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你把我照片都給誰了?
我醒來的時候,葉瑾言也來了,我並沒有給他說一句話。因為我現在腦海中都是那一幕:家中四下散亂的照片,都是關於我的。
我知道害死我媽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幾張照片。
我恨死了把照片給我媽的那個人,也恨死了給我拍照的朱子林和朱子慧。同時我也恨死了我自己。如果當初我沒有……。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我一定要找到這些人,把他們對我的傷害報複到他們身上!
我擦幹了眼淚,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問葉瑾言,“你不是問白雪了嗎,她怎麽說?”
可能是沒想到我第一句話時問這個,葉瑾言楞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道,“白雪說不是她做的。”
這個結果是我能夠不預測到的,我狠狠道,“最好真的不是她做的,不然我不會放過她的!”
我從床上起身,一邊穿鞋子一邊道,“現在我看一下我媽,她的後事總該要辦一下的。”
葉瑾言伸手想要拉住我,但最終還是收回了手,對我道,“我陪你一起。”
袁媛也陪著我,他們兩個陪著我幫我把我媽的葬禮給簡單操辦了下。我家的親戚不多,再加上我媽死的蹊蹺,我也沒臉告訴太多親戚,更不敢把我媽死亡的真正原因告訴他們。
大家都以為我媽是心髒病突發死亡的,畢竟她有多年的心髒病。
但是我暗地裏堅決報了案,不論是動用法律的力量還是私人的力量,我一定要把這些害我媽的人給找出來。
很快,葉瑾言那邊就有消息了,說是找到朱子林了。今天夜裏就能夠到達A市,先把他們帶到一個廢棄的工廠裏邊。
當天,我就看到了被押解回來的朱子林。
朱子林胖了些,看來他在南方過得挺好的,我看著被綁的跟個粽子似的朱子林,問他道,“你把我照片都給誰了?”
朱子林嘴巴挺嚴實的,我問他他並不搭理我。問了幾句,我也問煩了,直接撿起地上的那根鐵棍,冷眼看著他,“我問你最後一次,你把我照片都給誰了?”
“你可以不回答,”我掂了掂手中的鐵棍,對他道,“然後這鐵棍就會狠狠地戳到你的大腿上。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直接讓你癱瘓在床,不過讓你成為一個廢人殘廢應該還不難。”
朱子林看了我一眼,挑了挑眉毛,有些不屑道,“就你?你敢嗎?我就算是……。”
他嘴角的冷笑又一次刺激到我了。憑什麽,憑什麽他傷害了我那麽多次,卻依舊不思悔改?就因為我對他太仁慈了嗎?
我沒有再聽他的廢話,毫不猶豫地抓緊鐵棍,狠狠戳到他大腿上。
我這一下用了死力,隻聽“噗”的一聲,生鏽了的鐵棍就深入到朱子林的大腿上,鮮血立馬浸濕了朱子林的褲子。
以前我連殺雞都不敢,可是現在,我媽已經被眼前這個人給害死了,我那八個月大的孩子也是死在他手裏的。所以,現在即使我有些手抖,但我還是完成了這一係列動作。
朱子林立馬發出殺豬般的叫聲,掙紮著想要捂著自己的大腿,但是他的手臂被死死綁在椅子上,根本就不能動彈。
葉瑾言在旁邊看著,表情變都沒有變,似乎早就預料到我真的會這樣做。他沒有阻止我的這個舉動,也沒有說話。
朱子林嚎叫過後,看向我的眼神中帶著明顯的恐懼。有些難以置信道,“林安安,你怎麽敢……,你怎麽敢……。”
看來他骨子裏還是不相信我真的敢這樣做的。
我對朱子林的嚎叫聲充耳不聞,打斷他那語無倫次的話,淡淡道,“我再問你一遍,你把我照片都給誰了?”
我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重複著這個問句,如果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就會繼續機械地逼問。
朱子林猶豫著,看向我的眼睛裏全是驚恐,但還是緊緊咬著牙關,沒有說話。
我卻毫不猶豫,直接手抓住還深陷他大腿上的鐵棍,打算把它給拔出來。
這鐵棍剛才戳的太深了,現在一下子拔不出來,朱子林疼的滿頭大汗,趕緊道,“好好好,我說,我說。”
我慢慢鬆了手,冷靜地看著朱子林,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道,“你說。如果你敢騙我的話,我在你那個腿上也紮一棍。”
“你放心,我還不敢殺死你,但是讓你殘疾我還是能夠做到的。”
朱子林的臉色在我說話的時候越變越差,最後甚至帶上了一絲哀求,“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我隻把照片給了白雪,並沒有把這照片再給其他人了。”
我繼續問道,“你為什麽把照片給白雪,你們兩個關係不是一直不好嗎?”
