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我媽去世了
白雪看著我和袁媛的眼神很是鄙視,我不知道是因為顧夢的事情還是因為我的事情,才牽連到袁媛的。
袁媛氣的笑了一下,對身後酒吧的幾個侍者和管事兒的罵道,“養你們吃白食兒的啊,沒看到有個不長眼的東西進來了嗎?還不快把她給我扔出去!”
酒吧的侍者雖然不敢得罪白雪,但是更不敢得罪袁媛,聽到她的話,直接架著白雪和她那兩個手下,把他們扔了出去。
這一切變化的太快,白雪和她那兩個手下根本還沒來得及反抗,白雪罵罵咧咧,“袁媛,還有林安安,你們兩個等著,我一定讓你們這兩個騷貨遭報應。”
不知為什麽,白雪今天跟瘋了似的,本來隻是要找顧夢你麻煩,現在還要捎帶上我和袁媛。
白雪走後,袁媛對我道,“這個白雪怎麽了?不會是真瘋了吧?之前見她的時候看著還挺正常的。”
我看著白雪離去的房子,搖了搖頭,對白雪的反常行為也有些不解。
第一次和白雪相遇,她所表現出來的明顯是一個正常的人,隻不過一直在裝瘋賣傻。但是現在,尤其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卻讓我覺得她可能有幾分瘋癲的樣子。
不然,好端端的,怎麽連不相幹的人也罵?
經過今晚上的事情,顧夢就沒有出來再唱歌。白逸軒沒有跟著他姐姐出去,而是去和顧夢賠不是,也不知道顧夢會不會見他。
“對了,宋子喬和劉念到底去幹什麽了?”
宋子喬一向比較悠閑,劉念卻是個大忙人,今天我問過袁媛,她當時隻是說宋子喬和劉念一塊兒出去辦事兒。但具體辦什麽事兒我並不知道。
袁媛看了我一眼,打哈哈道,“不管幹什麽,反正和我也沒關係,我就沒有多問。”
袁媛在騙我,這是我第一個反應。但是她為什麽騙我我並不知道。難道說宋子喬和劉念去辦的事情還和我有關嗎?
這更不可能。如果事情牽扯到我,葉瑾言肯定早就會采取行動的。
我見袁媛似乎不想告訴我,我也就沒有再問下去。因為我覺得可能是袁媛他們有什麽不方便我知道的事情。
在星辰酒吧玩兒了會,我就回去了。第二天我正睡覺呢,隱隱約約聽到葉瑾言接了個電話,然後他就匆匆忙忙出去了。
等我完全清醒,葉瑾言已經不在臥室裏了。我摸了一下,身邊兒的位置還有一點點溫度。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淩晨五點鍾。
我在家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葉瑾言。剛要打電話給他,結果就看到秦朗打電話進來。
我立馬接通,就聽秦朗在那邊兒急道,“我又在樓道裏發現你的照片了,現在看樣子似乎剛貼沒多久。”
我不知道袁媛是不是烏鴉嘴,照片這事兒竟然被她給說中了。
我猛然想起,昨夜袁媛讓我給葉瑾言說,讓他在我媽那個小區裏麵安排一個人,夜裏幫忙看著,但是我昨天回家後竟然給忘了。不然現在不就能夠抓住現形了。
我來不及懊悔,趕緊問秦朗道,“你幫我看一下,周圍有沒有什麽可疑的陌生人,我現在馬上就過去。”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趕緊給葉瑾言打去。這個時間,正需要他的時候,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我給葉瑾言打電話過去,他很快就接通了。
“你醒了。”葉瑾言絲毫不意外我給他打電話,“你既然醒了,現在打車來媽這裏,我正在小區裏逮人。”
葉瑾言的話讓我很吃驚,他去小區裏逮人?莫非他也知道了有人在貼我照片的事兒?
“你是不是知道了……。”
“你過來再說吧,等會兒聊。”
葉瑾言掛了電話,我滿腹狐疑地打了車,趕緊趕到我媽那裏。
我並沒有見到葉瑾言,反而是秦朗在樓下等著我。
秦朗的臉上有些破皮,好像是被人給揍了。
我還沒來得及問秦朗他是怎麽回事兒,秦朗見我過來了,就趕緊對我道,“照片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了,我撕照片的時候,發現有個人鬼鬼祟祟地,在偷窺我。”
說到這裏,秦朗頗為高興地對我笑道,“我廢了點兒力氣抓住他,把他扭到保安那裏了。估計現在已經送到派出所了。”
我聽說那個人已經沒抓到了,心裏鬆了口氣,就沒那麽著急了,先問秦朗道,“你臉上的傷是不是剛才抓那人的時候給弄的?”
