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民盟、民主黨派與思考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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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目標位面四川省重慶市。
1944年1月初,此時後世非常有名的民主黨派——民盟,還叫做炎黃民主政團同盟。如果按照主位面歷史的正常發展,一直到1944年9月19日,炎黃民主政團同盟全國代表會議,在重慶上清寺「特園」召開。會議決定取消民盟的團體會員制,盟員一律以個人名義加入,名稱由炎黃民主政團同盟改為「炎黃民主同盟」,也就是說要到1944年9月,「民盟」這個詞才誕生。
此時的炎黃民主政團同盟,是由炎黃青年黨、國家社會黨、炎黃民族解放行動委員會、炎黃職業教育社、鄉村建設協會、救國會組成的,號稱」三黨三派」。他們為了表明自己的立場,發出自己的聲音和在抗戰使出自己的一份力量,炎黃民主政團同盟成立后,著實幹了幾件事:
1941年10月,委託梁漱溟在香港出版《光明報》(梁漱溟為社長,薩空了為經理,俞頌華為總編輯),公開宣布自己的政治綱領,發出自己的聲音;
1941年11月,在禿頭党參政會二屆二次大會,在重慶召開的前一天,民主政團同盟以主席張瀾、總書記左舜生、組織部長章伯鈞、宣傳部長羅隆基4人的名義,在重慶俄國餐廳舉行茶會,邀請兩黨代表和國民參政員出席,正式由暗轉明,走上前台,成為炎黃大陸影響力最大的中間黨派;
1943年9月18日,張瀾發表《炎黃需要真正民主政治》一文,炮轟禿頭黨提出的「憲政」口號,同時《憲政》、《民憲》、《自由評論》等多期刊、月刊開始出版。
由此,民主政團同盟的影響力日漸變大,其提出的」尊重人民言論之自由」,」人身之自由」,」思想信仰及一切集會結社之自由」,」給予各級民意機關以必要的權力」得到炎黃國內,越來越多各階層人士的支持和贊同。
重慶某地,一處較為偏僻的私人住所,民主政團同盟正在這裡開會。
「張老,紅黨已經打過長江,根據紅黨代表處吳玉章和我們在香港派駐同志傳回的消息,現在不但上海、南京已被光復,而且原來的中央蘇區,即安徽、江西、湖南等省份也基本被其解放,此時他們的前鋒部隊應該已經抵達廣東和江西的交界處,正在積蓄兵力,準備向福建和廣東進軍。」民主政團同盟,組織部長章伯鈞低聲說道。
「哎~~想不到啊,不到一年的時間,陝西炎黃紅黨如暴風驟雨一般,席捲了整個炎黃大地。」主席張瀾感慨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宣傳部長羅隆基問道。
「現在禿頭黨對我們的監視如何?」張瀾沒有立刻回答,反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很嚴密,應該說越來越嚴。」出身青年黨,主要負責民主政團同盟,平時聯絡事宜的李璜答道。
「而且現在禿頭黨對於我們《民憲》、《自由評論》等各出版物的審查和搜查也越來越頻繁。甚至有時會直接派人,搶奪燒毀我們的雜誌。」負責出版部分業務的周新民答道。
「這是可以想象和肯定的。有些人越是末日當頭,就越是瘋狂。」張瀾跺了跺手裡的拐杖,大聲的說道。
「我們現在面臨最大的問題還是人身自由的限制。」總書記左舜生此時接話道:「我從吳玉章口裡和從報紙電報中匯總的消息來看,最早今年3月,最晚今年下半年,紅黨就會自行建國。可我們這麼多人被困在西南一隅,少數幾個人離開問題不大,想全體都走就十分困難了。未來紅黨建國如果我們無法參與其中,實在是一重大損失。」
「大家先看看這個,這是我能拿到的最新一期炎黃紅黨《人民日報》,從時間上看,應該是他們半個月前的刊物了。」宣傳部長羅隆基小心的從自己的大衣里,取出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報紙,拿給眾人觀看。
「論中間黨派的必要性——民主專政需要時刻有一面鏡子來正衣冠。」張瀾看到題目很是驚訝。
「我看了看,文章中心思想有幾點:第一個,堅持一黨專政,這個他們沒有絲毫鬆口與退讓;第二個,必須保證民主黨派的獨立性,民主黨派需要給主政黨提出有思想、有見地的意見,這是防止絕對權力帶來絕對**的苦方良劑;第三個,為了保持民主黨派的相對獨立性,有必要以法律的形式,確保民主黨派擁有一定的財權、人事任免權和行政權;第四個,民主黨派自身,不要為了提意見而提意見,搞扯大旗為私利;第五個,要下基層,不要只會提出問題,而不會解決問題,也就是不要只會坐而論道,要知行合一。」宣傳部長羅隆基介紹道。
「扯大旗為私利?只會提出問題,不會解決問題?」總書記左舜生有些沒聽明白。
