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平凡而有尊嚴的工作

  主位面後世炎黃共和國，每個小孩子的夢想，在周圍潛移默化的影響下都很偉大：「我要當科學家！我要當第二個比爾蓋茨！」然後隨著歲數長大，孩子們的夢想慢慢褪色消失，各自開始為了生存而奔波勞累。而星條旗共和國的小孩子們呢？他們的夢想都很平凡：我長大后，想當個漫畫家、卡車司機或者咖啡師。結果他們有了迪士尼、聯邦快遞和星巴克。不能說炎黃孩子們的「大夢想」有什麼錯，只能說整個社會上，大部分人都是平凡的人，改天換地的大工作、重要工作，終歸只是少部分人的能夠實現的夢想罷了。第一目標位面，炎黃大陸西北西安市。此時是早上4點半，西安城內北部的一所新建四層小樓內，一套三室兩廳的108平米（套內面積）單元公寓。公寓主人張華珍剛剛起床，躡手躡腳的走到小屋，仔細看了看兩個小兒子的睡姿，又不放心的按了按虛敞著的被子，然後輕輕關上門，走進廚房，打開了廚房的照明燈。一年前，張華珍和丈夫梁川，以及2個兒子還擠在一間8平米的簡陋小木屋內。那是老街道，最靠邊沿的一間平房。沒有電沒有水，更不用說獨立上下水系統這種東西，即使這樣，每個月幾十萬法幣（禿頭黨大量印製法幣造成貶值）的租金和活著必須的伙食費，仍然壓得夫婦倆沒白天沒黑夜的在外面幹活，也只能維持最基本的有口粥喝的狀態而已。不過沒想到，時局變換莫測。僅僅大半年的時間，原來身處在陝西那疙瘩的，叫什麼紅黨的部隊，一下子就消滅了另西安各路「軍老爺」，害怕至極、哆嗦不已的鬼子軍，「光復」了包括西安城及周邊，山西省全境以及長江以北全部地區。但這些對於張華珍來說，真的聽不懂多少和有什麼影響。她心裡最關心最惦記的還是，雇傭自己幹活的店鋪掌柜，會不會因為「軍老爺」變換而逃難，自己的房租是否要提價，以及家裡的余錢還能支持多長時間的生計而已。不過令她想不到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了，新來的「軍老爺」、「官老爺」不但沒有增加新的稅費攤派，還給城市裡每個人，免費發放了3日的口糧，並且多次舉行廣播大會，宣傳他們是人民的軍隊，是人民的子弟兵，是為了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才成立的部隊。「他爹，你說啥叫人民子弟兵啊？聽說是和咱們一家人呢！」張華珍剛聽聞這句話時，很是不解與疑惑的問道。「傻婆子，你還真信啊！二十多年了，你見過一天太平日子嗎？」平時喜歡聽評說，稍微有點見識的梁川笑道。時間並沒有給張華珍和梁川太多思考和琢磨的機會。紅黨軍隊進入西安不久后，很快就宣布將大批雇傭城內居民，進行改造道路、挖設下水道、樹立電線杆以及增建樓房等一系列招工用工政策，並且可以白米白面或者功勛幣二選一，作為自己的工錢。對於張華珍和丈夫梁川來說，什麼「軍老爺」、「官老爺」都是假的，能夠用勞力掙到手裡的白米白面才是真的。為了自己和孩子，兩個人第一時間報了名，並一起被分到西安城邊的一處樓房工地內。到現在張華珍還清楚的記得，自己和丈夫第一天上工結束后，「工頭」（紅黨負責建築事宜的負責人，被張華珍錯安帽子為「工頭」）和幾名「小工頭」挨個分米發麵的場景。我的親娘哦，那可是白面喲！快十年沒吃過的白面呦！當天晚上，回到租屋的兩人，在孩子的期盼眼神中狠下決心，煮了滿滿一大鍋面片湯，並且每個人吃的都直打飽嗝。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西安這座城市的變化一點點加劇。先是最靠近城牆的地方建起了一排排通水通電的四層小樓（不考慮受力結構的最高層數），然後紅黨「軍老爺」按照老幼病殘、女男青壯的順序，逐步逐戶的給城內居民分房子拿鑰匙。等置換騰出全部西安老市區的住戶后，再對老市區進行整體升級改造：推到了破舊木房子，拓寬了臨街馬路，鋪上了一種名叫「瀝青」的東西，很黑很好看，人走在上面穩噹噹的，車跑在上面嗖嗖的，同時架設好高聳秀麗的路燈和交通燈，堆砌好整齊的石制人行邊道，移栽一些樹木。