當年朱子林雖然強奸白雪未遂,但是白雪對外說自己瘋了,因為這件事而有了精神疾病。不論這件事是真是假,反正不論怎麽看,朱子林也不會把照片交給白雪的。
朱子林趕緊解釋道,“我雖然和白雪不和,但是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我想著讓她出手幫我拆散你和葉瑾言,所以我就把照片都發給她了。”
這倒也是,袁媛也說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根據白雪對葉瑾言的用情至深的樣子,白雪為了拆散我和葉瑾言而和朱子林合作,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我知道白雪現在其實是在裝瘋賣傻,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讓葉瑾言對嗬護她。
朱子林補充道,“我知道這種事兒是違法犯罪的,當然不能讓我一個人進監獄。卻讓她白白揀了個便宜。”
朱子林說的話似乎沒有一點兒問題,他就是這樣的人。自己不好,也見不得別人好。最好能夠拉著別人陪他一塊兒下水。
幾乎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朱子林趕緊哀求道,“你們看我腿流血流的這麽多,你們趕緊把我送到醫院去吧。不然我這腿就要廢了。”
葉瑾言看了他大腿一眼,“你放心,你暫時還死不了。”
說完在旁邊補充問道,“白雪為什麽非要和你合作?她也可以選擇不和你合作吧。”
葉瑾言問的有道理,白雪又不是靠朱子林才有拆散我們方法,何必非要和自己討厭的人一塊兒合作呢?
我覺得,白雪討厭我,同時應該也是討厭朱子林的吧。那如果我說要和白雪一起合作,讓朱子林過得不安生,白雪難道會選擇和我統一戰線嗎?
朱子林被葉瑾言問的一時語塞,過了會兒,他漲紅著臉對我們道,“不信你們可以親自問白雪。也可以讓她過來和我對質。”
說到這裏,朱子林的眼淚鼻涕都一下子流了出來,哭道,“真的很疼啊,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我剛才看到葉瑾言偷偷用手機發短信了,如果沒有猜錯,他是在發短信給同事,讓他們派來輛救護車。
所以我也不著急,對朱子林笑道,“隻要你說的是實話,我就放過你。”
朱子林很沒出息地哭訴道,“我說的就是實話啊。真的很疼啊。”
朱子林話音剛落,外邊兒就傳來救護車的聲音,綁朱子林來的兩個男的手腳麻利地把朱子林給放了下來,把他給抬到外邊。
我看著明顯放心下來的朱子林,笑道,“你如果想要報警那就報警吧。咱倆之間的事情確實需要好好算一算了。”
我並不擔心朱子林真的會報警,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他的行為比我嚴重的多,報警後我最多關押幾天,而他就不同了。估計起碼需要幾年。
說到關押,我想起來之前朱子林非禮白雪後,白雪雖然礙於麵子並沒有把朱子林繩之以法。但是似乎也沒聽說白雪後來報複朱子林啊。
根據我對白雪的了解,她並不是一個這麽寬宏大量的人。
我心裏突然間似乎有個什麽想法,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可是我並沒有抓住。因為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近,那兩個人幫忙把朱子林給抬出去了。
葉瑾言直接和我一塊兒去找白雪,當麵問清楚她和朱子林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白雪還在風騰上班,葉瑾言直接把她約出來,我們三個人在風騰旁邊的一個咖啡店裏見麵。
白雪一身職業裝,本來就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由於踩著七八公分的高跟鞋,更加顯得挺拔了。在人群中很是顯眼。
看到我也在這裏,白雪臉上的笑容幾乎沒變,笑道,“不知道你們兩個同時約我是因為什麽事情。”
從看到我們到現在,白雪就顯得很熱情,很自來熟的幫我們叫了三杯咖啡,笑道:“以前都是葉瑾言請我的,今天我請你們兩個。”
我看向葉瑾言,倒不是吃醋,而是示意他什麽時候問白雪照片的事情。我媽不能白白死掉,我現在急著找到凶手,並不想和白雪麵和心不和地坐在這裏喝咖啡。
葉瑾言領會到了我焦急的心情,直接問白雪道,“我們找到朱子林了,他說他把照片給了你。他的口供剛好和那個被抓的人的口供一致,你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
白雪有些愕然,在葉瑾言的解釋下,才算明白過來。她笑道,“既然朱子林這樣說,那大可以我們當麵對質,誣陷的對象在現場,看他敢不敢當著我的麵誣陷我。”
說著就挎著包要和我們一塊兒去醫院找朱子林。
我坐著沒動,對白雪道,“那麽著急幹什麽?這種事兒私人可能看的不太明白,直接讓專業的人事來詢問可能快得多。”
我確實覺得私人來解決這件事可能會有一些虛假的情況,容易出現差錯,隻有警察介入,那麽才能保證整個事情的公平和公正。
“你什麽意思?”白雪站在我對麵,我們之間隔著張桌子,可是我還是能夠感受到她那驚異和憤怒。
“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白雪有些急道,“我是風騰的高管,如果我被警察叫去詢問,人家會怎麽看我倒無所謂。但是人家會怎麽看風騰?”
