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兩個男人麵對麵
看著這樣一幅父子親密的畫麵,我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麵前這個男人那麽熟悉,卻有一種恍若隔世般的感覺。
京城那麽大,這條街是最熱鬧的,沒想到今日會在這裏不期而遇。
而他作為一個父親的慈愛,卻全部給了他和趙小蝶生的一雙兒女,也不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是否還能想得起那個叫曦兒的孩子。
我心裏一陣傷感,低下頭正準備轉身離開,他無意間一回頭,一眼便看到了我。
“玉兒!”他隨口便還如從前般叫著我,聲音裏帶著驚喜,“我就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果然是你!”
吃著糖葫蘆的若瑄也看到了我,他急忙拉著阿瑪的袖子說:“這個漂亮的姑姑我認得,她上次救了我。”
歐陽一鳴從背後趕了上來,他一把將我拉在身後,用冷冷的眼神看著姚清遠,“玉兒?叫得可真夠親熱的,這樣的昵稱也是你叫的?”
突然看到歐陽一鳴,姚清遠稍稍有些尷尬,但隨即,他便斂盡眼中剛才所有的驚喜之色,拱手說道:“不好意思,歐陽公子,從前這樣叫慣了,如果你覺得不合適,我收回便是了。”
他衝我淡淡一笑,“歐陽少夫人,冒昧了。”
他的笑容一如從前般溫潤如玉,隻是卻如同隔著千山萬水。
他看了一眼兒子若瑄說:“作為一個父親,我謝謝你上次救了瑄兒。”
看來姚清遠早就十分清楚,上次是我放了他兒子。
可作為一個父親,你早忘了,你有一個兒子叫曦兒。
這句話我最終咽進肚子裏,並沒有對他說出來。
我相公在身邊,我不想惹他生氣,他對我這麽好,我再和姚清遠扯不清,那真是沒良心,辜負了他對我的一片愛意。
此刻歐陽一鳴的眉頭緊皺著,極力克製著心中一直深藏著的怒火。
我忙拉住他的手,輕聲說:“相公我們走吧。”
“走什麽走?你很怕他嗎?”歐陽一鳴瞪了我一眼,“你搞清楚,你現在可是我歐陽一鳴的夫人。”
我哪裏是怕姚清遠呀?我隻是怕他生氣而已。
他回頭看著姚清遠,聲音裏都帶著怒火,“姚大人,你是青年才俊,從前我一直很敬重你,從不想與你為敵。
甚至你當年休了玉兒時,我心裏十分高興,你終於給了我機會。可是現在,我跟你勢不兩立,因為你的妻子傷了我的孩子,而且還使玉兒因此傷了身體,再也不能為我生孩子了。
你說,這筆賬,我該如何向你們姚家討回來?”
聽了歐陽一鳴的話,姚清遠十分詫異,他的目光越過歐陽一鳴看向我,“你真的再也不能……”
後麵的話,他最終沒有說出來。
我心底劃過一陣悲涼,作為一個女人,再也不能生孩子了,那是怎樣一種難過和無助。
可是我知道,這並不是姚清遠的錯,他絕不想看我變成這樣。
“相公,我想回家了。”我輕輕拉了拉歐陽一鳴的袖子,“求求你,別再說了好嗎?”
“為什麽不讓我說?他妻子趙小蝶害得我們沒了孩子,害得我們目前陷入這種尷尬的兩難境地,這口氣我從來都沒有咽下,這筆賬我遲早會算的。”歐陽一鳴兩眼冒火。
歐陽一鳴的話,使得姚清遠的臉色十分凝重,他輕輕搖著頭說,“怎麽會是這樣的情況?”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看著我,“實在對不起,我萬萬沒想到最後會造成這樣的後果,我替趙小蝶向你道歉。”
“道歉有什麽用?我的孩子能活過來嗎?玉兒的身體能恢複嗎?”歐陽一鳴衝著姚清遠怒吼著。
“明人不說暗話,實話告訴你,上次你這兒子是我派人擄走的,我要讓他的娘也嚐嚐失去孩子的滋味,體會一下玉兒的痛苦。”
歐陽一鳴的話一下子嚇到了若瑄,他睜著一雙恐懼的大眼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使勁兒地往阿瑪背後躲。
“瑄兒乖,有阿瑪在,沒人能傷害得了你。”姚清遠急忙低頭將兒子抱在懷裏輕聲哄著。
他回頭看著歐陽一鳴說:“歐陽公子,我知道你心裏有恨有怨,可我的一雙兒女還小,他們是無辜的,還請你不要將怨氣報在他們身上。
他們額娘做錯了事,深深的傷害了小玉,我知道這個傷害是什麽都無法彌補的。如果你真想報仇,隻管衝著我和趙小蝶來吧。”
“你以為我不敢嗎?”歐陽一鳴冷哼著說,“姚清遠,從前我敬你是一表人才的君子,可你錯就錯在娶了趙桐的女兒。
拜你嶽父和妻子所賜,我跟你之間也變成了仇人。以後我們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你最好多長點眼睛,不要將把柄落在我手上,我可向來是有仇必報的。”
姚清遠平靜地說:“歐陽公子想跟我姚某過不去,隻管放馬過來吧,我隨時接招就是。隻是希望你是正人君子,不要傷及無辜小兒。”
歐陽一鳴仰天大笑,“姚清遠,我可從來不是正人君子,我想做什麽,不是誰那麽輕易就能攔得住的。”
他頓了頓說,“說到你的兩個孩子,既然玉兒心軟,不想讓我動他們,她的話我自然是要聽的,所以我保證不動你的孩子。”
“如此,姚某謝過歐陽公子。”姚清遠深皺的眉頭稍稍鬆開了些。
“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我雖然不會動你的孩子,但你妻子頭上這個債,我遲早要像你們姚家討回來。”歐陽一鳴的臉依舊陰沉著。
“歐陽公子向來率性而為的大名在外,這一點我自然是知道的。隻是希望公子始終如一的善待小玉,不要因為這件事讓她再承受更多的痛苦。”姚清遠的目光掃過我的臉,眼神裏依舊藏著不放心。
他為我的擔心再次激怒了歐陽一鳴,他嘩的一聲拔出劍來,直直地對著姚清遠的胸口。
“姚清遠,你這份心未免操得太過了!她是我的妻子,難道我自己不知道該怎麽對她嗎?還用得著你來教?”
忽然出現這樣的場麵,周圍人群一下子驚叫起來,人們紛紛四處躲避,唯恐刀刃無眼,傷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