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傷了身體
“以後怎麽樣？”歐陽一鳴著急地追問道。
“恐怕日後再難懷上孩子了。”郎中便直說了出來。
“什麽？”我整個人頓時呆若木雞，“老天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你沒有搞錯吧？”歐陽一鳴一把抓住郎中，臉上的神情是那麽吃驚。
我婆婆手中的茶杯瞬間便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忽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直直地看著郎中，希望他立刻否定這個壞消息。
郎中點著頭說，“少夫人小產後身體極度虛弱，而且又因為心情鬱結導致血流不暢，造成宮內淤積，已經形成炎症。
像這種情況，別說之後很難懷上孩子，如果再不舒心靜養，恐怕會造成身體虧空，永遠都緩不過來了。”
歐陽一鳴的表情僵在臉上，用心疼的眼神看著我，似乎早已忘了跟我賭氣的事。
“這倒是如何是好。”婆婆滿臉焦急的看著郎中，“先生，你能不能給我媳婦開些藥？我派人盯著她按時服藥，好好靜養，爭取讓她的身體早日恢複。
那她以後還有懷上孩子的機會嗎？”
“這就不好說了，但是我行醫幾十年來，接觸的幾個類似的病人，到老都沒有再孕育過孩子。”郎中歎著氣。
我的心早已一片冰涼，絕望地躺在榻上，一遍一遍的問著為什麽。
郎中起身去外麵開補藥了，歐陽一鳴坐在我的旁邊，伸手輕撫在我的臉上，眼神裏的心疼那麽呼之欲出。
“玉兒，對不起！都怪我，這些天隻顧報仇和生你的氣，完全忽略了你的傷痛和難過，根本都沒有好好照顧過你，導致你落下這樣的病根，都是我不好。”
我什麽話都說不出來，無聲的將臉扭向一邊，我永遠都做不了母親了，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麽大的打擊。
歐陽一鳴在我耳邊輕聲安慰著：“玉兒，我再不會跟你賭氣，再不會吼你，你別難過了好嗎？
你一定要好好調養，你還這麽年輕，身子會好起來的，以後我們一定還會有孩子，實在沒有也沒關係，我們可以抱養好幾個。”
婆婆聽不下去了，低頭歎著氣出去了。
“相公，你出去吧，我想好好睡一覺。”
是啊，我太累了，這幾天身上的傷根本沒好，腦子和心一刻都沒有閑過，我隻想一個人好好靜靜。
歐陽一鳴還想說什麽，卻最終什麽都沒說，轉身出去囑咐丫鬟，“好好照顧你們少夫人，吩咐廚房精心給她燉補品。”
丫鬟答應著去廚房了。
躺在被窩裏，我將手狠狠的捏成拳，心裏恨極了趙小蝶，都是她造成的這一切。
如果是她失手將我推下亭台，我也不會如此恨她，她分明是因妒忌而報複，而且害我失去孩子還如此囂張，胡說八道毀我清譽，我真想狠狠的報複她。
可我想報複的也隻是她和她阿瑪，並不想傷及年幼無辜的孩子。
閉上眼，我的心怎麽都平靜不下來，被滿滿的沮喪填滿。
過了一會兒，小茉急急忙忙進來向我報告，“少夫人，少爺剛才氣急敗壞地砸了書房的東西，拔了劍，準備去姚府找趙小蝶報仇。”
“什麽？”我嚇了一跳，掙紮著坐起來。
我就怕他沉不住氣，他提著劍找趙小蝶報仇，萬一控製不住一劍殺了她，這可不是犯下人命了嗎？這要明著來，仇是報了，可將自己也搭進去了。
不行，我要去製止他，我揭開被子就要下床。
“少奶奶，你不要著急，聽我說完。”小茉連忙擋住我，“此刻老爺和夫人已經將他攔住了。”
我這才籲了一口氣，渾身軟綿綿地坐回床上。
小茉繼續向我轉述著她剛剛看到的和聽到的一切，“老爺勸公子說，小不忍則亂大謀，他說他已經在暗中聯合幾位大人有所行動了，相信不日就會有結果。
老爺還說……”
小茉打住了話，低下頭抬著眼皮偷偷打量我。
“還說什麽？”我著急地追問著。
“老爺他……他勸公子說你的身子已經這樣了，以後將張家小姐娶進門，歐陽家傳宗接代的任務就靠她了。”
我心裏再次泛起一陣難過，我並不怨公公這麽說，誰讓自己的身子這麽不爭氣呢？他沒有再提讓相公休了我，已經是對我最大的仁慈了。
心裏不由自主對趙小蝶的恨意又加強了幾分。
“相公他怎麽說？”
這才是我最在意的。
“公子什麽話都沒有說，扔了劍出去了。”小茉連忙回答，“老爺怕公子輕舉妄動，派了幾個侍衛跟著他。”
我剛才緊張的心終於稍稍放下了，有侍衛跟著他，料他不會因為怒火攻心而作出後來後悔的事。
相公已經在書房睡了七八天了，今晚終於回臥房了。
看來他喝了不少酒，一雙眼睛紅紅的，有些醉意朦朧地在我的床邊坐下，拉起我的手，臉上帶著歉意看著我。
“玉兒，看你如今憔悴的模樣，我真是心疼。你被那趙小蝶推下亭台受了傷，我們的孩子也沒了。
在你最需要照顧和安慰的時候，我非但沒有好好安慰你照顧你，卻一直生著你的氣，還向你發了脾氣，我現在真的好後悔……”
我伸手捂住他的唇，“相公，對不起！都怪我自己不爭氣，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惹得你和阿瑪生氣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這樣的，我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歐陽一鳴一把將我摟在懷裏，滿滿的都是後悔，“我要是知道可能會傷害你的身體，我一定不會那麽莽撞。”
我伸手摟住他的腰，抬頭仰望著他的臉，“相公，我知道你是因為在乎我，所以才生了那麽大的氣。
我一直想找機會向你解釋一切，我跟姚清遠之間真的不是阿瑪想的那樣，我是無意中在那兒碰到他和他女兒的……”
“我知道，我知道。”歐陽一鳴緊緊將我摟在懷裏，“都怪我不好，那日你本來不想去的，我非要拉上你一起去，結果發生了這樣的事。
失去親生骨肉的痛苦和失望讓我失去了理智，竟然那麽對你，使你獨自忍受著失去孩子的痛苦的同時，還傷了身體，我真的好後悔。
玉兒，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