再然後，一座又一座風格各異的傢具店（家宜專賣店）、食品店（肯麥雞快餐店）、茶葉店（避風塘茶館）也陸續開張了，再加上紅黨「官老爺」、「軍老爺」鼓勵老商戶進駐商業步行街，一齊開張納客，等到10月底，一座嶄新的西安城大體呈現在張華珍的面前，而張華珍自己也搬進了一間套內面積達到108平方米的三室兩廳單元房，雖然沒有後世那樣氣派奢華的裝修，屋內僅僅是簡單的水泥地面，廁所和廚房實現了簡易木藝輕裝修，但是張華珍仍然覺得這是天上神仙才能過上的好日子，她和丈夫一齊努力攢錢，用了兩個人三個月左右的生活費，從傢具店購置齊全了大床、衣櫃、飯桌、餐椅及瓶瓶罐罐等生活必需品。雖然開始漸漸習慣這種生活，但每次張華珍睡醒后，總感覺自己三十多年的苦日子好似一場長眠的噩夢，只是最近突然間夢醒了！現在張華珍的身份，是一名西安市區某支隊下轄的環衛工人，當初工地工作結束后，沒有活乾的夫婦倆，被「工頭」專門問話，詢問他們身負什麼技能和對未來工作有什麼希望和要求。丈夫梁川因為非常迷戀市區馬路上來來往往三輪車，那駕駛員威風凜凜的樣子，所以毫不猶豫和掩飾的表達了自己想學習駕車的念頭，因而被送到西安駕駛學校學習。張華珍則比較本分，又考慮想方便照顧剛剛上學的兩個兒子（紅黨成立的啟蒙學校），所以只是表示啥工作都行，自己也沒啥手藝，純莊家人一個，身上有把子力氣，唯一的希望就是離家近，好照顧家人。所以最後張華珍的工作地點是所在社區及周邊街道，身份是一名環衛工人。如果在後世，一個人要從事的是一名一線環衛工人，也就是掃大街的，那一定會被周圍人或明或暗的搖腦袋、皺眉頭和吸鼻子，簡言之，看不起！可這裡是第一目標位面，是王凡深刻施加自己影響的第一目標位面。為了從根本上，解決後世坐辦公室的拿的錢比生產線的多，不懂行的外行管理者比工廠最重要與核心的技術專家工資高的待遇不公平問題，王凡拜託雅迪，制訂了一套綜合後世幾十年，各個國家、地區、跨國企業薪酬體系的優缺點，所制定出來的邊區工資標準，並且打算以後在全國推廣實施。這套工資標準的核心出發點，就是讓「聽得見炮聲的人來指揮」以及尊重干最臟最累體力勞動者的辛苦。比如張華珍雖然從事的是最基礎和不怎麼費腦子的環衛清掃工作，其級別工資和辦公室端茶倒水的文員是一樣的，但是由於其工作環境惡劣，其工資係數是1.5，也就是說，辦公室文員每個月 元功勛幣，那麼張華珍的月工資就是30元，基本可以和政府正處級待遇等同。在工廠里也實行類似的制度，後世工廠里很怪的現象是，真幹活的手裡有技術的，拿著不怎麼高的績效工資。而脫離生產的管理性崗位，卻拿著大額大額的高薪年薪。為了避免首腳倒掛、屁股決定腦袋、大量手藝技術斷檔失傳的現象，王凡在第一目標位面里國有工廠里，實行兩級平行工資制度：同樣是底層流水線技工，其工資水平是辦公室文案的1.2倍（工作環境較環衛工人好的多，所以係數比前者低），但是一旦工人從初級工逐步成長為熟練工（有專門的考核標準和帶錄像的考試流程，防止替考、作弊、人情債），其工資增長速度會迅速增長。一個二級工薪酬可以是辦公室文員的2倍，三級工水平則是3倍，四級工4倍，五級工6倍，六級工10倍（相當於副廠長級別），七級工及以上按年薪制。這樣促成的結果就是：走管理路線，競爭激烈、優勝劣汰但勝者為王享受高薪；走技術路線，憑真本事吃飯，一旦達到水平就立刻可以漲工資。不過造假懲罰也非常嚴厲的。一旦被揭發級別造假，並社會檢查機關安排三次動手測試均不合格后，其不但需要交回全部多拿工資，並且享受待遇降回原來級別，此外還會受到家庭住房分配、孩子教育等各方面都要受到懲罰性調整，當年的考核官也要受到追責問責，可以說代價慘重，使得造假得不償失，以杜絕炎黃自古就有的「走捷徑、小聰明」問題。正是有了這樣的制度和保證，張華珍覺得身為一名環衛工人，沒有任何自卑和自慚的地方，環衛公司每年發放四套工作服，兩套夏裝兩套冬裝，樣式新穎沉穩漂亮，她自己也每周洗的乾乾淨淨的。如果自己肯努力，抓緊時間學習環衛相關知識和環衛設備操控，取得一級合格證書後，自己的級別工資還能再調一級，達到24元，乘以1.5就死36元（大體相當於後世的3600元，但購買力由於有王凡，大體強上一倍，等同於後世7500元消費能力）。所以不但家裡人支持高興，連兩個孩子也以父母各自的工作為榮，剛剛學會寫字的他們，在日子本中寫道：爸爸媽媽，我愛你們！環衛、司機，我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