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景親王府滿月宴
“好,我這就去。”
紅兒姐姐向來急我所急,她拎起一個菜籃子就出門了。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她就回來了。
“姐姐,怎麽樣?”我急切的迎上去。
紅兒姐姐失望的搖了搖頭,“我倒是見著歐陽公子了,他說目前沒有線索,不過他正在加緊追查。他還讓我帶話給你,問你願不願意去他府上,說有你在後麵督促,他做起事來就會更加盡心盡力了。”
我失望的歎了口氣,到底我該怎麽做才能找回我的孩兒?
機會終於來了。
紅兒姐姐從冷侍衛口中得知,明日景親王的長孫滿月,他大擺宴席宴請眾位大臣及親友。
我知道知府趙桐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巴結權貴的機會,我心裏暗暗打定主意,明日,我一定要去。
次日,姚清遠帶著侍衛和賀禮前去景王府,他們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之後,我也偷偷跟著出了門。
景親王府在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稍加打聽便找到了。
看著景王府那闊氣的門樓以及威風凜凜站在門口的侍衛,我心裏雖有些膽怯,但一想到我的孩兒,便什麽都不怕了。
我硬著頭皮混在前來賀喜的人群中進了府,景王府不僅闊氣,而且特別大,青磚鋪成的院落裏擺了上百桌的酒席。
客人們差不多已經到齊,丫鬟們穿梭其中端茶倒水。
我在眾多的達官貴人中搜尋著知府趙桐的身影,終於看見他帶著夫人正在興高采烈的和另外幾名官員寒暄著。
這時,景親王出來了,高談闊論的賓客們馬上停下來,一臉微笑的向著主家看過去。
此時,數百人的宴會現場鴉雀無聲,
景親王清了清嗓子,正要感謝各位賓客的到訪。
我趁機大步走到趙桐跟前,雙腿一曲向他跪下,“趙大人,請你高抬貴手,將我的孩兒還給我吧。”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跪在地上的我。
“咦,這不是大理寺卿姚大人的家眷嗎?”
“是啊,她這是在幹什麽?”
……
因為我在太後生日宴上和趙小蝶跳過一曲霓裳羽衣舞,所以有不少人竟認出了我。
“你……你這是幹什麽?我沒見過你孩兒。”被眾目睽睽這麽盯著,趙桐也不淡定了。
“趙大人,我是曾經佟家村的小玉,我的孩兒剛滿月就被人抱走了,你曾經是那裏的縣令,有人說你知道我孩兒的下落,所以我今天來求你將孩兒還給我,小女子不勝感激。”
我對著他不停的磕頭,希望他在眾人目光的壓力之下鬆口,答應將孩兒還給我。
“佟小玉,我已經說過了,我沒見過你的孩兒,我會轉告當地的縣令陳大人幫你追查孩子的下落,你快快退下,不要驚擾了景親王孫子的滿月宴。”趙桐的臉色相當難看。
姚清遠急忙走過來,一把將我從地上拉起來,一臉慍怒的說,“玉兒,你這是幹什麽?嶽父大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趕快回去吧,不要在這裏無理取鬧。”
景親王正一臉疑惑的看著這一幕。
姚清遠馬上向他道歉,“王爺,實在抱歉,下官沒有管好自己的家眷,讓她驚擾了王爺,我代她向王爺賠禮道歉。”
我怒不可遏的推開姚清遠,“什麽叫我無理取鬧?我剛滿一個月的孩子被人抱走,有人說跟這位趙大人有關,難道我一個做娘的,就這麽眼睜睜不管不顧嗎?”
賓客們聽了我的話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著。
趙桐的臉色更是陰鬱得可怕。
我管不了這麽多了,直接衝上前跪倒在景親王腳下,“王爺,小女子本不該在王爺嫡長孫滿月宴上驚擾了王爺和賓客,但母子連心,丟了孩兒的我生不如死,希望王爺可憐我,讓那趙大人將孩子還我。
小女子祝福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小公子福澤綿延一生安康。”
站在一邊的景親王福晉和抱著滿月孩兒的世子妃看著淚流滿麵的我,似乎動了惻隱之心,輕輕歎著氣。
趙夫人一看,忙站起來對女婿說,“清遠,我聽小蝶說,你納的這個小妾自從丟了孩兒以後精神就有些失常,時好時壞,看來最近發病又厲害了。
今日不僅擾了王爺的宴會,居然還說她孩兒是你嶽父抱走的,聽說前些日子還吵鬧著說被一個乞丐抱走的。
她這樣瘋瘋癲癲的實在不好,你趕緊找個郎君給她好好瞧瞧吧,別讓她再丟了你的麵子。”
我沒有想到她居然這麽說,大聲爭辯著,“趙夫人,我精神正常的很,我隻想要回我的孩子,隻要趙大人肯還給我,我抱著孩兒遠遠走開,不會給任何人添麻煩。”
姚清遠鐵青著臉一把拉起我,“夠了,不要再說了,我看你最近是病得夠厲害的。”
他轉頭對著所有賓客說,“實在對不起,驚擾了各位,賤內最近有些瘋癲,竟然當眾衝撞了景親王和嶽父嶽母大人,我回去定會好好調教。”
姚清遠的話如同一把鹽撒在我的傷口上,我怎麽都沒有想到,他居然跟他嶽母一樣當眾說我神經不正常瘋癲了。
“姚清遠,你……”
我似乎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胸中悶得似乎要透不過氣來。
那景親王福晉看起來是善良的人,她忙囑咐著姚清遠,“你帶回去好好請郎中給她瞧就是,千萬不要因為今天的事打她罵她,她失去了孩子,也是可憐之人。”
“多謝福晉,下官記住了。”姚清遠道了謝,便拉著我往外走,直接坐上轎子回了府。
好好的滿月宴被我衝撞了,他的臉色相當難看,一進府門便鬆開我的手怒吼道,“你為什麽這麽沉不住氣?你這樣鬧隻是在找死你知道嗎?”
我抬頭大笑著,感覺胸腔都在顫抖,我今天終於體會到什麽叫心死的感覺。
姚清遠,從今往後,我不會再靠你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屋子緊緊關上房門,縮進被子裏仍瑟瑟發抖。
是我太天真嗎?我將所有的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我以為當著那麽多王公貴族的麵跪下來求趙桐,他也許會迫於輿論的壓力而將孩子還給我。
可是我錯了,我隻不過鬧出了一場經神病的笑話而已,所有的一切仍是於事無補。
可是,作為一個柔弱的女子,我還能有什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