秦朗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笑道,“哦,沒事兒,我打他打的更狠。”
我看他臉上隻是有點兒腫其他的倒沒什麽大礙,就放下心來。
“你怎麽淩晨五點鍾就起來了?”我記得秦朗早上鍛煉的時間是六點鍾左右吧。
秦朗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笑道,“最近睡不著,就想著早點起來鍛煉身體。”
秦朗這個理由我並不相信,如果真的淩晨四五點鍾睡不著,不是還可以處理公務什麽的嗎?我才不相信他這個惜時如金的人會把時間都花費在跑步鍛煉上
“你是不是想看一下,能不能遇到貼照片的人?或者是最早發現照片,並幫我撕掉?”
秦朗笑了笑,“你想多了,我真的是睡不著。”
我叫見他不承認,也就不勉強他,而是換了個話題,“那個人你認識嗎?是不是咱們小區的人?”
我覺得既然是散布我的照片,那肯定是和我有仇。和我有仇,那八成是認識的人。秦朗和我認識這麽久了,我認識的人基本上他也認識。
秦朗搖了搖頭,笑道,“怎麽可能認識呢?既然想要害你,當然不方便本人出現,所以是個從沒見過的人。”
說到這裏,秦朗笑道,“那個人還一直強調,說自己不是貼照片的人。是有人花錢讓他在這裏看誰貼照片。”
我一愣,反問道,“是誰花錢讓他在這裏看守著?”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葉瑾言,但很快我就否定了我的想法。我根本還沒來得及給葉瑾言說這件事呢,結果就有人過來張貼照片了。
秦朗也附和我道,“對啊,誰花錢讓他來蹲守著這裏的?我問他他說自己也不知道。”
秦朗說著就看向我,眼神裏有些詢問的意味,我感覺擺手道,“不是我,我沒有找人幫我看著。”
既然已經抓到那個散布照片的人了,我看著還呆站著的秦朗,有些疑惑不解道,“那你不用去派出所嗎?”
按照程序,秦朗不是也需要去派出所指證那個犯人嗎?
“我怕你等會兒過來找不到我,就在這兒等著你,咱們一塊兒去。剛好你也是受害者。”
說完,秦朗就要開車帶我走。
我就這樣稀裏糊塗地差點兒被秦朗給拉上車,打開車門的一瞬間我突然想起來,我來這裏是找葉瑾言的。
我趕緊問秦朗道:“你看見葉瑾言了嗎?”
秦朗也有些糊塗了,“葉瑾言也來了嗎?我沒看見啊。”
我和秦朗正說著,就看到從旁邊走過來三個男人。
一個是葉瑾言,另外兩個我不認識。不過其中一個男人正反剪著另外一個男人的雙手。
那個被反剪雙手的男人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被那人拽了過來。
“剛才跑了一個,不過不要緊,有這一個就夠了。”葉瑾言一邊兒往我們這邊兒走,一邊兒道,“你們兩個怎麽會一起出現在這兒?”
說話間葉瑾言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不開心了,看著我和秦朗的眼神有些懷疑,似乎是覺得我倆在偷情似的。
葉瑾言知道我會來這裏,所以肯定不是問我怎麽會出現在這兒的。他估計問的是我怎麽和秦朗在一塊兒。
我還沒有來得及解釋,葉瑾言就三兩步走到我和秦朗麵前,把我往他懷裏一拉,無聲的宣誓著主權。
秦朗哭笑不得,隻能笑著解釋道,“我今天早晨起來跑步的時候,剛好發現一個人,正鬼鬼祟祟地在樓道裏。然後我給安安說了,把他給抓住了。現在估計已經被送到派出所了。”
解釋完自己和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秦朗就反問葉瑾言,“你有是為什麽出現在這兒的?”
葉瑾言的眉頭隨著秦朗剛才的解釋越皺越緊,他並沒有回答秦朗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剛才說什麽?你說你抓到了一個貼照片的人,然後把他押送到派出所了?”
秦朗也有些懵逼,“是啊。怎麽了?”
話音剛落,秦朗就自問自答道,“是不是我抓錯人了,那個人不是貼照片的?”
葉瑾言有些哭笑不得,看著秦朗笑道,“來這裏貼照片的隻有兩個人,我抓住一個,跑了一個。你說呢?”
