴角無聲息的勾起一抹淺笑。
沈卿壹這個人,當真是寶藏,總能時不時給他驚喜。
出了藤椒閣的沈卿壹,徑直上了二樓,那裏有她自己的房間。
房間倒是常常被打掃,進去也嗅不到一絲灰塵味兒。
沈卿壹朝左邊的櫃子走過去,拉開櫃子從裏麵拿出了一個白瓷瓶,又從裏麵拿出一些粉末狀的東西,而後走到八仙桌處。
將茶碗拿過來,沈卿壹咬著唇,彎腰從八仙桌下拿出一把匕首,眯著眼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刀,然後拿茶碗借住流出來的血。
沈卿壹粗略的給自己包紮止血之後,將事先準備好的粉末倒進盛血的茶碗裏,看著粉末浸幹茶碗裏的血,這才將茶碗裏的東西捏成了小丸子,複而又在外麵裹上一層黑色的粉末,弄完之後,藥丸子全都裝進白色的小瓷瓶裏。
倏地,一道突兀的聲音平地響起,“你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