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一種相思兩處閑愁2

  選秀在即。後宮沉悶的氣氛一下活躍起來。林雅諼依舊在嘉福殿閑著。院裏的牡丹，芙蓉薔薇開的很豔。林雅諼無心去賞玩。


  畫師一副接一副的畫像她都覺得不滿意。幾個畫師也不敢不尊。隻好按照她的意思繼續一副接一副的畫著。林雅諼慵懶的躺在院中的貴妃榻上。陣陣花香撲鼻而來。


  林雅諼睜眼。看見太陽西偏。微陽映在樹枝杈斜中。從縫隙中灑落。榻邊。一堆爐火。一個茶壺。一杯茶。“洗盡鉛華。溫酒煮茶。草廬為家。一生牽掛。就這樣度盡餘生。也好。”


  素月走了過來。替林雅諼倒了一杯茶。道“所有秀女的事情已經準備妥當。不知道什麽時候讓她們進宮，開始選秀。”


  “這月底。就是一個吉日。秀女的事越快越好。本宮要好好清理清理這後宮了。”


  “是。我這就去準備。”


  宣秀殿中。一身華服擁衣的林雅諼坐在正位旁。蘇景就坐在正位上看著殿內的秀女。又看了一眼林雅諼。林雅諼感受到有人注視著她。她轉頭。看向蘇景。蘇景轉頭。開口“開始吧。”


  林雅諼也轉過頭去。手卻在衣袖裏微微顫抖。


  當秀女逐個進來。開始挑選時。素月就把名冊給了林雅諼。林雅諼轉身給蘇景。蘇景瞥過。“你來吧。朕就不看了。”


  兵部侍郎的女兒，杜萱兒。剽騎將軍的女兒。月傾城。宰相家的女兒。百裏君凰。“還有……”林雅諼停頓。蘇景問道“怎麽了？”


  “林將軍送來的。林染”


  “子陌送來的。也是怕你過的不好吧。”


  “應該是吧。哥哥有心了。”林雅諼的指尖停在那個名字上。無法移開。


  嘉福殿裏。林雅諼撫著古琴。焚了香。淨了手。著一身素衣。聽風聲瀟瀟。葉聲漓漓。在琴聲瑟瑟中回憶往事。


  “諼兒。那個不能碰。”


  “諼兒。哥哥明天就去騎兵營訓練了”


  “諼兒。哥哥終於可以上戰殺敵了。可以報國了”


  “諼兒。不哭。我林家的子女都要堅強。”


  “哥哥……”


  哥哥先出生五年。林雅諼才出生。所以。林雅諼一出生。全家人捧在手心裏疼著。有父母。有哥哥。


  從林雅諼懂事開始。就有哥哥的陪伴。


  從林雅諼喜歡蘇景時。哥哥就懂了。然後一直看著自家小妹的歡喜哭泣都為一個人。


  他沒法子。也就隻有在和她偶爾談心時。告誡幾句。卻被小妹嗔罵。不許說蘇景的壞話。


  自從邊關捷報來到。就被皇上派到邊關。與東央國相戰幾年。都沒回來。


  三年前得知自家發生的變故。也知道原因是因為蘇景。他在得知自家小妹的心思時。就警告過蘇景。不許負她。


  蘇景信誓旦旦。他信他。他以為他不會負她。三年後。林家回京。他就知道了。他沒有。不過那個姑娘始終是兩個人的心結。


  不論如何。他相信會解開。相信他們會在一起。


  這次送到皇宮的林染。是邊關的一個將士的妹妹。自小喜歡武功。與男子比武。他也明白。她傾心於他。於是。他請求她去皇宮幫他的妹妹。


  她問他。你要我去後宮。萬一。我要真是妃嬪了。我們……


  他心懷愧疚。轉頭不看她的眼睛。回答。對不起。我必須要保證諼兒的安全。隻有你能幫我了。


  她哭著流淚。那你愛不愛我。


  他搖頭


  她轉身就跑。幾天後坐到了去皇宮的馬車。


  一入候門深似海，從此蕭朗是路人。


  她幫他照顧他的妹妹。他就欠她一份情。她遲早要讓他還回來。


  林雅諼睜眼。“去請林貴人過來。我想見見她。”


  “是。”


  林雅諼在桌邊等待。林染不一會就來到了嘉福殿。行禮。“公主殿下萬福。”


  林雅諼走到她身邊。扶起她。“從沒聽哥哥提起過。他身邊有你這麽一個女孩子。”


  林染微笑“我是後來才跟著將軍的”


  素月剛要開口提醒。跟公主殿下講話要自稱本主。被林雅諼製止了。


  “哥哥有什麽事交代給你的。”


  林染從衣袖中掏出一封信。給了林雅諼。林雅諼接過。淺笑。“多謝。”


  林染走後。林雅諼看完這封信。流下了淚。


  “素月。你說皇上什麽時候才會讓哥哥回來。我想見他了。素月。”


  “公主。不可心急啊。”


  林雅諼歎氣。“那樣荒涼的西北。我都受不了。邊關。哥哥又該怎樣啊。”


  素月歎氣。“公主。該用晚膳了。”


  林雅諼起身。“去把能利用的都用上。尤其是宰相家的婕妤。看清楚點。這後宮是誰的天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