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頂撞娘舅
陳大人一口一個破鞋,歐陽一鳴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實在沒忍住,嘩啦一聲打開門,大步走出去,挑釁地看著舅舅。
“舅舅,我今天專門向你聲明一下,小玉是我的女人,請你對她客氣一點。
你說她的難聽話就是在打我的臉,我可不答應,我不管她的身份如何,更不管別人在背後怎麽議論她,甚至她曾經所經曆的一切,隻會讓我更加心疼她。
她在我心裏永遠都是一顆夜明珠,我不允許任何人說她的壞話,尤其是跑到我家裏來說。”
陳大人沒想到他外甥居然如此護著我,更是氣得七竅生煙,他指著歐陽一鳴訓斥道,“好你個混賬小子,居然為了一個女人,連你的親娘舅都不認了。”
歐陽夫人看兒子和弟弟因為這件事杠起來了,忙在一邊勸解著,“祖榮,你不要生氣,先進屋喝茶,聽我慢慢說清楚。”
“我都快被氣死了,哪有什麽心思喝茶?你還是好好訓導訓導你那為所欲為的兒子吧。
他竟想娶這個低賤的女人做正妻,不僅丟了你們歐陽家的人,連我們陳家的人都丟盡了。
如果他仍堅持己見,非要娶這個低賤的女人,那大婚那天我這個當娘舅的可不會登門!我還怕丟了我的人。”陳大人氣呼呼地甩著袖子走了。
“祖榮……”歐陽夫人在後麵無奈地喊著兄弟,陳大人卻頭也沒回地走了。
“愛來不來,不來才好,省得他那天萬一喝多了耍酒瘋再說粗話。”歐陽一鳴看著舅舅憤然離去的背影說。
“鳴兒,他可是我的親兄弟,你的親舅舅,無論如何,我們是一脈的親人,我不允許你這麽對你舅舅。”歐陽夫人沉著臉訓斥兒子。
看著他們一家人因為我而起了衝突,我忙不安地道著歉,“夫人,對不起!此事都是因我而起,小玉向你道歉。”
歐陽夫人看著我,臉上的神情一下子緩和了下來,“小玉,你別這麽說,我那兄弟就是直脾氣的人,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回頭我會找機會好好跟他談談這件事,相信最終他會理解的。
既然我和老爺已經答應了讓鳴兒娶你做正妻,這個主意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的,至於外麵那些人說什麽,嘴長在別人身上,隨他去好了,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看到夫人竟如此勸我,我心裏真是感激至極,看來她和歐陽大人這次是真心想見接納我。
“多謝夫人!你的話小玉記在心裏了。”我深深地向她行著禮。
歐陽夫人眉開眼笑地扶起我,“快起來吧,再過不了多久,也就應該改口叫我額娘了。”
看著眼前這一幕,歐陽一鳴實在是開心,他摟著額娘的肩高興地說:“還是我額娘最好,最懂我的心思。”
歐陽夫人戳了一下兒子的額頭說:“你呀,為了小玉,竟然連你舅舅都頂撞。等跟她大婚以後,還不得將她寵到天上去?”
“那自是當然。”歐陽一鳴笑著說,“不過額娘請放心,我不會娶了娘子便忘了額娘的。”
“這還差不多。”歐陽夫人也笑了。
我剛才緊張的心情也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歐陽大人和夫人感念我奮不顧身救他兒子一命,放下了以前對我的所有成見,鐵定了心不顧別人的非議,支持兒子打破這門第之念,打算用實際行動來表明對我的重視。
夫人輕輕牽起我的手,溫和的說:“小玉,把你的生辰八字給我,我去派人選黃道吉定喜帖。這次我們歐陽家一定要八抬大轎,風風光光的將你迎娶進門。
該有的禮節必須有,決不能委屈了你。聽鳴兒說,你還有一個幹娘和幹妹妹,我們歐陽家這就下聘禮,正式向親家提親,隻等著你幹娘點頭同意。”
聽了夫人的話,我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曾經在佟家當了那麽多年的佟養媳,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處處受那個惡婆婆淩辱。那時的我,又何曾想過有一天,被京城裏的大戶人家如此重視。
看我感動得眼睛都濕潤了,歐陽一鳴笑著將我攬進懷裏,“想什麽呢?還不快謝謝你的好婆婆?趕緊將生辰八字給額娘,額娘好讓人擇黃道吉日,我都等不及想騎高頭大馬去迎娶你了。”
我忙向夫人深深的行著禮感謝她。
可一提起生辰八字,因為從小是棄兒,養父養母從未關心過我的生辰,所以從小到大我都不知道自己生在何年何月,隻是大約自己計算著年齡。
歐陽一鳴看出了我的心思,笑著說:“走,跟我去書房,我去給你選一個黃道吉日作為你的生辰。”
“等一下。”我忽然想起來了,從小戴在身上的那塊玉上似乎刻著細小的字,聽說是生母放在我的繈褓裏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生辰八字,小時候不認識字,也從未仔細瞧過,我急忙拿出來。
歐陽一鳴仔細一看,發現原來上麵寫的果真是生辰八字,她抬頭笑著對我說:“原來你今年芳齡二十三歲,我小一歲。”
看到我那塊玉,歐陽夫人十分好奇,忙要過去握在手裏仔細端詳著,瞬間變了臉色,“這……這是你生父生母留給你的嗎?”
看著夫人臉色大變,我和歐陽一鳴疑惑地對視了一眼,“是的,我剛生下來就被生父生母遺棄了,聽養父養母說這塊玉當時是放在繈褓裏的,後來我就一直戴在身上。”
“他……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歐陽夫人深觸著眉頭喃喃自語著,目光始終落在那塊玉上,似乎陷入深深的回憶。
“夫人,你認得這塊玉嗎?你知道我的生父生母是誰嗎?”我滿是疑惑地問著她。
從小被自己的生父生母遺棄,對於他們,我心裏始終是含著怨的,那麽多年的淒風苦雨,我被人欺淩得數次都活不下去,心裏對他們的怨更是漸漸加深,早已不再奢望找到他們。
可畢竟血濃於水,我心裏對自己身世的好奇卻從未減輕過。
“我……我……”
歐陽夫人十分猶豫地看著我,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不方便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