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夢的預兆

  這句話紫月長老也跟她說過的。


  雖然聽起來很是氣人，但這是實情。


  狼族不喜歡人類，即便是利用，越千蒼不得不接觸女人，那他也應該再誕下丸子之後，就會殺死白翩翩。更何況是白翩翩本就一命嗚呼，他還傷了自己去救她


  這說起來都很是矛盾。


  越千蒼伸出一截舌尖，舔上白翩翩的耳垂，“你猜？”


  他從不會思考這方麵的問題，隻知道白翩翩身上確實有獨特地氣味，且不是因為她的樣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見她的第一眼開始，越千蒼就知道，世間再無第二人能讓他著迷了。


  他啃咬上她的香肩，每一寸冰肌的觸感都像是他遇到了許多年都未曾找到的美味佳肴。


  白翩翩四肢無力，幾乎是攤在他懷裏，隻能嘴裏抵抗道：“說白了，你就是個發情的色狼！”


  “這個稱呼我能接受，不過這緣由還要怪你。”


  “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了？”白翩翩心裏抓狂。


  “這麽複雜的問題，我該怎麽回答你？”


  溫泉水的霧氣不知為何越來越濃，恍若入了一片藥草香味的迷失仙境。


  白翩翩愈發覺得思緒軟弱，越千蒼甚至都不需要用力束縛她，她已經攤在泉水裏一動不動。


  “你這個無恥卑鄙的銀狼……”


  她羞於自己如此‘坦誠’在越千蒼的麵前，原先以為這溫泉水泡浴，隻是越千蒼的把戲罷了。


  但越千蒼之後就沒有過分之舉，隻是靜靜陪著白翩翩。


  身體浸在溫泉水的時間越久，白翩翩越覺得自己身體上原來的那些傷痛，都神奇般的漸漸好轉。胳膊和腹部的傷口也開始愈合。


  越千蒼閉上雙目，扔緊抱著白翩翩的身軀，他下巴搭在她的肩頭，從呼吸聲聽上去，像是在淺睡。


  白翩翩微微側過臉看向他，似乎越千蒼的臉色，也沒有早上嘔血後那樣難看。


  原來，溫泉水療傷的說法，他竟沒有誆人。


  ……


  天色將晚時，越千蒼才把白翩翩從溫泉水池中抱出來。


  白翩翩軟軟地依在越千蒼的懷裏，濡濕的頭發一路滴著水，隨意裹上的衣物連小腿都遮不住，胸口也敞著大半。她身上像掛著千斤頂般沉重，也沒力氣去整理自己的著裝。


  黃昏的涼風略過，她打了個寒顫，不自覺朝越千蒼還算溫暖的胸膛縮了縮。


  路上有婢女在前方引著風燈，越千蒼走的方向並沒有回白翩翩原來住的寢屋，而是走向他的大寢宮。


  待白翩翩察覺到時，越千蒼已經將她抱進了寢殿內。


  婢女滅了幾隻蠟燭，寢殿內的光亮暗下來，層層疊疊的月影紗垂下，旖旎的潔光籠罩在四周。


  越千蒼將她放在床榻上，兩人此刻都是衣衫不整，發絲上未幹的水暈在床褥上。


  他捧住白翩翩的臉細細看了番，“恩，紫月的藥果然有用。你現在覺得可還好些了？”


  雖然白翩翩確實感覺身上疼痛都消了一大半，但也沒有回答他，看了看周圍，擰眉問道：“為什麽不帶我回之前的寢屋？”


  “當然是要你今夜陪我。”


  白翩翩雙眼一瞪，“你做夢！”


  “你可以當做，就是在做夢。”


  越千蒼沉沉一笑，就用手指挑開了白翩翩的領口。


  白翩翩想要反抗，微微張開的嘴巴因為吃驚露出一截粉色的小舌尖，讓越千蒼頓時下腹灼熱。他即刻含住，絲毫不給白翩翩自由呼吸的機會。


  手掌摩挲向她的脊背，那裏沾著水珠，揉開了絲滑的衣衫，觸摸到比衣衫還要絲滑的肌膚。


  “唔——”


  在狼口之下，白翩翩顯然不占優勢。


  她被這種灼熱包裹著，雙眼迷離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泉水藥力的緣故，看著越千蒼的臉，她沒有再抵抗。


  雖然隻有那麽一下，越千蒼卻分明感覺到了她唇畔的微微迎合，這讓他愈發難耐。


  “咚！——”


  寢屋的門被撞開的聲音。


  白翩翩剛才迷離起來的思緒，瞬間被驚醒，才發現不知何時中了越千蒼的套，差點就沒把持住。


  “小主子，小主子！可不能進去啊！——”


  緊接著就是班若的呼喊聲。


  越千蒼的唇離開了白翩翩，但他整個身體徹底僵住，麵目繃緊，剛剛體內的熱火轉變成了怒氣。


  丸子蹬著兩隻小腿，帶著一臉哭腔的跑向床榻邊，也顧不得他這個爹爹和娘親現在是何姿勢，就一頭紮進了床褥上，嚶嚶地哭了起來。


  班若緊追過來，剛靠近床榻就倒吸了一口冷氣，急忙用手捂住眼睛，可還是忍不住從指縫中偷看兩眼。


  這還沒看清什麽，一個玉枕朝他飛過來，正中腦袋。


  “滾！——”


