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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糾纏的日子很長,慢慢來

  江潯安曾經說過,他最痛恨的就是小三,現在這情況到底又算什麽?

  黑暗之中她聽到男人薄涼的嗓音透著低沉的寒意,他說:“染染,就算是有罪惡感,也該是你。”


  蘇懷染聽著心裏直發顫,不,不應該是這樣……


  她哭著求他,聲音低啞到近乎卑微的地步,“你別這樣對我……我們四年前早就沒關係了!”


  男人的眸色冷下去,而後來她的聲音被撞成斷斷續續的碎片,他看著她痛苦也看著她掙紮,卻就是要她痛,試試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後來,他撫著她的汗濕的後背,聲線低沉:“你說了不算。”


  她強撐著疲憊的身體聽著他這句話,意識漸漸遠去。


  不知這黑夜要到何時才算是終點……


  ……


  江潯安會在每天清晨時分離開,又會在夜幕降臨之時來到,在她漫長的黑暗世界裏,他就是白天和黑夜的交界線。


  或者說,他每次的到來都是……地獄的開端。


  蘇懷染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出過這間房間,白天她就抱膝窩在落地窗前,窗外有陽光透進來隻要伸手去觸碰就能感知到那份溫暖,也是一種奢侈。


  從光線最盛的午後,一直到日落西山的傍晚。


  她又聽見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之後是熟悉又沉穩的腳步聲在她身後響起。


  現在她不像以前那樣如驚弓之鳥般緊張,像是已經習慣了似的,或者說,麻木。


  她赤著腳坐在地板上,那雙白皙的足與深色的地麵形成鮮明的對比,像是常年見不得光的死白,就像她這四年來的生活,灰暗蒼白。


  蘇懷染知道他又已經站在她身後了,她也沒回頭,有些自嘲般地低聲問:“你準備一直這樣養著一個瞎子嗎?”


  江潯安不置可否,他站在她跟前俯下身視線與她齊平,細細端倪著她的這雙眼睛,空洞、無神、死寂。


  他慢條斯理道:“就算你一輩子瞎也無所謂,畢竟女人不用靠眼睛。”


  她啞然,沒再說話。


  氣氛忽然變得死寂,長久的一陣沉默。

  或許今天江潯安的興致不差,平淡的出聲問:“那時候怎麽分辨得出我不是顧豫澤?”


  蘇懷染想也沒想便輕聲說:“很簡單,我丈夫衣櫃都是我在收拾,從來不會有像你身上的那種香薰精油味道。”


  江潯安身上的檸檬香氣,一直都留存在她的久遠的記憶之中。


  “你真是每時每刻都在想著辦法惹我生氣。”他冷眼睨著她的臉頰,唇線抿成菲薄的一道。


  連日而來的恥辱感和不堪在她心裏慢慢堆積,最終無法克製爆發出來——


  “那不然呢?難道還要我感恩戴德你所做的一切?沒有哪個女人會對囚禁自己的強女幹犯和顏悅色,江潯安,你或者關我一輩子,不然我定然會去告你。”


  她說完這些話,胸口劇烈起伏著久久不能平靜。


  四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她也從沒想到過,竟然把一切變得這般物是人非。


  江潯安聽完她的話唇畔扯開輕蔑的弧度,“染染,我該誇你天真還是該說你無知?”


  蘇懷染偏過頭,不願意再聽他說任何一個字。


  他繼續說:“可別忘了促成這一切的人,還有你丈夫。”


  她緊攥著手心,鼻間泛起酸澀。


  “江潯安,這樣到底能滿足你什麽心理?再怎麽樣顧豫澤是我丈夫,我和他之間的恩恩怨怨由不得別人來說三道四。”


  死寂一般的沉默——


  他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怒極反笑,“很好,我等著看你們夫妻是怎樣的情深。”


  蘇懷染能聽得出來,他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是動了怒意,她破罐子破摔的想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還有什麽好在乎呢?

  男人抬起手,她以為他是要打她,可他的手掌最終隻是落在她的發頂,低低淡淡地說著:“我們糾纏的日子還很長,慢慢來。”


  江潯安最終什麽都沒有做,離開。


  她聽到關門聲音響起的那一刹那,緊繃的神經終是鬆懈下來,手心裏麵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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