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栽贓
看著她的臉色變得煞白,我連忙喊著丫鬟去叫郎中。
她派人給我藥裏下東西,我隻想氣她一氣,卻從未想著害她的孩兒。
看著丫鬟們七手八腳地將她扶進屋裏,聽著她痛苦的呻吟聲,我心裏頓時七上八下。
她懷的是姚清遠的孩兒,我並不想那個孩子有任何閃失。
郎中急匆匆的來了,為趙小蝶把了脈,一臉凝重的說,“夫人這一跤摔得重,傷了胎氣,現在胎相很不穩。”
接到了下人通報,姚清遠也急急的回來了,聽到郎中這麽說,也是十分著急。
趙小蝶一聽,頓時傷心的哭起來,“相公,我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懷上你的孩兒,不想失去他,不想……”
姚清遠握住她的手安慰著,“一定會沒事的。”
郎中趕忙開了安胎藥,丫鬟跑進廚房燉著。
趙小蝶淌著冷汗哭得淚眼朦朧,“相公,老天為什麽這麽對我?我一直深愛著你,卻得不到你的寵愛,你的心一直在姐姐身上。
好不容易你醉酒一次碰了我,我如願以償懷上你的孩兒,可卻是這樣的結果。
如果他有什麽閃失的話,我也不想活了……”
“我們的孩兒不會有事的,你好好休息,不要耗費體力說話。”看著痛苦的趙小蝶,也許姚清遠心中起了愧疚之心,忍不住憐惜地伸手為她擦著眼淚。
“大人,你要替我們家小姐做主啊!她在我們趙府時可是我們大人和夫人的掌上明珠,可是嫁到姚府卻受盡委屈,連我們做下人的都看不下去了。”站在一旁的秋月忍不住哭著說。
冬芷也上前一步抹著眼淚說:“我們小姐可是大人明媒正娶的大夫人,卻在姚府處處被二姨娘欺負。她上次將我家小姐推倒在地,好在沒事,可是沒想到事隔沒多久,她再一次下了手,還這麽狠。”
我一下子愣住了,沒想到這兩個丫頭睜眼說瞎話,我連趙小蝶碰都沒碰,她們竟誣陷我。
“什麽?”姚清遠將目光移向站在一邊的我臉上。
“我根本沒有碰她,她自己踩到裙角摔倒的。”我實在惱火,沒有做過的事情,憑什麽被人栽贓?
“哎呀!小姐出血了。”秋月驚叫一聲。
果然,粉色的綢緞床單被鮮血染紅的一小片。
連我自己都被嚇住了,難道她的胎兒這次保不住了?
“相公,我好怕……”趙小蝶哭成一團。
姚清遠急忙抱住她,“不怕,有我在,孩兒一定沒事的。”
他急得回頭大喊著,“怎麽搞的?半天了藥還沒有好?”
“來了!”丫鬟一路小跑著送來了藥。
姚清遠接過來,親自一勺一勺吹著喂著她。
那晚,姚清遠一直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陪著她,郎中也沒有走,一直坐在外間聽候吩咐。
天亮時分,郎中再一次把了脈,終於舒了一口氣,“恭喜大人,夫人的胎保住了,不過胎象還不穩,以後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能再有任何閃失,絕不能再勞累或動氣。”
姚清遠長長舒了一口氣,忙吩咐下人重金感謝郎中。
趙小蝶也喜極而泣,她緊緊抓住姚清遠的手,“相公,這次是我們福大命大保住了孩子,以後你要一直陪著我,我才不會害怕。”
姚清遠點頭答應著,將她臉上汗水沾濕的頭發撫到耳後。
我愣愣的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他的動作是那樣熟悉和溫柔,我的心沒出息的疼了一下。
我也長長舒了口氣,趙小蝶的胎兒沒事就好,雖然我沒有推她,可畢竟我那句話氣到她了,如果她的胎兒有任何閃失,我心裏還是會內疚的。
說到底,我並不是心狠的人。
“小玉!”姚清遠叫住我,“我有話問你。”
我從他含著冷氣的話裏聽出了對我的懷疑。
“她這次出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你也覺得我推了她嗎?”我抬頭看著姚清遠。
如果我秉性裏的善良被他懷疑,那我說什麽都是多餘。
“我希望你給出一個解釋,我知道因為孩兒的事,你懷疑著她父親趙大人,可是無論如何,小蝶是單純善良的,你不要把對她父親的怨報在她身上。”
“曾經我也覺得她單純善良,可我今天要告訴你,你的夫人並不單純善良,有其父必有其女。”我毫不示弱。
“你果然對她心存芥蒂,但我今天要告訴你,小蝶懷的是我的血脈,我不允許你傷她一分一毫。”姚清遠的聲音高了起來。
沒想到他真的懷疑了我,我心裏的委屈一下子翻騰起來,“你先告訴你那單純善良的夫人,不要存著心思害別人,那樣才能為她腹中的胎兒行善積福……”
“你真是不可理喻,我還以為經過這一個月你有所反省,誰知道仍然鑽著牛角尖。”
我本想向他說明我病的那一個月是他的好夫人派人做了手腳,可我還沒來得及說出,便被他憤然打斷,生氣的拂袖而去。
我苦笑著,不說就不說吧,反正說了他也不會信,趙小蝶的人畜無害已經深入人心。
而我就是那個鑽了牛角尖有些神經的女人。
罷了,隨他去吧。隻要他的夫人以後不再存著心害我,我才沒有心情和精力和她鬥。
我心心念念等的是歐陽一鳴的好消息。
自從這次的事情以後,姚清遠對趙小蝶更加體貼入微小心翼翼,當然每晚都歇在她房裏陪她。
也許在趙小蝶看來是因禍得福吧,她在床上休息了幾日後便出來曬太陽。
姚清遠扶著她,陪她一起欣賞院中怒放的牡丹花。
趙小蝶幸福的笑臉就如同那牡丹花一般嬌美,她不時的側過臉看著她的相公,眼裏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戀。
餘光無意中瞥見我時,眼裏便閃過一絲得意,她故意無限溫柔的撒著嬌,“相公,這牡丹花開的好美,你能摘下一朵給我戴上嗎?”
也許是為了彌補趙小蝶險些失去胎兒所承受的那些痛苦,姚清遠倒是對她有求必應,摘了開得最豔的那一朵親手給她戴在頭發上。
“相公,我美嗎?”趙小蝶撒著嬌。
她本來就天生一副美人胚子,在鮮花的映襯下,當然更是格外嬌美。
姚清遠很誠實的說了一句,“極美。”
趙小蝶更是笑得比花還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