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章 武道魂膽

  只見剛才還活生生的同伴，三個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而這次，穿過三個人喉嚨的不是那把匕首，而是握住匕首的胳膊。一條血血淋淋的胳膊，和噴涌而出的鮮血，不為什麼，匕首太短，因為只有胳膊才能串起三個頭顱。 

  老頭聞見了臭味，立馬閃開一臉嫌棄地說：「哎呀，多大人了，怎麼還尿褲子呢？尿褲子也就算了，你倒是穿一條開檔褲出來，這樣大家也知道，你這拉褲子里算怎麼回事？沒教養。」 

  老頭回到被定住的那個人身邊，一把把死屍扯開，對著已經肝膽俱裂的人嬉笑地說：「剛才那招都記住了嗎？咱們來最後一招啊，叫竄天猴。哦，表演完我也就該走了。記得回去告訴那四頭笨豬，我叫老混蛋。還有啊，你的那個少爺讓我化成了水，要是想緬懷一下，就去金海市公廁化糞池去緬懷吧。好，竄天猴點火，起飛，走你！」 

  被定住的人感到身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人直接橫飛出去，他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手裡的刀子扎進最後一個夥伴的胸膛。 

  扎死最後一個人，他身上的穴道也解開了。人像一灘爛泥流在地上，閉著眼睛嘶吼，發泄，不知是憤怒還是恐懼。不過他不敢回頭看身後那個惡魔。 

  他們這些人曾經是多少人的惡魔，而現在那種任人宰割的感覺卻讓他們感到絕望。最重要的是，他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不像死在他們手下那些無辜的人，有時被逼急了也會反咬一口。他們唯一能表達憤怒的，就只剩眼神了，可是地上躺著的死屍，眼中只有空洞了。 

  老頭說話了，活著的那個鬼差身上一激靈，抱著頭趴在地上，喊的已經嘶啞：「饒命啊！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老頭幽幽地說：「死在你們手裡的人不計其數，你們沒有資格害怕恐懼求饒。我無意要凌辱你們，但是為了那些冤魂，我不得不做。不過我還是要留你一條性命。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今天發生的事，他們自然會懂。記住，一個細節都不能落下，否則你知道後果。剛才我那些招式你還記得嗎？說一遍。」 

  苟活的那個人聽見自己能撿一條命，趕緊磕頭致謝。趴在地上嘴裡結結巴巴說著：「謝謝爺爺不殺之恩，您的大招都記著，比鬼都快，看你不爽就捅你，土地雷炸山耗子，冰糖葫蘆，竄天猴。您看我說的對嗎？」 

  說完小心翼翼歪著頭，偷瞄了一眼前方，老頭早已無影無蹤。看到老頭確實走了，倖存的鬼差蹬站起身，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一邊回頭一邊大叫，彷彿身後一直跟著一個影子，那種如影隨形的恐懼，滲透到全身。 

  老頭悠閑地邁著步子下山，時而還看看秀麗的風光，看到金海市那個方向的時候，由不住感嘆了一句：「傻徒弟啊，現在這個社會不像師父當年那個時候了。師父不想讓你成為棋子，可師父又能幫你多少？終究該是你自己去面對了，不過師父捨不得啊，能拖一時是一時吧。」 

  倖存的手下鬼哭狼嚎地跑回門派，此時青龍和玄武正在廳堂議事。見手下像得了失心瘋一樣跑回來，沖這兩位堂主就喊：「老混蛋，是老混蛋，老混蛋啊。。。。」 

  玄武一聽，這還了得，造反呢這是。上去就是一腳把人踢在地上：「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罵我們？」 

  青龍覺得不對拉住玄武對地上的人說：「你們不是剛走嗎？怎麼就回來了？別的人呢？」 

  地上的人此時哪裡能感覺到疼，坐在地說哭著說：「死了，都死了。」 

  「什麼？」玄武和青龍眼睛蹬一下就亮了：「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七個領命剛出咱們的山口，就碰到一個古怪的老頭。他攔住了我們去路，說是打劫。我們幾個下車去看，他說按我們殺過的人數，一個人掏一百萬就放我們走。我們以為他腦子有病，也沒跟他談談價錢。」 