「關於這個,我自己看完后的理解是這樣,紅黨文中的意思是,有少部分文人內心實際是為了自己利益而爭,為了『上位』而爭,這利益不僅指錢財還包括名聲、權利、門生前途等,並且爭著爭著就變成完全非黑即白的絕對論,沒有考慮社會實際客觀存在的灰色地帶。文中還提出一個觀點,任何黨派,無論左派、中間派、右派,其實都深受炎黃幾千年的封建文化殘餘意識文化影響,派內都實際存在著宗派情緒(山頭主義)、家長作風、排資論輩、嫉妒心理、官僚色彩等通病,並且民間因為歷史原因,存在非常大的『民怕官』延續慣性,這兩個放在一起,使得任何新政權建立時間稍長,政權既得利益者就開始損公肥私,搞特權階級。」
「那『只會提出問題,不會解決問題』又怎麼說?」組織部長章伯鈞因為還沒有看到報紙,插言問道。
「它字裡行間的意思,是炎黃自古以來,每個知識分子都渴望著一種內心承擔。這種承擔,既是個人對社會的責任,也是一種自我價值、自我證實的需要。但這種承擔在具體表現上,卻往往很空泛,許多人只願指點江山,卻不願躬身實幹。它舉了幾個例子:比如北洋軍閥統治時期,炎黃各所大學里,文科生和理科生的比例極度不平衡——學習文法藝術的文科生,佔到了學生總數的90%以上;比如炎黃自古文人讀的是聖賢書,出言必說仁義道德,號稱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其實早已遠離社會實際生產很多年。知識分子都喜歡宅在書齋里做學問,雖然提倡民生民主,但骨子裡卻非常本能的輕視體力勞動和社會現實建設。」
「咳~~」聽到如此尖銳的評論,屋裡有人不自然的咳嗽幾聲。
「沒關係,說下去!」張瀾看羅隆基望向自己,鼓勵道。
「他還提到,過去二三十年民國動蕩歲月,一方面國內有著遍地的文盲和失學兒童,整片空白的民族工業,另一方面,許多教授卻花費僅有的一點兒教育經費,去研究著歷史、哲學、書畫藝術之類缺乏實際意義的「傳統國學」,或者翻譯一些西方文學名著,卻對落後愚昧的民國百姓視而不見。不下基層、不想辦法,只知道在報紙上發兩篇文章,揭露、呼籲、痛心疾首。其結果就是二三十年下來,國內的各大學校里,文科國學大師一堆,社會建設最迫切需要的工程技術專家寥寥無幾。」
「太過份了!晏陽初的定縣實驗呢?陶行知的身體躬行呢?這到底是肯定我們,還是徹底否定我們?」由於屋裡文科出身的人佔了絕大多數,有些人臉色顏面非常不好看,出言反駁譏諷道。
「語言上真是很犀利啊!」
「就是啊!」
「這是要徹底否定我們的存在價值嗎?」
「他們是真想播種『民主』,還是只想實行獨裁『專政』?」
「說了半天,那紅黨什麼態度呢?他說大師們『無德無能,不事生產』,那他們自己呢?不也搞官僚嗎?黨內就沒有地位階級差別嗎?」
「這個~~」羅隆基感到自己好像突然受到交叉火力襲擊,一時間感覺形單影孤。
「隆基,有什麼想法,大膽的說出來,大家不是對你,不用往心裡去。」總書記左舜生出言安慰道。
「是,總書記,我明白。這樣,我把整個文章內容介紹完吧。」羅隆基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文章在最後,列出了一些遠景方案,我認為比較重要的有這麼幾條:第一個,成立國家廉政反貪局,對貪污受賄,只要行賄或受賄一方提供證據證明對方受賄或行賄,而對方提供不出相反的證據,受賄行賄事實即可成立,且不以「好處」兌現與否作為認定標準,直接判重刑;第二個,計劃實施官員及直系親屬私人財產每年公示制度,處級及處級以上必須公示,國家主席也包括在內,由社會民眾監督舉報;第三個,不搞領導終身制,設立退休年限,副部級及以下,60歲退休,正部級上限65歲,正國級上限75歲,且即使最高領導人也只能連任2屆。第四個,設立合理完善的政府管理體制,不搞一言堂和一支筆;第五個,讓出法院審判權,保留政府執法權。未來立法權力在人民代表大會,執法在國民政府,法院審判權交給民主黨派和無黨派人士,當然前提必須通過司法考試,而且他們保留檢察院的權利;第六個,設定普選實現年限,大約50年後(受過教育的兩代人先後成長起來),實現全國普選;第七個,真正提高民生水平,平均社會資源,將老百姓最費錢的醫療、住房、教育等實現國家統籌統管,這樣生活水平差別不大,待遇差別不大,官也沒有特權了,民眾也就不怎麼看重官本位了。」
「哼!紙上談兵而已。不用別的,只需要各地政府上下串聯,欺上瞞下,讓這些政策失效或老百姓不知道,那些貪官污吏就可以繼續魚肉鄉里。」一位坐在後排的民主政團同盟成員,不屑地評價道。
由於此時這裡所有人,都不知道後世有互聯這個東西,有銀行電子絡這種監控系統,有衛星電視這種政策宣傳手段,所以不少人覺得這些想法漏洞很多,一時間屋內討論聲批判聲隆隆。
實際上,在王凡的心中,其實只要建國後下大決心干(尤其是建國時每個人幾乎沒什麼財產,整個社會更像一張白紙),建立經濟身份證、個人身份證合二為一的信用體系聯管理系統,還是可以實現以上大部分設想和目標的。
「張老,您說我們究竟該怎麼辦?到底怎麼定位,與紅黨接觸。」組織部長章伯鈞,看到贊同和反駁的人炒作一團,屋裡有向菜市場轉變的趨勢后,苦笑著問道。
「我的意見是,不管怎麼說,紅黨統一炎黃大陸這是歷史趨勢,他們建國基本也沒有懸念。為了讓『民主』真正在炎黃紮根發芽,我們必須盡自己的最大力量。伯鈞,你和隆基帶幾個人先過去接觸接觸。我和舜生目標太大,不方便也不現實一齊離開重慶。」
「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