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失敗的合作、成功的交易
「你這是什麼意思？」
木蕭確實不明白靈命神這一句話的含義，或者說不相信靈命神願意與冰靈神為敵，神諭是一個大整體，試煉一開始又在眾多異族裡爭奪『神域』的控制權，一旦十二名神主內訌，那必然分裂。
靈命神絕對是一個聰明人，他怎麼可能做出這樣不論理智的事情。
然而，僅限以前。
事出反常必妖！
木蕭對冰靈神提起心來，就算他是神公主的父親，木蕭都不可能完全信任，甚至說一點都不信任，只有深深的戒備與警惕。
至於，神公主本人，木蕭是信任她。如果神公主是知道她父親有什麼陰謀，雖然她心中為難掙扎，但最後一定會告知木蕭。
其實以靈命神的智慧，當然知道怎樣去選擇，若他真的正在策劃什麼詭計，一定不會被神公主發現，更不可能告訴她，免得她左右為難，誤了大事。
女人一旦陷入了『情』字，那麼就不可能完全忠於理性。
靈命神自然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而且他不想讓自己女兒陷入一個兩難的境地。
那今天這一番說話或交易，其實是靈命神和木蕭兩人之間的事情，不摻合其他關係。
「你不相信我是正確的。」
靈命神預料木蕭不可能一口答應下來，更預想木蕭有極深戒備，只好直言道：「如今神域的時勢出現了極大變化，命運軌跡變得抓摸不定。尤其神域即將發起『繼承者』的試煉，不難看出這是一件『選神』的重大事情。」
「正是神域這一個變數，其他神主，連我都無法獨善其身。因為若無法奪得神域的控制權，那最終我們只有一個被宇宙意志反噬的結果。」
「雖然這是一個極大危機，但又是唯一成神的機會。其他神主已經開始不顧一切進行自己的成神計劃，好聽點來說，不成功，便成仁……難聽點就是，他們一個個都瘋魔了。」
「神諭的平衡開始傾倒失衡，若不控制，只怕自取滅亡。」
「你應該知道神諭有三大秩序者，我本是其中一位。秩序者只能維持神諭內部秩序，不能插手其他私事，可是兩位秩序者已經存有了私心。」
「如今神諭分裂出各自陣營，甚至試煉一出，每個陣營的棋子，必然自相殘殺，連我都無法阻止，很可能還捲入其中，為了鎮壓這樣的不安因素，我退了出來，有意讓冰靈神繼承我的地位，暗中準備進行清洗，重建秩序。」
「冰靈神是我第一個清洗的目標，其次是兩位秩序者……三位秩序者一死，那我就能真正掌握整個神諭的秩序，那我們可以合作，集中力量跟異族爭奪神域的控制權。」
靈命神傳來的意念，木蕭沒有打斷插話，待他說完了之後，木蕭才譏諷冷笑的回了一句，「借我之手，幫你重振神諭的團結，你覺得可能么？」
「神諭是我準備給女兒的嫁妝，我們試煉一旦失敗，神諭變相就是你的。」
「你們失敗，那神諭又有誰擋得住我？而且只要我成功掌控神域，宇宙有那一個種族不是我的？」木蕭反駁的話語極其勢利，根本不被靈命神迷惑。
「至少我掌控了神諭，我們可以合作，不會以你為敵。而且，我們開始恢復半神境界，其他神主一直沒有放棄找尋你和水白蘭的下落。加上你在神域根基太淺，就算你有帝境，但沒有半神強者，說到底只是一個小人物，無法跟這一個世界無數歲月的異族鬥爭。」
靈命神又道：「我與你沒有實質的仇恨……如果是為了新人類計劃，導致地球慘變，生出了的仇恨，那隻能說你覺悟太低。而且你活了下來，進化出這樣的高度，間接性，你是多得了這樣一個計劃，才有如今的成就。從古至今，只有成了強者才有話語權，例如現在的你！」
「這一個世界每個人都是罪孽深重，從來沒有所謂的對錯、正義邪惡，只有強或弱。」
「如果一個文明想要突破極限，必須犧牲絕大部分人，換來一股極大力量，換做是你，做還是不做？」
「又或者殺掉全世界的生命，只換來你生命，你做還是不做？」
靈命神一言一語敲擊木蕭的心靈。
在地球世界的人們眼中，神諭確實是喪心病狂，但地球關乎神域的控制權，間接性關乎他們的性命，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不難理解。
就像一個人為了自己活命，他可以賣掉隊友，背後捅刀子。
末世有種種人性黑暗，未嘗就不是一個縮影。
「不用說這麼多了，我和你們不是同路人。」木蕭淡漠的道，靈命神任何話語，都無法打動木蕭建立起來的重重防禦線。
「那冰靈神的命，你不要，她遲早是你的威脅。」
靈命神道：「其實我只要一粒永恆種子，那我就能有把握恢復半神境界，同時在其他神主之中，最快恢復過來的第一人。只要你和我做成這一個交易，我承諾不跟你為敵，甚至還可以做你的後盾。若你不想與我牽涉太深，這次交易一次清。若未來爭奪神域控制權，那大家各憑實力說話吧。」