  越千蒼怒吼。


  “主子，這可不能怪我啊，是小主子要跑過來，我攔不住啊！”


  越千蒼支起身體，擦了擦嘴角還留著的白翩翩的痕跡，一記眼刀飛給班若，“你的腿比他的腿還短些嗎？”


  班若一臉無辜，摸著自己的大腿，“主子，這……小主子做了噩夢，嚷嚷著要來找你的！”


  越千蒼極力在忍住自己胸口的怒火，“那你現在弄清楚狀況沒？”


  “弄清楚了，弄清楚了，我這就帶小主子下去！”


  班若勾著腰，盡量閉著眼睛跑到床榻邊，還結結實實地摔了一個跤，這才捉住了床榻上的丸子。


  丸子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受到噩夢的驚嚇不少。


  本來被這一係列驚呆了的白翩翩，忽然意識到這是一根救命稻草。縱然四肢再無力，那也是憋足了一口氣伸手抓住了丸子的胳膊。


  “夫人？”班若的手顯得很是尷尬。


  白翩翩將丸子摟到懷裏，安慰道：“不哭不哭，娘親在哦。”


  丸子一看是在娘的懷抱裏，小臉貼在白翩翩的胸口，總算化大哭為抽泣。


  班若愣住，問道：“主子？”


  越千蒼無奈地扶了扶額，揮揮手讓班若退下，“罷了。”


  班若一溜煙逃走，生怕越千蒼將他宰了。


  丸子的臉埋在白翩翩的衣衫間，這蹭著腦袋的模樣，還有幾分小狼的感覺。


  白翩翩偷偷瞄了眼在床榻邊的越千蒼，想著等會他要是有什麽異動，就拿丸子做擋箭牌，恩。


  “嗚……”


  丸子也不知怎麽了，哭聲就沒有停下來過。


  白翩翩感到心累，對哄孩子又沒有經驗，為難地問道越千蒼，“他還在哭欸，怎麽辦啊？”


  “不知道。”他坦然答道。


  白翩翩翻個白眼，想來這個做爹的也是沒什麽經驗。


  她摸了摸丸子的腦袋，額上有一層虛汗，輕聲喚道：“丸子，丸子？”


  “娘親……丸子夢到一條大蛇……大蛇、大蛇要吃了丸子……”


  丸子的口氣來看，確實是嚇到了。


  越千蒼忽地眉心一緊，側身躺到了丸子和白翩翩的身邊，“他說什麽？”


  “他說，他夢見一條大蛇了。”白翩翩漫不經心的說著。


  純粹是小孩子做夢而已。


  可是她沒放在心上，越千蒼的麵目卻十分嚴肅。


  白翩翩好奇問道：“怎麽了？”


  越千蒼支起半個身子，單手撐額，一麵拍著丸子的背，一麵說道：“狼族夢見蛇，並不是一件好事。我們本就和蛇族不相往來，關係不甚好。”


  “哦。”


  白翩翩忽然想起來了在林場遇到的那條小青蛇。那小蛇很是恭敬有禮貌，還送了白翩翩一顆硫珠，幫她度過男倌。


  看上去，也並沒有蛇族傳聞中那樣惡心可怕。可能是在炎霾大陸中，狼族天生就對蛇族視為異類，兩族的關係微妙，互相看不慣吧。


  隻是夢境中的那些講究，白翩翩覺得都是子虛烏有。


  丸子一個才生出幾天的小孩，做的夢能代表什麽？

  越千蒼不知從來掏出來一個拇指般大小的瓷瓶，吹開瓶塞，給丸子在口鼻旁嗅了嗅，丸子便不再哭了，漸漸安睡。


  “對這麽小的孩子用藥，合適嗎？”白翩翩詢問。


  越千蒼摸摸丸子的耳朵，“無妨，這是紫月長老的藥。否則丸子今晚都不會睡得安生。”


  見越千蒼的樣子，他似乎對夢見蛇的事情很是在意，看丸子的眼神也甚為擔心。


  白翩翩側身摟著丸子，眼皮開始疲憊起來。


  越千蒼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互相摟在一起的母女，用被褥將她們罩好。寬大的衣袖扶上去，正好能將她們都攬在懷中。


  白翩翩動了動肩膀，覺著這個姿勢怪了點。怎麽看都像尷尬地一家三口。


  “別動，睡覺吧。”


  越千蒼輕聲道。


  丸子夾在他們二人的懷抱中間，睡得很是安心。


  三人的呼吸聲交錯，白翩翩卻愈發睡不著了。整夜中，越千蒼的臉都貼的她極近。


  昏暗的燭火中，就連他連著眼睛弧線的那一排纖細睫毛，都能看得根根分明。還有高挺的鼻梁，水潤的薄唇……


  這一看，白翩翩的思緒就又飄向不可描述的場景。


  她咬著自己的舌頭，安慰自己一定是泉水泡久了，腦袋發蒙了。


  隻不過一想到泉水，就能想到越千蒼說的那番話。


  雖然她知道，她現在淪落到這般模樣，都是拜這個銀狼一手所賜。可是還是要承認，越千蒼救了她。


  這樣一來，這關係就很微妙了。


  白翩翩是個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的人。那麽她現在到底對這越千蒼，是該千刀萬剮，還是該還個人情呢？


  直到天蒙蒙亮時，她亂七八糟的想法才停止，終於困得受不住，閉眼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