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7,岳嫂
「我們今天不打嘴仗,因為事情緊急。以後有的是時間和你就這個女子無才便是德來探討。大家還有沒有新補充的寡婦人選?」張其危見李大媽說的跑題了,正想往回扳到主題上時,賽吳用就及時剎車了。張其危很賞識地對賽吳用點點頭。
在張其危的老爹把管理張家大權交給張其危時就就對張其危說:「對外有事不決時問賽吳用。」看樣子老爺子識人還是有一套的。賽吳用也就是相當於後來託孤之臣了。
「我給大家說一個寡婦的情況。」張其危注意到這來的幾個媒婆大多有四五十歲了,而且個個穿著在當時而言俗不可耐的大紅大綠的衣服。還在髮髻上插花插朵的,唯獨這個「媒婆」年紀不會超過三十。一身素凈打扮。上衣是月白對襟藍邊中長夾衣,似裙非裙。站著的時候把臀部有衣服包著,頗似後來的包臀裙。穿一條深藍色褲子。一雙繡花鞋緊包著三寸金蓮。這繡花鞋上還綉了一道白圈。她一直端坐一邊,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幾個說話的人。那模樣本身就是一個美人坯子。三十歲的樣子正是一個女人花開的最盛時節!張其危家的正側妻也不少,看著這個「媒婆」,張其危的心裡還是有根弦被撥動了的感覺。
張其危心裡對她也充滿了疑問:在當時對專門穿針引線的媒婆,社會評價不好。總認為她們有招搖撞騙的嫌疑。殊不知沒有她們,這世界會多多少怨男怨女!
有人就舉了一個媒婆的例子:有一個媒人,給一個瘸腿男子和一個兔唇姑娘說媒(相親),雙方都提出要相親。於是媒婆讓男孩騎馬,女孩手持一朵花假裝在嗅。男女雙方對對方都很滿意。直到兩人成婚才發現上當。這就成了人們攻擊媒婆的材料。要知道婚姻是講究門當戶對的。歪瓜對裂棗不正是一對!這男女雙方應該感謝媒婆才是!
她現在見大家都說完了,才開口。
張其危不認識她,就把眼光掃向賽吳用。
賽吳用其實也不認識她。是說找幾個說媒的時候,王乾娘等人約她一起來的。賽吳用還以為是一個來看熱鬧,或者是來學藝的。現在主子是要搜集信息,人越多,信息源也就越廣,賽吳用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所以約她來時,賽吳用也就沒有說什麼。賽吳用見張其危探詢的目光也只好搖搖頭。
「張少爺可能不認識我,我的姓有些怪,姓岳,就是丘山嶽,人們都叫我岳大嫂,有的就直接叫我岳嫂。我自己就是一個苦命的人。都說商人重利輕別離。可是我是嫁給了一個商人,他的生意做得不大,如果不東奔西走,勞累奔波,怎麼能夠養家糊口呢。所以有些俗人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在一旁說閑話。哪個男人放著自家熱被窩不睡,放著如花似玉的娘子不抱,而願意在外風餐露宿?」說到這裡,岳嫂還擦了擦眼睛。
張其危想,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同樣是個怨婦形象!
「岳嫂。不是我不同意你的觀念,前朝詩人白居易在琵琶行裡面就把做商人婦的苦楚說了的。我們先不討論這個問題好嗎?」賽吳用趕緊想攔住岳嫂的話頭。
「不一樣,白居易說的商人婦的苦楚是否定商人的,他是不了解商人和我們這些商人婦的。而且就是傳統的看法,認為無商不奸,無奸不商。這是偏激的看法!」岳嫂也有苦水,看樣子沒有找到倒出去的地方。
「好,岳嫂,我同意你的觀點。你有什麼新補充的人選嗎?」賽吳用問。
狗剩站在張其危的旁邊聽這幾個媒人說著各種寡婦的情況,感覺特別新鮮,原來自己吃不飽肚子覺得苦,搞半天吃的飽肚子的也有苦楚,只不過是另一種苦楚罷了。看來人這一輩子並不好玩!
「喔。我是扯遠了。我說的這個寡婦也真可憐。她的丈夫是個販藥材的商人,給她們家掙下了山一般的財富。只是一次外出遇土匪綁票,當時土匪是稀里糊塗綁了她的丈夫,也不知道他是條大魚,也就勒索五十兩銀子。可是給他送信的在路上喝醉了酒,等信送到,她去贖人時,土匪撕票了。她也就這樣也稀里糊塗守了寡。好在丈夫掙得家業大,平時她也****一些心。丈夫沒了,生意沒有停。只是不便拋頭露面,有些事情就靠她丈夫的一個結拜兄弟幫助打理。」岳嫂說。
「這人長得怎樣?」賽吳用問。
「你們說實話,我還算漂亮嗎?」岳嫂問。
張其危心裡一愣,馬上想到,這人講別人的時候,從話里應該透露出一個信息就是她家裡也還過得去,怎麼會拋頭露面做媒婆呢?
「你很漂亮!」賽吳用說。
「是嗎?!那麼我說的這個寡婦比我漂亮十倍!」岳嫂說。
張其危聽了心裡好笑,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女子十個風韻也是不一樣的。紅肥綠瘦,各有所喜。楊玉環的肥胖,趙飛燕的瘦削苗條,你能說她們哪個比哪個漂亮?!
現在擺在張其危面前的就有四個寡婦有可能是那幾個人捕獵的對象。張其危想了想就對賽吳用說:「你要她們帶著你和狗剩去看看這四家的房子及周邊的環境。特別要注意的是那些地方容易縱火。我在家裡想想。」
「各位大嫂,感謝你們提供的這些信息,我們也是受人之託。現在請你們帶個路,我去這幾家看看房子的大致布局與風水。這是給大家的辛苦費。」賽吳用說完就把一兩一錠的銀子給幾個媒婆。
這幾個媒婆見賽吳用給她們的報酬不菲,一個個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張其危發現岳嫂是個例外,她沒有像她們一樣興奮莫名,只是禮貌的接過銀子,口裡說謝謝。
人走屋靜。
張其危心裡盤算著這幾個寡婦哪個會成為目標。想了一會兒,頭都疼了,還分析不出一個頭緒。
張其危想事情有個習慣,就是出門閑走的樣子,心裡緊張的思考。
張其危穿過自家的幾重院子,出了大門,就在縣門前的大街上閑走。
「你個不聽話的東西,將心比心,你也不應該做對不起我的事呀!你這個不聽話的東西!」
張其危循聲望去,原來是一個母親正在教訓自家不聽話的孩子。張其危聽了這話,心裡一亮,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