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太後壽辰
趙小蝶握了握我的手，“姐姐不要緊張，我們相公為官，作為家眷，今日我們是這紫禁城的客人。”
我輕輕點點頭，“夫人從前可曾進過宮？”
趙小蝶點頭說，“進過，我表姐進宮選秀，被選上了嬪妃，聽娘說十分受皇上寵愛，上次我和爹娘專門進宮探望了她。”
我輕聲應了一聲，心裏似乎明白了姚清遠為什麽非娶趙小蝶不可，她有著如此美麗的容顏，確實給他長了不少麵子。
更重要的是，趙小蝶有這樣的家世背景，如今連皇上都是她的表姐夫，這對姚清遠的仕途之路當然大有裨益。
下了轎便到了太後誕辰的宴客場地，門口已經停放了無數輛轎子，看來已經來了不少官宦家眷。
這紫禁城內到底是皇上居住的地方，那亭台樓閣飛簷翹角，富麗堂皇自然不同於別處，我左右看著，有些無措。
趙小蝶微笑著牽起我的手走了進去，這是一個很大的庭院，裏擺滿了很多桌子，且不說那些達官貴人衣著華麗，連宮女們都一個賽一個的漂亮。
皇上和太後還未到，官員和家眷們正熱鬧的聊著天。
趙小蝶一眼便看到了她的爹娘，驚喜地快步走上前親熱地喚著他們。
姚清遠也忙上前拜見嶽父嶽母大人，知府趙大人和夫人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女婿。
抬眼看到站在一邊的我，趙大人和夫人同時臉色微變，互相對視了一眼。
姚清遠和趙大人去和別的官員寒暄了，趙夫人看了我一眼，小聲問女兒，“這就是你說的清遠新納的小妾？”
趙小蝶點點頭。
趙夫人忍不住抱怨道：“清遠是怎麽回事，怎麽把一個侍妾也帶來了？這不明擺著她在姚家的地位都要蓋過你了嗎？”
趙小蝶連忙小聲解釋說：“娘，是我提議讓姐姐一起來的……”
“姐姐？”趙夫人瞪了一眼女兒，“蝶兒，你傻了？你才是姚清遠明媒正娶的大夫人，況且你是千金大小姐，怎麽還管她一個丫鬟出身的小妾叫姐姐？你也不怕失了身份？”
趙夫人歎了口氣，“女兒啊，曾經你一心一意想嫁給姚清遠，爹娘隻好讓你下嫁給他，本以為他會一心一意寵愛你，誰知你卻受著委屈讓一個侍妾壓著。”
也許趙夫人的話觸到了趙小蝶的痛處，她忍不住低下了頭，美麗的眼中蓄滿委屈的淚水，聲音也哽咽起來，“娘，相公他……”
看著自己女兒受委屈的模樣，趙夫人甚是心疼，忙將她摟在懷中輕聲安慰著。
我識趣地躲在一邊看向別處，假裝沒有聽到她們母女對我的議論。
這樣熱鬧喧囂的場麵我本是不想來的，因為我知道，那隻是別人的熱鬧，與我無關，我隻是不想駁了姚清遠的麵子。
“小玉姑娘也來了。”一個甚是好聽的男人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我回頭一看，原來是歐陽一鳴。
“不，應該叫姚夫人。”依舊是那張英俊的臉，依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幾日未見，姚夫人更是越發的漂亮了。”
我連忙避開他那雙桃花眼，如果不是這輕眺的目光和言語，他絕對算得上是絕世美男，隻是這樣的目光和言語讓人覺得十分討厭，一看就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
“怎麽，不想理我啊？你忘了上次我從馬蹄下救了你，你喝得爛醉如泥，我還派人將你送回了家。”
“多謝歐陽公子。”我敷衍了一句。
從馬蹄下救了我，我已經道謝多次，他還這麽揪著不放，是不是個男人？還好意思說送我回家，我喝得爛醉如泥還不是拜他所賜。
“皇上太後駕到！”一聲高呼，所有的人齊刷刷的跪在地上接駕，高呼皇上萬歲太後千歲。
我偷偷抬起頭來，悄悄觀察著皇上太後以及眾嬪妃。
皇上看起來甚是年輕，卻有著真命天子的氣宇軒昂，與我想象的實在不一樣，在佟家村的時候，我總以為當今皇上是一個老頭。
太後也很年輕，看起來不到五十歲的樣子，端莊的臉上有一雙犀利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眼睛。
後宮佳麗成群，卻沒有見到皇後的影子，我曾在廚房聽丫鬟們說，新冊封的皇後在生皇子時難產，母子一屍兩命，皇上和皇後伉儷情深，自從皇後死後，皇上便沒有再冊封新皇後。
眾位大臣和家眷齊聲向太後賀壽，並紛紛向太後獻上自己的賀禮，知府趙大人也獻上一對品色絕佳的翡翠玉如意，看起來價值不菲。
太後隻是含笑點頭，並未有驚喜之色，看來宮中價值連城的寶物太多，這對翡翠玉如意也隻是同其賀禮一樣淹沒在眾多的禮物堆中。
大理寺卿獻完禮物之後，就輪到姚清遠了，他輕聲對皇上身邊的李公公耳語幾句，李公公含笑點頭，接著他揮手示意宮中樂部的樂師上場。
穿著舞衣的我和趙小蝶同時上場，向著皇上和太後深深行了個大禮。
李公公向太後和皇上介紹說：“這兩位是大理寺右丞姚清遠的妻和妾，她們兩個準備了一曲霓裳羽衣舞為太後誕辰助興。”
太後一看來了興致，含笑著點點頭示意開始。
隨著悠揚的樂曲聲響起，我和趙小蝶在場中翩翩起舞。
我們的舞姿不僅吸引了太後和皇上的目光，也引得在場的眾人紛紛讚歎。
他們忍不住小聲議論著，這大理寺右丞姚大人的妻和妾真是美若天仙，跳起舞來真如九天仙子下凡。
一曲終了時，我們倆同時從袖中拿出姚清源寫的那幅壽聯，嘩的一聲展開，再次向著太後和皇上行禮，齊聲祝福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全場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
太後微笑著連連點頭，忍不住誇讚道：“你們不僅人長得俊俏，舞跳得也十分好看，連哀家都看迷了。”
皇上也點頭誇讚，“姚愛卿的字寫得更是蒼勁有力中又透著溫潤，書法功底是極好的。”
皇上的目光落在我臉上，審視半晌後說，“姚愛卿今日準備的厚禮甚是特別，母後和朕都非常喜歡，定會注重重嘉獎。”
我和趙小蝶一聽十分高興，忙和姚清遠一起謝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