說完這些話,白雪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把包重新放了下來,一屁股坐下,看了眼葉瑾言道,“反正A市的風騰業務都是葉瑾言管理的,他如果不怕風騰的名譽受損,那我也無所謂。”
白雪大腿翹到二腿上,看起來有些生氣,又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我覺得我這個提議還算合乎常規,不知道為什麽白雪反應這麽大。警察暗地裏的正規調查白雪和朱子林是否有著某種聯係,難道也會對風騰這個公司造成什麽影響嗎?
我也把目光投向了葉瑾言,想看看他怎麽說。
葉瑾言掃視了一下我和白雪,笑了下,對我道,“這件事本來就是私事兒,咱們看能不能解決,不能解決了再找警察。”
我吃了一驚,這下輪到我不敢相信地看著旁邊的葉瑾言了。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說。
我剛要反駁,葉瑾言就道,“咱們也能夠判斷白雪是不是和朱子林有牽連,在白雪沒有足夠的嫌疑之前,咱們還是不要把白雪也牽連進來。不然對公司真的會有不好的影響。”
葉瑾言這一番話堵得我啞口無言,我本來想著他永遠會無條件站在我這裏的,誰知道他現在開口閉口都是為了公司著想。
難道他嶽母的生命還有我們之間的感情,都比不上白雪或者風騰可能會損壞的名聲嗎?
白雪看著我吃癟的樣子,笑了下,隨即低下頭裝作喝咖啡。
我有些怒火中燒,我媽屍骨未寒,葉瑾言就對她、對我這個樣子,他如果好好和我解釋,我也不會說不同意的。
但是他直接告訴我說公司的名聲對於他們來說很重要。那麽我呢?我媽呢?對他來說難道不重要嗎?
葉瑾言今天是怎麽了?
葉瑾言看我有些想生氣,趕緊解釋道,“那咱們現在去醫院,和朱子林對證。如果朱子林還說是白雪做的話,那咱們就報警。”
我沒有說話,也不搭理葉瑾言。葉瑾言有些尷尬,白雪見此,笑著當和事佬道,“既然林小姐還是不相信我,你也不必為此和林小姐生氣了。”
葉瑾言和我生氣?就算剛才葉瑾言本來沒和我生氣,現在聽了這話,估計也得背上這個黑鍋。
給葉瑾言說完這幾句話後,白雪又笑著對我道,“既然林小姐不願意通融,那咱們一起去報案也可以。”
我聽白雪自導自演說了這麽一大堆話,心裏氣得要命。
什麽叫我不願意通融,我隻是表示了一下自己不願意,然後她就嘰嘰咕咕地說了一大堆,現在又說我不肯通融。她剛才難道就肯通融我嗎?
我剛要說好,我們就一起去報案。結果葉瑾言就搶在我前麵道,“好,那咱們三個現在去醫院,看一下朱子林。”
說著葉瑾言就拉著我起身,我剛想狠狠地甩開他手,就瞥見白雪正在旁邊一臉好戲地看著我們。我隻能忍著心中的怒火,先陪他們兩個去醫院。
反正我已經打定主意,等白雪離開後,不論朱子林是不是說這件事和她有關,我都會去派出所裏說一下白雪的這個情況。
相比較私下裏解決,我現在更相信警察。因為人家更專業。
我們來到醫院,朱子林剛好做完手術,我們三個就去到朱子林的病房。
看到白雪出現在他麵前,朱子林有些吃驚,對白雪道,“你怎麽會過來?”
白雪在朱子林床邊坐下,冷笑道,“我再不出現,有人把我冤枉死我恐怕還被蒙在鼓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