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骨頭硬還是鞭子硬
剛才如若不是她反應快，這木棍子就將她的腦袋給開了瓢。
敢如此在白府對小姐行凶，這些人平時估計也幫二夫人和白簌簌做了不少壞事，簡直心狠手毒！
自從靈境崩塌之後，她的眼神裏就再也沒有露出過這樣厲色的殺氣。
“我本是不想動殺念的，一是殺了你們我嫌髒手，二是無人委托我，我不喜歡做多餘的事情。這世上該死的人很多，我又不是什麽替天行道的俠者。但很可惜，你們並不珍惜我所給你們生存的機會，你們阻攔了我的去路，我今天就將你們的皮肉扒下來，舌頭和眼睛摘下來，帶回去釀酒喝！——”
劍端劃在地上露出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白翩翩一步一步靠近母女二人。
旁邊的丫鬟看著死掉的家丁，和滿院子的血腥味兒，早已經嚇傻，找了幾個隱蔽的角落躲了起來。
而二夫人和白簌簌看著走來的白翩翩，覺得她就像是幻化成人形的一頭野獸。以前的白翩翩，哪裏有這樣的神態和迫人的氣場，又怎麽會有一劍穿喉的本領？
“你你你、你不要過來！”白簌簌聲音發抖，躲在二夫人的身後。
白翩翩用劍端抵上了二夫人的下頜，將她細嫩的皮膚的瞬間磨出了血。
二夫人渾身抖得厲害，剛剛還衣服居高臨下的嘴臉，現在青一陣白一陣。
“現在知道怕了？那時候你們將白翩翩丟到狼族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白翩翩這樣一個女子在冰冷的夜裏是什麽感覺？她又做錯了什麽？”
“我我、我……你要是敢傷了我，老爺一定饒不了你！”
白翩翩抿唇一笑，“反正這筆賬是一定要算清，那我今日到想看看，是欠債的倒黴，還是討債的倒黴……拿命來！——”
劍氣將要落下，二夫人和白簌簌尖叫著將身邊的果盤砸向白翩翩，想趁機跑出院子。
白翩翩將這母女二人的衣領捉住，像提著兩隻小雞，“你們要是亂動，我不敢保證一會我動手的時候，你們會不會太疼。”
“救命啊！救命啊！——”
兩人瘋狂呼救著。
劍刃已經貼上了二夫人的頸項，白翩翩準備拿她先試試刀鋒，眼瞅著要見血時，從門外飛進來了一個身影，伴隨著是揚過來的一道鞭子。
這鞭子正正揮在了白翩翩的肚子上。
她捂著肚子後退了一步，低頭一看，衣裳都被劈地裂開。
都不用想，這樣能翻飛進院牆，並且身形並不太輕盈的體格，必然是那個已經上了年紀的父親，白勝。
而且這鞭子，是他不再當將軍之後慣用的武器，使用起來方便，打不死人，卻能叫人痛不欲生、皮肉綻開。
以前，白翩翩他們姐弟三人，可是沒少挨這個龍皮鞭的抽打。
“老爺！你可算是來了！你看看白翩翩，她這是要造反啊！——”
二夫人抽泣著，也的確是被嚇壞了。
白簌簌連忙躲到了白勝的身後，指著滿院子的狼藉，“爹！白翩翩她剛剛殺人了！剛才那兩個家丁護著我們，卻被白翩翩用劍給刺死了，要不是爹爹你來的及時，我和娘早就是兩具屍體了啊！嗚嗚嗚……”
白勝手裏捏著鞭子，細細地看著院子裏東倒西歪的仆人，還有滿院子的血腥味以及倒在血泊中的家丁，最終目光定格在白翩翩手中長劍劍刃上的血跡。
比起憤怒，他更多的是震驚，不相信。
“你……這些都是你做的？！”
這並不是一個問句，而是在表達他內心的疑惑。
白翩翩輕輕瞥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珠又盯向二夫人和白簌簌，“爹，你最好讓開，否則我這劍傷了你，也是不好交代！”
她也不想落下個弑父的罪名，給娘親和千千她們難堪。
“你簡直是放肆到極點！！現在你不知是任性妄為，你這是犯下了殺人的罪行！！”白勝對怒吼道。
要不是他聽下人說正苑這邊鬧得不可開交，出了人命，他及時趕到，真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白翩翩冷笑，“殺人？罪行？那她們母女往日對我們和娘親做的種種事情，怎麽不見爹爹你為她們定罪呢？”
白勝大袖一揮，眉毛擰成了八字，“你胡說八道什麽！！這個不孝女！弄出來這個多事情，你當真以為你是朝廷女官，我就不敢打你嗎？”
白翩翩不屑道：“我沒功夫和你扯其他的事情，今天她們兩個人，必須死！”
說罷，她轉動手腕，再次執劍揮了過去。
但是運氣的時候，她分明覺得肚子裏有明顯的異動，讓她很不舒服。
二夫人和白簌簌爆發出尖叫。
白勝的鞭子不容白翩翩再次胡來，甩向白翩翩手中的長劍。龍皮鞭將長劍折成兩段。
