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橋歸橋,路歸路
後來,蘇懷染終於哭累了,精疲力盡躺在臥室的床上。
半夜裏他感覺到有人走進房間,緊接著就是大床的一側微微凹陷,她的身子順勢被攬進了那個帶著薄涼的懷中。
她根本沒睡著,雙手執拗的抵在他胸前,沉默的抵抗。
江潯安雙臂一伸將她拉進懷裏,壓在身\\下,薄唇停留在她眉心上方,氣息滾燙紊亂。他伸手扣住她的後腦,重重的吻了下去。
蘇懷染偏開頭無聲地拒絕他,下一瞬下巴就被他修長的手指捏住,她心一橫用力地咬住他的肩膀,直到唇齒間彌漫開了血腥味也不曾鬆開。
他不為人知的皺了皺眉,更加用力的捏著她的下頜,重重的吻上去,帶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和霸道,他迫開她的牙關,也嚐到了她口中的血腥味。
蘇懷染隻覺得驀然間唇上傳來一陣刺痛感,來而不往非禮也,她咬了他一口,他便還了回來。
她莫名的覺得一陣惡心,因這血味而翻湧起的不適感讓她皺起了眉,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狠狠將他推開。
黑暗之中彼此的呼吸聲都有些急促而紊亂,她輕顫著閉上眼睛等著承受他的怒氣。
可隻是在沉默了一瞬之後,他翻身下床,走出了這間房間。
關門聲音很重,在這寂靜的黑夜裏更是異常清晰,也讓蘇懷染清楚的感受到了那人的怒氣。
她翻了個身將自己蜷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裏,眼裏的淚水早已決堤。
……
離江潯安的婚期越來越近。
蘇懷染每天晚上都會回到這間別墅裏,有時他會回來,有時她是獨自守著空房間。
自那天的爭吵之後,她比之前要更加平靜,整個人安靜的不像話,仿佛之前的爭吵都是不存在似的。
這種狀態一直維持到他的婚期前夕。
蘇懷染剛走到客廳的時候就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她抬眼一看,是江潯安。他穿了一身灰色的居家服,頭發還有點濕,看樣子應該是才洗完澡出來。
男人身長玉立的站在樓梯口,就這麽定定的看著她,她渾身不自在,那種揮之不去的壓迫感又隨之而來,即使是這段時間的粉飾太平,也掩蓋不了她內心的焦慮。
無論眼前這個男人站在她麵前時有多平和,可在她眼裏看來都是危險的。
蘇懷染忽然捏緊了手機,她記得自己應該是刪除了通話記錄的。
江潯安沉默了一會兒,而後慢慢朝她走近。
她屏住呼吸,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表情,目光平靜的看著她。
而男人隻是越過她,走到敞開式的廚房裏倒了一杯水,片刻後才回頭問她:“白天都去了哪?”他的語氣很平和,和前幾天冷漠的樣子大相徑庭。
她兀自嘲諷的想著,看來他們兩人還真是成了演戲高手。
“今天正式把學校裏的工作交接完成,那之後我就在陪我弟弟。”她的聲音有些悶。
言罷抬頭看了看他麵無表情的臉,本想再說些什麽,可一時間也想不到,就任由著氣氛陷入沉默之中。
江潯安睨著她的眼睛,抿了一口杯中的溫水,眼角忽然帶起淺淡的弧度:“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
蘇懷染斂起眸色定定的看向他,輕嘲著說:“難道要我說一句,江先生,新婚快樂?”
她原以為他會生氣,可是他沒有,隻是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會兒。
“去洗澡。”他走至她身邊用命令的語氣說,目光裏有著別樣的意味深重。
蘇懷染聽了他的話轉身上樓。
才從浴室裏出來,就見江潯安坐在臥室內的沙發上看著財經新聞,他似是等了一會兒,見她出來時,抬手示意她過來。
蘇懷染咬了咬唇,一步步走向他。
男人一伸手就將她圈進懷裏,她順勢跌坐在他的腿上,這樣的姿勢讓她不適應,卻克製著自己沒有去掙紮。
她的頭發還是潮濕的,長長的發絲上慢慢往下落著水滴,在他手背上砸落開來,沁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江潯安把玩著她細軟的發絲,竟然起了興致扯過一旁的毛巾替她擦拭著濕發,隻是在這個過程中,她全程緊繃著身子。
“我去拿吹風機……”她轉身阻止他的動作,像是落荒而逃一般從他腿上離開。
吹風機放在床頭櫃最底下一層的抽屜裏,她洗澡的時候進去的匆忙忘了拿睡衣,就隨意拿了件他的襯衫套在身上,此時這一彎腰的動作,衣擺也隨之提到了腰際處,原本寬大的襯衣也往前掀起來。
這一切都落入身後男人的眼中。
在蘇懷染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從後邊抱住了她,手掌從襯衣的下擺處進去,掌心貼在她的腰上,那一處的肌膚有些微涼,而他掌心的溫度卻是一片炙熱的燙。
蘇懷染沒有反抗,僵硬著身子任由他的手指順著腰線慢慢往下探,一直觸到禁地。
他的一隻手微微用力,將她的身子轉過來與自己相貼,輕撫著她後背的長發,低頭去吻她的唇。
蘇懷染仰著頭,看著他越來越近的黑色眸子,緩緩閉上了眼睛。
“放鬆點……”他一手扶著她的小腹,極盡曖昧的讓她靠在他身上。
她能在他麵前裝出平靜聽話的樣子,可怎麽也沒法過自己心裏的這關,她做不到再若無其事的和他上\\床,一個明天即將舉行婚禮的男人。
頃刻間,衣衫散落了一地。
“江潯安,我不想……”她最終還是顫抖著求饒,嗓音雖然低柔卻也已經帶上了微微的哽咽。
隻是江潯安並不理會她,一隻手分開她纖細的雙腿,毫無耐心的迫切進\\入她的身體。
從回國那天起她已經很久沒有與他這樣接觸,此刻這種被刺穿的感覺讓她受不住痛的要叫出來,用力要住唇,生生地忍住了。
她在想明天過後到底能不能就此結束,橋歸橋,路歸路。
月光投進窗內的角度,從房間的最東角慢慢挪至中天,他們沉默著做了很久,似乎是要將這個夜無限延長……
最後蘇懷染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而她身旁的這個男人,深邃的眼底眸光灼灼,清醒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