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莊周夢蝶春心托鵑

  “哈哈，他發現是你了，怎麽辦呢？”


  “不，不會的。”


  “怎麽不會？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不……可能。”


  “你也害怕的，對不對。”


  “……”


  “其實，很簡單。你去問問就可以了。”


  “我嗎？”


  “當然！他肯定會告訴你的。”


  “不，我……”


  “去吧！”


  “啊。”林雅諼掙紮著從噩夢中起身。大汗淋漓。


  素月慌忙進來。扶她起身。林雅諼一把抓住了素月。說道“寧雨瀾呢？她人呢？”


  “皇上說她衝撞了公主殿下。貶了才人之名。回去閉門思過了。”


  “沒有去冷宮，嗬。也好。”


  “公主殿下。”


  “給本宮梳妝。本宮要去看看皇上。”


  “是。”


  都結束吧。都讓這一切結束吧。不要再惶恐不安了。不要再日日夜夜擔驚受怕了。今日把話問清楚。不論如何。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再不相幹。


  舍棄吧。不就入骨的愛戀而已。大不了一死謝之。不要再在他麵前出現了。這種日子真的夠了。夠了。


  林雅諼走進翔龍殿。看見他還在燭下批改著奏折。


  輕咳一聲。蘇景抬頭向她看來。然後慌忙的來到她身邊。道“你身子還沒好透。怎的就出來了？”


  “景哥哥，我今天來。有事問你。”


  “恩。”


  蘇景扶她到軟塌上坐下。拿了披風予她。


  林雅諼開口“寧雨瀾被貶為才人，你恨我嗎？”


  “不恨。”


  “你，是不是，特別，特別，愛……寧心柔？”


  “諼兒……”


  “你不用再搪塞我。說不要跟死人比。你老實回答我。”


  “諼兒……”


  “蘇景！你說，是還是不是！”


  “……”


  “你不講，那就證明是了。”


  “我……”


  “我知道了。”


  林雅諼起身，蘇景欲追來。卻被她一聲嗬止。“你日後不用再管我了。我們塵歸塵，土歸土。再不相幹。”


  林雅諼走的跌跌撞撞。被素月攙的去了鳳棲宮。心口鬱結不下。卻不讓人傳喚太醫。人就憑著一股氣。在床榻上歇著。


  就這麽半昏半沉的睡了過去。卻是從未有過的舒暢。心痛，卻有著解開的愉悅。


  昏睡三天，林雅諼臉色蒼白的站在院中。


  素月走來。林雅諼淺笑的對她說。“你看，像不像我們在西北，快要入宮的場景？”


  素月點點頭。不說話。


  林雅諼笑了一下。對她道“後日在合歡閣設宴。本宮要邀各位姐妹議事。”


  “是。”


  合歡閣。


  林雅諼著了一身紅衣。襯的臉色也紅潤許多。開宴後。一聲傳報。讓眾多宮妃激動不已。蘇景踏著步子到了殿中。


  妃嬪福禮。林雅諼也起身側立一旁，俯身行禮。蘇景忙上前扶住她。“都說了你不用行禮，怎麽還……”


  林雅諼不著痕跡的避開。說道“諼兒不過一介公主，如何能不象皇兄行禮？”


  蘇景手怔在半空。無話可說。隻得道“起來吧。”


  林雅諼入座，看向殿中。開口“皇妹特地去讓宮人排了一出舞曲，皇兄可看看。”


  “恩。”


  舞月時濃花漸濃。層層舞紗宮裙。舞妓展開水袖擺出花朵狀。中間的人兒起身，襯的越發動人。是寧雨瀾。


  林雅諼用杯盞掩住唇角。一舞完畢。寧雨瀾跪在殿中。開口“臣妾待罪之身。不敢……”


  “好了。”林雅諼嬌嗬一聲。“好好的日子提那些幹嘛。”


  然後又看向蘇景。起身行禮。“皇妹想恢複寧婕妤的身份。再提上一提，不如昭儀如何？”


  “諼兒……”


  “還有各位嫂嫂們的位分。不若都提上一等。”


  “恩。”


  “還有一事，皇妹隻是一介公主。實在不適合掌管後宮，手持鳳璽。”


  蘇景起身，“夠了，此事不需你說。你繼續管著後宮吧。”


  林雅諼福禮。“恭送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