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押往趙府
歐陽健是氣急了,鞭子是帶著力度的,我頓時覺得背上鑽心的疼。
“走開,你這個蠢女人,跑到這兒湊什麽熱鬧?阿瑪幾鞭子打下去還不打死你。”歐陽一鳴低吼著推著我。
“公子,人是我殺的,你於我有恩,我怎能讓你背這個黑鍋?”我堅決不走。
“好啊,沒想到還是個女中豪傑,敢做敢當。”歐陽健深皺著眉頭衝著門口大喊一聲,“來人。”
“大人。”幾名侍衛迅速推門而入。
“將公子捆到房裏關著,讓他好好反思反思。”
“是。”幾名侍衛向歐陽一鳴走去。
“阿瑪,將我關起來反思可以,但你不能再打她一下,你想打就打我吧。”
歐陽一鳴推著幾個侍衛,卻被三兩下便綁住了手向他的臥房押去。
歐陽健冷笑著,“她給我製造出這麽大的麻煩,我打她幾鞭子都是輕的,我還要將她押送給知府趙桐親自處置,也算是我給他的一個交代。”
“阿瑪,你不能這麽做……”歐陽一鳴在院中大吼著,“那樣她小命就不保了……”
直至被關進屋裏,我還遠遠都能聽到他的吼聲。
我心頭一暖,眼眶瞬間便濕潤了,公子,謝謝你如此對我!
我當時沒有想到會連累到你,讓你替我受罰,我卻躲到一邊看著,這樣的事我做不下去,那不是我小玉的性格。
我從不後悔刺向趙西胸口那一刀,即便歐陽大人將我扭送到趙桐那裏被他一刀給殺了,最起碼我也給我的恩人報仇了。
心裏最後兩個遺憾,便是再也見不到我的曦兒和我那從未見過麵的爹娘。
“你這個女人,年紀輕輕便會施魂大法,竟然蠱惑我的兒子為你殺人,給我們歐陽家惹來麻煩。”歐陽健一臉威嚴,舉起鞭子重重地抽在我身上。
我咬著牙一聲不吭,他們家的麻煩是因我而起,他氣惱打我幾下也是應該。
我隻求他體諒我報仇心切,一時心軟,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應付了那趙桐,又饒我不死。
“你說,你錯了嗎?”歐陽健皺著眉頭用鞭子指著我。
“我錯了,我不該連累了歐陽公子和歐陽家,但是我從不後悔殺了那趙西,他殺了我恩人哥哥,他罪有應得該死。”我抬起頭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
“啪啪啪……”又幾鞭子打在我身上。
我薄薄的衣裙上頓時落滿了鞭痕血跡。
“你還知道連累了我兒?”歐陽健氣地用鞭子指著我,“你甚至都連累到了我那心心念念的侄女,今日你也不要怪我,因為你是殺人主謀和主凶,我隻有將你交出去,才不會連累到我的鳴兒和嵐兒。”
我心裏一沉,看來今日是躲不過去了,那隻好聽天由命吧。
“來呀,將她捆起來,帶往趙府。”歐陽健對著侍衛命令道。
“是,大人!”
幾名侍衛迅速走過來,將我五花大綁捆得結結實實,向著趙府押去。
歐陽健坐著轎子緊跟其後,他要當麵向知府說清緣由。
他比趙桐的官位高了兩級,在朝廷和眾位大臣心目中的地位自是趙桐不能比的,但他不並想因為一個小小的管家而和趙桐鬧僵。
那趙桐的心思深重他向來是清楚的,他不想因小失大,為此而給自己的兒女留下後患,萬一哪天趙桐在背後給他們使絆子。
“佟小玉!”趙桐一看見渾身鞭痕,被五花大綁的我,臉頓時沉了下來。
一看見跟在後麵的歐陽健,馬上又變了另外一種臉色,“歐陽大人,你這是?”
歐陽健看著他說,“趙大人,我已經調查過了,這就是殺了你家管家趙西的真凶,今日我將她帶來交給你,也算是給你有所交待。”
他轉頭看著我喝道,“你殺了趙大人的管家,還不給他跪下?”
我筆直的站著,“我怎麽會跪他?他派趙西殺我,我的恩人哥哥為了保護我而被趙西殺死,我隻是為我哥哥報仇而已,那趙西死有餘辜,如果此刻趙西沒死,我仍會補他一刀。”
趙桐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眯著眼睛看著我,“好啊,佟小玉,沒想到你一個女流之輩竟能掀起如此大浪,竟連堂堂歐陽公子都肯為你效力?看來你真是不可小覷。”
歐陽健看著趙桐說:“趙大人,這女人才是主謀和真凶,犬子隻是一個浪蕩公子,跟在她後麵瞎起哄而已。”
趙桐拱手說:“這點下官自是知道,今日多謝歐陽大人將殺人凶手交給我,我會好好處置她替趙西報仇,也不枉他跟隨我忠心耿耿。”
歐陽健拱手告辭坐上轎子走了,五花大綁的我被推搡著進了趙府。
我被七手八腳綁在柴房的柱子上,趙桐背著手眯著眼睛看著我,“佟小玉,我真是小看了你,早知道你今日如此囂張,當初在佟家村就應該將你沉塘。
我真後悔當初聽了姚清遠的話放你一條生路,結果那日你竟傷了我的外孫,今日又殺了我的心腹,你說,我還能饒了你嗎?”
我顧不細細思考當日在佟家河畔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看著這個決心想要取我性命的狗官,我滿腹的怒火。
“趙桐,我一個弱女子,曾經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抱走我的孩兒?他到底是生是死?”
趙桐踱著步冷笑著,“我為什麽要告訴你真相?你就做個糊塗鬼去死吧。”
“趙桐,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我咬牙切齒的罵著他。
柴房的門忽然被推開,趙小蝶衝了進來,“佟小玉,你居然沒死。那日,你差點殺了我的萱兒,傷在兒身,痛在娘心,我今日就親手解決了你,為我萱兒報那一剪刀之仇。”
趙曉蝶柳眉倒豎,忽地抽出一把匕首,咬牙切齒的向我衝過來。
看著那把迎麵而來的寒光閃閃的匕首,我輕輕閉上了眼睛。既然今日躲不過這一劫,那該來的就來吧,誰讓我是個弱女子,最終還是抗爭不過人家強大的勢力?
門忽然被踢開,像一陣風一樣衝進來一個人影,將那把鋒利的匕刃抓在手心。
我猛的睜開眼睛,竟是那個我在心裏愛了無數次,怨了無數次的男人。
在離我胸口幾寸遠的地方,他的手緊緊的抓住那把利刃,鮮血像線一樣順著匕首尖滴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