  「啪」玄武一個耳光就甩在手下臉上：「你還想談價錢，你們是幹什麼的？讓一個老頭嚇唬住了？」 

  青龍拉住玄武：「聽他說完。」 

  手下捂著臉說：「神主啊，真的不怪我們。這個老頭太可怕了，海少爺都是他殺的。」 

  「什麼?」這個消息玄武哪裡忍的住，腦子一下就炸了，喊道：「什麼？海兒死了？這個混蛋是誰？帶我去找他。」 

  手下也不開眼說：「神主，他說他就叫老混蛋。」 

  玄武又是一頓拳打腳踢嘴裡罵著：「你們是廢物啊，七個人還抓不住一個老頭？你還有臉回來。」 

  青龍趕緊拉住：「四弟莫急，這事怕不是那麼簡單。你趕緊把話說完。」 

  地上的人委屈地說：「我們也想抓他啊，可是我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說著言簡意賅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當然不敢忘記把老頭那奇奇怪怪打招式名稱說了一遍。 

  兩個堂主聽完，都有些難以置信。玄武也相對冷靜了一點。 

  青龍說：「你說的可都屬實？」 

  「屬下不敢撒謊，現在那幾個師兄弟的屍體還在山口。」 

  青龍吩咐手下：「去把白虎和朱雀請來，快！」 

  有人去趕緊把兩個堂主請來。 

  兩個堂主匆匆趕來，朱雀是一名四十左右的女性問：「大哥，發生什麼事了，把我們召集過來？」 

  青龍對著地上的手下說：「前面帶路，我們邊走邊說。」 

  當四個堂主趕到山口，看到遍地屍體時，這才信了手下的話。 

  白虎說：「這就是沖著我們來的。」 

  朱雀也說：「到底是什麼人啊，這麼厲害？」 

  玄武本來還抱著一線希望，現在看見這番慘像，也知道自己兒子凶多吉少了，他對那個手下問道：「那個人有沒有說海兒屍首現在何處？」 

  手下戰戰兢兢地說：「說了？」 

  「在哪？」 

  「屬下不敢說！」 

  「不說我現在就弄死你！」 

  手下趕緊跪在地上說：「神主饒命。那個老頭說。。說。。海少爺。。。被他化成了水，倒進，倒進。」 

  「倒哪了你倒是快說啊？」 

  手下一咬牙說：「倒進金海市的糞坑了。」 

  「什麼？」聽到這，脾氣本來就暴躁的玄武再也忍不住了，握緊拳頭，骨頭咔咔的響，像是雷鳴之音，嘴裡咬著牙狠狠地說：「欺人太甚。」 

  哐一拳揮出，那個倖存的手下，從地上直接被崩飛，跌落懸崖。他到死都沒有想到，從老頭手裡逃出，會在自己人手裡喪命。 

  青龍看見玄武出手時，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板著臉對玄武說：「你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但是，尊者一再強調，不準傷害門下性命，你是不是忘了。」 

  看到青龍一板起臉，就知道是怒了，玄武的氣勢蹭一下就弱了，趕緊低頭認錯：「大哥，我知錯了。」 

  白虎打圓場：「大哥，四弟這不特殊情況嗎？」 

  朱雀也說：「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查清這個人什麼來歷。」 

  青龍冷哼一聲，沒有再搭理玄武，對眾人說：「人家都告訴我們了，還查什麼？」 

  「老混蛋也算名字？」 

  青龍幽幽地說：「不是老混蛋，是老魂膽。尊者說過這世上一直有一個人與他作對，他曾經提醒過我們要特別留意。這個人是誰，想必你們沒忘吧？」 

  白虎驚愕地說：「刺客之魂，號稱武道的魂膽。」 

  青龍點點頭：「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西門家奇怪的反應了。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從現在開始，所有門人都召回總堂。等尊者回來，聽尊者安排。」 

  玄武不滿地說：「那小海的仇不報了？」 

  青龍板著臉說，蹬了玄武一眼，沒有說話。 

  而是對手下說：「把屍體帶回去好好安葬。」 

  說完就往回走。 

  白虎對玄武說：「四弟，大局為重。咱們還是聽候尊者的命令吧。」 

  朱雀附和：「對啊。你也看到了，聽到了，就以你我的實力，未必能討的好。」 

  玄武也無可奈何，只好不情願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