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東璃寧國共合作
沈卿壹對上穆文鐸的眼,靜默的看著,終是信任的點了點頭。
“我想出一份力。”
沈卿壹這般說,穆文鐸並沒有駁了她的意思,抬手的瞬間下意識便彈了彈她的額頭。
他這動作和祁衡如出一撤,沈卿壹微微一怔,伸手摸著自己的額頭看著他,“怎的和表哥一樣……”
穆文鐸倒也沒說他本就是跟祁衡學的,那日見祁衡和沈卿壹那般親昵,他當時竭力壓下想要去拉開祁衡手的衝動。
方才試了一下,發現原來這小動作當真有趣,能看見她一雙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看著他,小嘴微微嘟起,一切都顯得十分有意思。
穆文鐸收起自己旖旎的想法,清咳嗓子,“祁衡待你很不錯!”
沈卿壹沒動穆文鐸話裏麵的其他意思,笑著點頭,“表哥將我當親妹妹對待,真的很好!”
“親妹妹……”穆文鐸點了點頭,直勾勾地看著沈卿壹,繼續道,“如果你留下來,是繼續住在皇宮?”
沈卿壹搖頭,“我今兒進宮就是想和表哥商議,看能不能將丞相府鎖給撤了,把府上的下人帶回來。”
“爹娘回來的時候,府上不至於那麽冷清。”沈卿壹提及爹娘時,語氣不自然的有些惆悵。
穆文鐸朝沈卿壹挪了一個位置,抬起手輕柔地捋了捋她的碎發,“相爺和夫人的事……”
“盡管卓依依說我爹娘在途中喪生,可是我始終覺得我爹娘還活著。”
沈卿壹打斷穆文鐸的話,而後掀開窗幔向外看去,迎麵風吹來讓她覺得涼絲絲的同時頭腦也越發清楚。
馬車向皇宮駛去,在宮門口停下。
沈卿壹與穆文鐸並肩走進去,徑直去了養心殿。
這個時辰,祁衡剛下朝,此刻在養心殿處理政務。
自沈卿壹與穆文鐸踏入宮門口,便有人前來稟告。
祁衡和煦一笑,合上手中的奏折,正襟危坐的端著茶杯喝茶等他們。
不過,當沈卿壹和穆文鐸走進養心殿後,祁衡卻開口,“小丫頭,你先去給母後請安。表哥和妹夫有些話聊聊!”
表哥和妹夫……
這個稱呼讓沈卿壹心情一好,而後朝祁衡微微俯身行禮,“你們慢慢聊!”
沈卿壹麵帶著笑意的離開,偌大的養心殿裏宮人內侍被屏退,隻剩下祁衡和穆文鐸兩人。
兩人皆是長身如玉,身上的氣質全然不同,但那上位者的氣息均是縈繞周身。
穆文鐸看著祁衡,率先開口,“昨日欲詳談之事均已在文牘之內,不知貴國當如何抉擇?”
祁衡見他明明年紀比自己小,但是卻十分老成,不免有些無奈。
祁衡轉身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來,從袖子裏麵拿出一信封,赫然是消失的和離書。
穆文鐸接過那和離書,眼裏隱晦去不明的情緒,有些別扭的朝祁衡躬身一揖,“多謝!”
“此時母後做的欠缺考慮,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祁衡倒不端著,直接致歉。
穆文鐸還是看不懂祁衡這幾日的態度,他對自己這個妹夫似乎關心照顧很上心。
“朕得了消息,墨北辰近日不在墨國。”
此等消息本不該是兩個皇帝之間聊天的範疇,但是祁衡這般告知他,又是存了什麽心思?
穆文鐸麵無表情,不過眉宇間微微皺起的一抹祁衡沒錯過。
當皇帝這麽多年,祁衡了解穆文鐸這類人,也明白一旦是觸碰他的逆鱗,他必致死斡旋。
“東璃送親隊伍以及丞相夫婦在東璃與寧國途中遇襲兩件事,實則並未一件。穆文鐸,我這話的意思,你懂?”
穆文鐸倒沒想到祁衡這般通透,略微讓他有些詫異。
複而穆文鐸疑惑地看向祁衡,“條件是什麽?”
祁衡嘴角浮起一抹柔和的笑,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看向外麵的天空,“穆文鐸,我祁衡隻有壹兒一個表妹。”
“陛下這是為壹壹出氣?”
“此乃兩國之事,談不上出氣。”祁衡言語依舊是平淡,就像這話說出來的不是他似的。
“寧國現在需要休養生息新建百業,我東璃一向以和為貴。”祁衡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刻沒有離開穆文鐸五官,絲毫不放過他的任何小表情。
祁衡說的話,穆文鐸自然明白。
自回到寧國登基一來,朝野上下哪怕是將有二心之流處理很多,但畢竟還有兵馬大元帥這麽一棵大樹坐鎮,兵權一日不在手中穆文鐸一日寢食難安。
穆文鐸又怎麽會不清楚卓大人之所以在他平定朝野登基之舉上支持他的原因,恐是將他當成軟柿子好拿捏。
若有朝一日他要收回兵權亦或是削弱兵權,那國丈卓大人的狐狸尾巴怕是藏不住。
想到這些事,穆文鐸眉頭蹙得厲害。
現在的寧國,的確不能和東璃硬碰硬。
這一次邊疆的碰撞摩擦,穆文鐸又怎麽會不清楚東璃並沒有下力氣。
穆文鐸想清楚了,“壹壹是東璃公主,我既是她的夫,自是半個東璃人。我寧國與東璃自當和平友善共處之。”
得到想要的回答,祁衡倒也不藏著掖著,繼續方才沒說完的話說,“墨北辰此人偏執野心勃勃,他此次離開墨國,有消息稱他打算遊曆東璃寧國。”
“寧國境內已發現墨國人蹤跡,目前尚未查明是否就是墨北辰一行人。”穆文鐸與祁衡打定主意之後,便將目前所查的事情告知祁衡,“丞相夫婦隻是在東璃寧國交界之處失蹤下落不明,查處至今並沒發現他們的去向。這件事,很可疑。”
“不瞞你說,此事舅舅像是一開始就知道似的。”祁衡說著,起身走上台階,而後在一眾奏折之下拿出一個奏折本,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張小紙條走下台階遞給穆文鐸。
穆文鐸看著上麵遒勁有力的寫道,“若老臣此行出事,陛下務必將府上眾人關押監禁!”
上麵還蓋著沈丞相的印章,穆文鐸見著上麵的字跡疑惑地看向祁衡。“看來,這件事丞相大人定是知道部分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