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人生如若隻如初見1

  夜


  是夜

  白晝隱去。黑夜來臨


  如同人心底深藏不露的秘密

  讓人惡心並望不到底的黑色

  有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恨，才是你活下去的唯一動力。你要恨她。你應該恨她。她搶了你的一切。你要活著。你要恨她。”


  對。我要恨她。我要活著。


  林雅諼悠悠醒來。看著大殿中的一切。緩緩開口。“活該。”


  朱紅色的宮燈掛在宮門口。鴛鴦錦帳的鳳鸞交鳴。屋內人兒的身影交纏。


  蘇景眼神迷離。喝著杯中的濁酒。“寧兒。”寧雨瀾羞澀的低下頭去。看著醉的一塌糊塗的蘇景。今天是秀女開始侍寢的日子。她是第一個被皇上選中的。她不由得感到開心。然後。靜心開始準備一切。


  “寧兒。你告訴朕。告訴朕。到底怎樣。怎樣才可以贏得。贏得……”蘇景醉倒在桌邊。寧雨瀾喚來侍女將蘇景扶到床上。輕撫著他的臉。“寧兒不求其他。隻要皇上心裏有臣妾。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第二日。各宮嬪妃前來請安。林雅諼就聽見了寧雨瀾昨晚侍寢的事。她側向素月。輕聲道。“昨晚。她是不是……”


  素月俯身“並沒有。不過。共眠了一晚。”


  “恩。繼續派人盯著。”


  “是。”


  當寧雨瀾遲遲過來請安時。各宮嬪妃已經準備散了。林雅諼看著她一身新衣。淺笑。譴了各宮嬪妃。把她留了下來。


  “不錯啊。錦州剛剛上供的煙羅紗。內司就給你了。”


  寧雨瀾點頭。“多虧了皇上和公主殿下。臣妾才有這種福氣。臣妾不敢自詡。”


  “哼。本宮可沒有這種福氣。內司的人就是根牆頭草。就是太沒有眼力。誰才是主都不知道。”


  寧雨瀾從座椅上起身。福禮。“臣妾不敢。”


  林雅諼輕笑。“不敢。你難不成真的以為皇上會喜歡你。哈哈。論美貌。才智。你都不算上乘。為什麽皇上會喜歡你呢？”


  寧雨瀾的眼睛低垂。身子更加低。“臣妾不知。”


  “你本來就不該知道。你不過是一個木偶。一個替身。”


  林雅諼輕笑。將茶杯從上位摔了下去。“一個替身。你有什麽可比的。哼。”


  “罰三個月月例。回宮思過。內司誰敢再將這好料子給送去。本宮就砍了她的腦袋。”


  “是。”


  寧雨瀾跪在地上。等林雅諼遠去。她被攙扶著起身。她開口問道。“我是個替身嗎。皇上不喜歡我嗎。怎麽可能呢。怎麽可能。”


  “主子。”一旁的侍女輕道。


  寧雨瀾理了理衣襟。“這衣服。本宮是穿不得了。回宮換了吧。”


  “是。”


  換了一身衣服的寧雨瀾。看著窗外。林染在庭院的梨樹旁沏茶。雲淡風輕。林染讓侍女拿了昨日內司送來的玉釵。走了過去。


  輕聲問安。福禮。“臣妾見過珍妃娘娘。娘娘金安。”


  林染看向她。淺笑問道。“過來坐吧。怎的不見你穿那煙羅紗了。多好的料子。”


  寧雨瀾低頭。坐了過去。輕聲道“那料子髒了。臣妾……”


  林染輕笑。“罷了。在我這裏就姐妹相待吧。不用一口一個臣妾。今天從鳳棲宮出來。你就褪了這料子。怕是……”


  寧雨瀾慌忙解釋。“不是的。不是的”


  林染笑道“你莫怪她。她也不容易。畢竟十五年的情。難割難舍。”


  寧雨瀾低頭喝著茶。皺眉問道“公主的事。妹妹沒聽過。這十五年的情是什麽？”


  林染大笑。然後將茶又給她倒滿。“無事。喝茶吧。”然後看向她的臉。將笑容斂去。低頭。用茶杯隱去嘴角的苦笑。


  你切莫怪她。她也是不得已。就像我。我也是不得已。我們。都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