若不是鞭子勾住了長劍，他都沒想到自己女兒看起來身體羸弱，卻有這樣大的力量去牢牢抓住沉重的劍。
白翩翩看著手中斷裂的長劍，明白她這個父親還是有一身的武功修為，她沒有靈力護體，今天想從白勝手裏取了白簌簌和二夫人的命，怕是有些吃力。
既然她這次的動靜鬧大了，也就沒有收手的打算。
白翩翩就算是徒手和白勝過招，也不一定會輸。
她邁出一步，欲有進攻的姿勢。
但是此刻，白翩翩肚子突然巨疼一下，她的膝蓋一下子就軟了，連意識都被剝奪了一秒。
用斷了的劍撐在地上，她才勉強沒有倒下。
原以為剛剛那疼痛隻是幻覺，但是緊接著又發生持續的劇痛。
隻有兩三秒的時間，白翩翩的額頭已經是虛汗一片。
她捂著肚子，剛剛被白勝的鞭子抽過一下之後，便很是不舒服。
“怎麽！你剛剛的傲氣呢？你要是我白勝的女兒，今天就衝過來！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鞭子硬！！”白勝對著白翩翩吼道。
而在旁的二夫人覺得白翩翩的模樣有點奇怪。
她仔細看了看，忽然發現，白翩翩那肥碩的衣物下，她用手掌正捂著的地方，肚皮居然是隆起的！
這可是個讓她都有點傻眼的發現。
“老爺……白翩翩她……她好像懷孕了！”
白勝看了眼二夫人，“你胡說什麽！”
白簌簌也發現了這件事情，她趕緊晃了晃白勝的衣袖，“是啊爹！你看！她的肚子……”
白勝定睛一瞧，驚得腳後跟差點崴了。
他扶住身邊的白簌簌，喉結顫抖，“來，來人！把二小姐捉住，再把大夫們都給我叫來！”
白翩翩現在身上提不出半分的力氣，隻能任由過來的家丁把自己給壓住。
她覺得每一次呼吸都在忍受著肚子上一陣陣的劇痛，每一次都愈發的加重。
不一會，四個大夫拎著藥箱小跑了過來。
四個人輪流給白翩翩診了脈，每個人都臉色很不好。
互看了一眼，小聲商議了一番，四個大夫跪下，領頭的道：“老爺……二小姐她……確實已經有孕了！隻是小姐脈象實在奇怪，脈象時而像六、七個月，時而又像二、三天，實在是……”
白勝的心尖兒上如同遭受了一道雷劈，將他整個人劈的麻木了。
他為官為將一生，卻沒想到未出閣的女兒竟然莫名其妙地懷有身孕。
這對他來說，對白府來說，都是奇恥大辱！
二夫人和白簌簌聽到了這個消息，雖然也是震驚了一會兒，但更多的是露出言表的得意和喜悅。
沒想到當時費盡心思地想鏟除掉白翩翩，她自個兒卻犯了這麽大一個錯誤，作繭自縛。這簡直都是老天都在幫她們！
……
而大夫人和白千千、白赤雲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白翩翩已經被壓向了白府的後院。
後院有一大片開拓的泥土地，原本是用來要在今年種植許多桃花樹。
不知何時，天上已經烏雲密布，下起了綿綿小雨。
白翩翩被按壓在泥地裏，周圍都是拿著棍棒的家丁。
白勝惱怒地雙目通紅，二夫人還在一旁故作安慰。
看來今日，白勝是想在這個地方將白翩翩秘密地打死。他是不會讓白翩翩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即便是要一屍兩命，那也是對白府最好的選擇。
譬如他可以對外宣稱，二小姐是生病而亡。
“老爺！老爺！”
大夫人被千千和赤雲攙著過來，她撲倒在白勝的腳邊，痛哭著哀求著，“老爺！翩翩她一定是被人強迫的，她不是那種姑娘，求求你啊，求求你啊老爺！不要傷害翩翩啊！——”
她幾乎是用盡自己渾身的力氣在哭喊著。
白翩翩的事情她根本無暇考慮緣由，可是看到女兒懷了身孕，就知道她一定是受了人欺負，這樣已經夠讓做母親的心痛了。又怎麽能眼睜睜看著已經夠可憐的女兒，再被活生生的打死呢？
“是啊，爹！姐姐是您的親生女兒，求您饒了她的性命吧！”
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此刻赤雲的膝蓋卻是牢牢地貼在地上。
白千千嚇哭了，她看向狼狽的姐姐，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其實本不相信的，但是前幾日姐姐的反常舉動，渾身的吻痕、連夜喝下的紅花，這些都很奇怪。更奇怪的是，姐姐明明前幾日還平坦的小腹，為何突然會變得這樣大？
“滾開！”白勝心煩意亂，他一腳踹翻了跪在腳邊的大夫人，用鞭子抽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