「我蕭家，是否還有族人在你們神諭控制之中？」木蕭忽然問道。
家族的事情一直藏在木蕭心底處，現在既然靈命神送上門來講合作，木蕭自然不放過這一個打探情報的機會。
木蕭的身份在神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而且當年蕭家被滅的事情，跟靈命神無關，甚至跟其他神主都沒有直接性的關係，只是幾位神子私自做出來的事情，畢竟神主根本很少關注月球。說穿了，月球那些世家，其實就是神子的利用工具罷了。
因此，木蕭和靈命神確實沒有血海深仇，但靈命神知道木蕭問的是什麼。
「很遺憾。」
靈命神說道：「你們蕭家的族人，當日跟瑞斯神子和紫魔神子的部隊同歸於盡了。至於那一件『神物』他們說不出來，只知道是水白蘭的養母極其重視的存在，有可能關神域深處的物品。」
木蕭被神諭關注，自然很多事情都浮上水面，只是他們還不知道那件『神物』是什麼。
如果他們知道了木絢音，就是當年水白蘭的養母極其重視的存在。
而且，木絢音真正存在意義，就是『神域意志』演化而成的神術總綱，擁有虛擬神格。那他們一定為擦身而過的天大機緣而憤恨後悔，甚至有可能殺掉那兩名神子來泄憤。
木蕭保留了這一個秘密，木絢音的身份牽繫極大，知道全部經過只有木蕭和水白蘭，包括沒有太過詳細告知安蓉茹等人，她們只知道木絢音出了狀況，來了神域，並不知道木絢音代表了何其偉大的意義。
蕭家確實滅亡，木蕭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和心痛，他早就有心裡準備。
因為，如果蕭家的親人還活著，那神主等人不可能不把他們，當成一個籌碼來威脅木蕭，尤其天長生等護法和冰靈神，這一群跟木蕭恩怨已深的敵人。
對於家族木蕭沒有太多感情，但唯有對父母大人的感情是無法抹去的。
只可惜這一切無法回報了自己的父母了。
木蕭一時之間有了些惆悵，但到了他這樣境界，情緒收放自如，默默接受了這一個現實。
至於『木』代表了他在地球里一個新生，不準備改變。待重返月球之日，擊潰神諭，掌控神域大權，那再重建『蕭家』一脈便是。
木蕭回到了正題上，道：「一粒永恆種子可以給你。但你還要給我瑞斯神子和紫魔神子的完整靈魂，還有一個異族的靈魂，以及解決我這裡的麻煩。」
「蟲族我不放在眼中，瑞斯神子和紫魔神子的命，我也可以答應下來，但另一個異族是誰？」靈命神有些預料不了木蕭的想法。
「那是寒光族，一個叫『銀斷』的傢伙，我要他的靈魂，你殺他的時候，不能被發現。」木蕭提出了很古怪的條件。
靈命神沉寂了下來，木蕭很有耐性等待，他知道靈命神一定在推演，查找這一個銀斷的底細。
等待的時候，青楠見木蕭專註在祭壇的意念交流之中，跟他說了一聲之後，便趕去迎接精靈女皇的到來，直至約十分鐘，靈命神的意念又一次發過來。
「這異族跟冰靈神有很深關係，看來你是想控制冰靈神……」靈命神頓了一下又道：「我給你一個忠告，冰靈神不是表面上那樣簡單，若你想收服她，比殺了她還要困難，不過那個『銀斷』是一個契機。」
他最後說道：「這些事我都應下來了。」
木蕭發去了一個『交易契約』給靈命神，這一個契約是由「神域意志」做中介，誰違反必有反噬，特別靈命神這些不被神域意志認同的人。
雖然，靈命神沒有被「神域意志」承認是本土種族，但只要他出現在神域，那等於被神域意志監控，一旦違反了契約，他除非不進來神域，否則一進來必然被審判。
接下來，靈命神很快就烙上本命靈魂，契約立即生效，木蕭取出一粒永恆種子，祭壇直接傳送了過去。
「半小時，我帶上兩位神子的靈魂過來，解決蟲族。至於那『銀斷』這一個異族，我要一些時間，那樣才能夠瞞住冰靈神，真正無聲無息除去。」靈命神交代了一聲之後，意念很快就消失。
木蕭讓靈命神殺掉那一個『銀斷』異族，其實有幾種用意，一來是斷掉冰靈神的契機，因為『銀斷』極可能是冰靈神重新突破成半神的極大契機。
二來如靈命神所說，木蕭有意想控制冰靈神，讓她做神諭里一隻釘子，看靈命神到底策劃什麼樣的事情，又能監視整個神諭，暗中掌控在手中，減少不利的麻煩。
至於，殺一個無冤無仇的異族，木蕭不覺得有什麼壓力，成大事必然需要一股冷酷。
而且，神域世界即將掀起一股『繼承者試煉』的風雲際會，這是關乎一個『神』的誕生，無數異族都可能瘋狂，到時候異族只可能是敵人、競爭對手，不可能是朋友。
最後是木蕭和靈命神的這一個交易，木蕭同樣有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