這下輪到我和秦朗吃驚了,他趕緊打電話過去,給派出所那邊的人解釋了情況,然後又親自過去說明原因。
葉瑾言並沒有和秦朗一起去派出所,而是把那個私自貼我照片的人給帶了回去。
“為什麽不把這人一起送到派出所呢?”我坐在車上,看著被綁著的那個男人,問葉瑾言道。
葉瑾言笑了下,摸了摸我的頭,“我想要先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他似乎有心事,雖然抓到了貼我照片的人,但臉上並沒有太多的高興的神情。
我聽他這麽說,就沒有再問。
葉瑾言逼問的那個人,我並不知道他是怎麽逼問的,反正等我問他的時候他告訴了我答案。
“是誰派那人來的?”
葉瑾言看了眼我,有短暫的猶豫,還是回答道,“是白雪。”
我立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敢相信道,“她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和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她就這麽喜歡你?”
說著說著,我突然間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那就是,白雪和朱子林之間的關係。
朱子林之前還想要非禮白雪,白雪對他恨之入骨,朱子林又怎麽會把自己偷拍的照片給白雪呢?
想到這層關係,我又確認道,“那個人是不是胡說八道?怎麽可能是白雪?她和朱子林的關係你也知道。”
我的聲音越來越小,葉瑾言也有些困惑,煩躁地按了按太陽穴,不知道是難以置信還是覺得頭疼。
“我也正為這而感到困惑。不過我能夠想你保證,這個人說的不會是謊話。”
難道白雪和朱子林之間有什麽肮髒的交易嗎?
畢竟現在葉瑾言和白雪還算朋友,所以我也沒把心中想的事情說出來。再說,即使我不說,葉瑾言也能夠想到這一層的。
一時之間,我和葉瑾言相顧無言。
短暫的沉默後,葉瑾言突然起身道,“我去問一下白雪。”
我沒有反對,雖然我心裏認為白雪肯定是不會承認這件事是她做的。除非找到朱子林,找到朱子林和白雪之間勾結的理由。
但說實話,我也有點兒不相信朱子林和白雪能夠勾結到一起。
這件事袁媛也很快知道了,她聽說這件事後並不是很吃驚,而是有些恍然大悟,“你昨天也聽白雪說過,不會放過咱倆的對吧。那剛好是她今天對你下手的證據啊。”
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問她道,“不可能吧,朱子林和白雪之間也有仇,怎麽可能會……。”
袁媛白了我一眼,嗤笑一聲道,“沒有永遠的仇人和朋友。隻要有共同的仇人或者利益,就是朋友。”
我和袁媛說話間,我手機又響了,這次給我打電話的號碼讓我有些膽戰心驚。
這個號碼是鄰居張阿姨的。上次她給我打電話還是因為我媽心髒病突發進醫院的事兒。
不知道她這次給我打電話過來是為了什麽事兒。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我還是接了電話。
“喂,張阿姨,您……。”
我剛說了一句話,張阿姨就急匆匆地打斷我道,“安安,你媽心髒病發作了,你趕緊回來,救護車還沒有過來呢。”
我媽自從上次動過心髒手術後,身體就一直恢複的不錯。醫生說,還是需要及時觀察,千萬不要再讓病人受到太大的刺激。
我和袁媛急匆匆地回到家,然後就被告知,我媽剛才已經被送到醫院裏去了。
家裏我滿地的不雅照散了一地,有我的,也有朱子林的。
我手腳冰涼,顧不得收拾那些照片,頂著周圍鄰居看我那怪異的眼神,我又和袁媛急匆匆地往醫院趕。
好不容易找到病房,醫生正從病房裏出來。
我趕緊上前拉住醫生的袖子,迫切地問道,“醫生,我媽她怎麽樣了?”
“你和病人是什麽關係?”醫生一邊問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我。
“我是她女兒。”
醫生不忍直視我那迫切的眼神,帶著一絲遺憾道,“病人送來的時候已經沒有生命特征了,剛才搶救無效,已經確診為死亡。”
我腦子裏已經聽不到醫生在說什麽了,眼睛裏隻有對麵醫生一張一合的嘴巴,還有一片漆黑。
醫生剛才說什麽?我媽已經死了?
我的眼淚瞬間流了一臉,也沒有擦,任憑自己直直地往後邊兒倒去。
有人扶住了我,在我耳邊說些什麽,我完全都聽不到。終於,我眼前的色彩完全變成了黑色,我周遭的一切才算徹底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